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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末又被叫回來加班這件事,秦錚錚沒急著走,他想再多聽點兒,可領導又沒留他,磨蹭到最后也什么都沒聽到。從會議室出來,迎面碰上了張展,張展拍了他肩膀一下,問:“你認識那個嫌疑人啊?!?/br>“嗯……”張展撇嘴搖頭,似乎想說什么,可最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調查幾乎進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最后一個被害人才離開,他們把結果匯了總,卻發現為難了他們幾個月的一系列案子終于有了更多的線索,這個進展幾乎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抹喜色。這對于隊里來說無非事件好事,可是對于秦錚錚來說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幾個被害人均表示認識龔月朝,并且都說自己與龔月朝在學生時代有過大大小小的誤會或糾紛,當他們談及對于龔月朝的了解的時候,幾乎一致的在說龔月朝這個人在讀書的時候心眼比較小,特別愛記仇。秦錚錚并沒有參與問詢,事后皺著眉頭翻完了幾乎如同拓本一樣的筆錄,對隊長張英羅說:“張隊,我總覺得他們幾個就跟串了供似的,能當證據?”張展還處于一種即將解放的興奮中,聽見秦錚錚這么說,當時就不高興了,他說:“錚錚,你怎么回事兒啊,咱們辛辛苦苦在這問了半天,你一句話就給否認了,這個嫌疑人可是你認識的,我還覺得你的意見會存在偏向性呢?!?/br>張英羅冷眼瞥向張展的那個方向,話多的張展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原本坐在桌子上的他也跳了下來,乖乖坐回到椅子上。“錚錚,你說得沒錯。不過你換個角度想想,還能有什么新的東西出來?”秦錚錚認真想了想,在張英羅的鼓勵下,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這幾起案子,最早發生的也要追溯到八月份了,到現在都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中,他們幾個被害人并沒有提供給我們任何與他有矛盾的人的任何線索,而在張明峰站出來指認龔月朝的時候,他們卻基本上找了差不多的借口和理由佐證張明峰的的證言,我是覺得他們有串供陷害的嫌疑?!?/br>“那你有什么建議?”“我覺得還是要找龔月朝問一下,畢竟除了這幾個人的證言我們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傷人者,如果他又有不在場證明,那么就更能確認這幾個人是誣陷他?!彼f話時,張展一個勁兒的朝他使眼色,秦錚錚明白他是加夠了班,想快些糊弄著結案。但在他這里不行,憑什么他的老師要受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冤枉。18第十七章龔月朝的周一實在忙,批作業,開教務會,又幫其他班的老師代了兩節課,中午食堂的菜色乏善可陳,他只吃了幾口就撂了筷子,下午剛過半,他感覺胃壁貼在了一起,緊縮著難受,啃了幾口抽屜里常備的粗糧餅干才有所緩解。他也是恨自己,胃口被陳煜生養得很叼,尤其是每次在陳煜生家吃完飯再來吃食堂就會覺得特別厭倦。熬到下班時間,龔月朝早早就溜了,生怕有學生堵著他問問題。在學?;斓媚觐^長了,不免會產生些倦怠情緒,有時候偷個懶反倒有種賺到了的快樂,細想想,誰又能永久的維持對某種職業的熱情呢?還得靠自己調節。離學校最近的菜市場步行怎么也要十分鐘,他手藝不好,又不熱衷于嘗試,嫌那兒遠,便很少去逛??伤麑嵲谑浅詨蛄吮淅锏乃賰鍪称泛屯赓u,便決定晚上自己做點兒什么,下班前翻手機上的食譜,有個什么網紅的“整個番茄飯”簡單又方便,便存了下來,興致盎然的在市場里逛了起來。他是閑得慌,還在水產區看了會兒養在玻璃缸子里游泳的蝦爬子和活蝦,被老板問了好幾遍買多少,他才吶吶說:“我就看看?!崩习瀹斔巧窠洸?,兇了吧唧的讓他去別家看,別擋著他做生意,龔月朝沒在意,死皮賴臉的看夠了才走的,什么都沒買。龔月朝從菜市場出來時,手上拎了一口袋翠綠的小油菜、土豆西紅柿胡蘿卜和讓rou販切好的半斤豬rou,沉甸甸的,看著有種滿足感。他一邊走一邊背那個菜譜,忐忑于到底能不能做好,他甚至想著實在不行的話,就開個視頻讓陳煜生遠程給指導指導,估計先是會被這個人嫌棄死,接下來恨不得直接開車過來給他做飯了。這一分了神,眼睛沒看路,便被路上翹起的地磚絆了一下,好懸跌跤,他回頭瞅瞅那塊礙眼的地磚,又不自覺的跟自己較起了勁,怎么一想事情就跟失了魂兒似的??伤€是收不回亂七八糟亂飄的思緒,腦子里天馬行空的,剛進了小區門口,龔月朝便遠遠的望見自家樓下停了一輛警車,這輛車成功讓他斂了心神,在心里納悶,是哪家出了事兒還是怎樣,腳步就不自覺慢了下來。他厭煩警察,也不喜那被漆成白藍相間的車子,覺得實在礙眼,等走近了,特地遠遠繞著,迂回著進了樓門。開門進屋,他剛把菜放在門口角落,便聽見樓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他在門口站著聽,想起前天陳煜生跟他說過的話:“小朝,要是事情暴露了怎么辦?”“坦然面對唄,還能怎么樣?”龔月朝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再想想家門口停著的車,又聽著樓道里雜亂的聲音,瞬間汗毛就都豎起來了,眉頭也跟著緊緊皺著?!y道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意識到了這點,他用最快的速度調整了心態,若無其事的把菜拎起來放進廚房的流理臺上,剛把袖子卷起來準備洗菜,門鈴就在預期的時間響了。二餅霸占了客廳的沙發,四仰八叉的瞇著睡覺,龔月朝回家的時候,它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可此時它聽見不速之客的造訪,便立刻醒了過來,瞪圓了它那一雙大眼睛,“喵嗚喵嗚”的叫著,顯得很是慌亂,龔月朝到了客廳,倒不急著開門,而是先不慌不忙的把二餅抱在懷里,親了親,小聲安撫道:“我都不急,你急個什么勁兒呀?”然后抱起了二餅,走到門口,問:“誰呀?”“送快遞的?!?/br>龔月朝在心里嘲笑這謊言真拙劣,嘴巴上卻說:“來了,我這也沒買東西呀……”說著話,他把門給打開了,迎面見得是三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見了警察,龔月朝先是覺得一陣心理性的膈應與反胃,強壓著那種異樣,迎向他們。領頭的那個是一個中年人,個子不高,微微發福的身材,模樣倒是周正的,濃眉大眼,只是頭發略顯稀疏,有幾縷貼在頭皮上,顯得油膩膩的。后面跟了兩個人,高瘦的那個吊兒郎當,流里流氣,警服大敞著,就像小流氓,龔月朝在心里嘆道:現在的警察竟然都這個素質了嗎?產生了鄙夷的心思;而另一個小伙子倒是青春洋溢,腰桿挺得倍兒直,四處都板板整整的,再去看那張臉,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