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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好幾個同學都給我發微信問我這個事兒,說我怎么不好好刮刮胡子,還有說我傻乎乎的,你覺得我傻嗎?”這連珠炮似的提問確實挺傻的,龔月朝沒好意思直接打擊他,而是用一種更殘酷的方式敲碎了他的美夢,“我是聽同事說的,沒看電視?!?/br>“哦……”那頭傳來一聲失落的應和,龔月朝仿佛能腦補出來茄子被霜打了之后的蔫吧,“那你看看唄,好像六點半的新聞還有重播……”秦錚錚哀求著。龔月朝抬頭看了眼掛鐘,剛好六點,他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按開了電視,問:“哪個臺?”“隨江電視臺,六點半的隨江新聞?!?/br>“好?!饼徳鲁{好了臺。“嘿……”秦錚錚先笑了,似乎聽見了話筒中傳來播廣告的聲音,然后又壓低了聲音問:“那老師,你不會因為我是警察而煩我了吧?事實上……”“嗯?”“哎,不開心的不說了?!鼻劐P錚打個岔繞了過去?!袄蠋?,你別煩我了,我是一特正直的好警察,始終以為人民服務和維護世界和平為己任?!?/br>龔月朝恍惚了著,竟一時間答不上來。他先想起了過去的事情,又想到了陳煜生的忠告,他猶豫著,本著一種不忍心傷害秦錚錚感情的心態說:“我會盡量調整的?!?/br>“那就好?!鼻劐P錚笑著說,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他話音剛落,龔月朝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錚錚,你醒了嗎?醒了的話,就出來吃晚飯了?!?/br>“哦,好?!鼻劐P錚先回了對方,又跟龔月朝說:“老師,我媽喊我吃飯,我先掛了哈,有空再聊?!?/br>“去吧?!?/br>電話掛了,龔月朝沒心思做飯了,擎著手機翻起了該點什么外賣。猶猶豫豫的翻了好久,等他好不容易下好了單,再抬頭,電視上正好播著秦錚錚跟他說起的那條:“我市警方偵破一起惡性強jian殺人案,目前,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刑事拘留。本臺記者報道,近日,我市立夏區西郊發生一起惡性殺人案件,被害者李某,女,23歲,錦平市新寺鄉柳樹屯村人,在某洗浴中心工作……”電視中的女主播一板一眼的用沒什么情感的播音腔冷淡的播讀這一起新聞,電視上出現一張屬于被害人的被打了馬賽克的照片,模模糊糊中依稀能看得出這女孩子消瘦的臉頰和清俊的面容,還不等人把這照片再仔細端詳一番,畫面便切換到了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年輕小伙子身上。他俊朗的外表,筆挺的身材,星眉劍目的,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想必是領導覺得他形象好,才把他從幕后推到臺前來。龔月朝也算見過刑警隊那三瓜兩棗,秦錚錚真的算是長得出色的那一個。只聽他一板一眼的用打好草稿的官話和套話介紹案情,胡子拉碴,仿佛幾天沒睡的臉上掛著頹唐的神色,倒是真的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傻氣來。龔月朝一邊等外賣上門,一邊從茶幾上抓了一包蒜香青豆吃,秦錚錚首次上鏡也表演完了,他把一包青豆都倒進嘴里嚼著,正想拿起遙控器調臺,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見是陳煜生家的固話,他突然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和陳煜生之間的交流不是微信就是手機,陳煜生家里那部形同虛設的電話號碼幾乎從未在他的手機上出現過,而且他每次去都不見響一次的,待他接起來,聽筒中便傳來一陣抽泣聲,“干爸,干爸……”是苗苗……龔月朝趕緊問:“苗苗,你怎么了?”“干爸,剛才我爸的助手給我打來電話,說我爸出車禍了,他現在人在醫院,我……我害怕……”龔月朝心里一緊,汗毛全都倒豎起來,又問了遍:“你說什么?”“我爸出車禍了,現在在市醫院,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么辦……”女孩兒抽泣著,聲音十分慌亂。龔月朝開了外放安慰她,迅速穿好了衣服,抓起放在門口柜子上的鑰匙,便說:“好了,苗苗,干爸說不哭,干爸這就去醫院,你等我電話,好不?”“干爸,我也想去……”“苗苗,好好在家,等我安頓好你爸,我去你家接你,乖?!?/br>小女孩抽泣著,嗚嗚咽咽的算是答應了。龔月朝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樓,沖出小區,跑到路邊攔車,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會開車是多么的重要。冬日夜晚的風很冷,刀子似的刮在他的臉上,生生的疼著,有種液體順著眼角滑落,可剛滴了一滴出來,他便倔強的抹去了。陳煜生他一定會沒事的,那個人的命頑強得跟野草似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正經的人往往都活得長。正好這時,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停在他的面前,他拉開車門,坐上去,對司機說:“麻煩你,到市醫院?!?/br>28第二十七章龔月朝在出租車上想了很多關于陳煜生的可能,越想越覺得恐怖,手心的冷汗不斷的在冒,打這個人的手機又一直是關機狀態,心里煩躁不安,又默默忍不住迷信起來,把能保佑陳煜生的神佛都求了一遍,然后便強迫自己要堅強一些,不要被這種不良的思維左右情緒,他向窗外看了一會兒,在這個過程中,先狠狠地罵了一頓自己,很快玻璃窗中反射出他的眼神就帶了一層冷漠的冰霜,變得異常的堅定。到了醫院,龔月朝跟急診室的護士問清了陳煜生的病房,搭電梯的時候還覺得速度太慢,可當他真的找到病房,站在門口,卻又猶豫了,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推開了那扇白色的門。這是一間雙人病房,房間里很安靜,打著溫柔的燈光,這里被一道布簾隔出來兩個空間??块T這邊躺著一個女人,正在睡著,響起均勻的鼾聲,他又往里走,才看見一條腿被吊起來在半空中,整個人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陳煜生。陳煜生原本是睡著的,聽見他的腳步聲便醒了,他的眉頭緊皺著,臉上哪還有往日滋潤的血色,慘白的,嘴角還有些沒被擦干凈的血漬,腦袋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眼眶上帶著一圈青紫,這副慘樣,就連相識多年的龔月朝都沒見過,可憐兮兮的,又有些滑稽,龔月朝見了就笑了,他這一晚上的愁容和擔憂,全在見到陳煜生慘樣之后一下子散了。陳煜生見他不僅不著急,剛進屋就笑話他,用沒打針的左手夠著旁邊茶幾上的一包紙巾丟了過去?!靶〕?,你個沒良心的,這可疼死我了,你竟然笑話我?!?/br>這一下子力道又狠又準,可見是沒受什么內傷,龔月朝接穩了紙巾,上前兩步放回到桌子上,從他病床邊擠了個空坐下來,小聲問:“除了腿的問題,沒別的事兒了吧?你開車怎么這么不小心?怎么就你自己在這?”陳煜生沒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