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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的人。 不是我,不是你,是我們。 這個詞本來就被賦予了復數的意義。 還有家。 初冬天氣里,空氣中還帶著絲涼意。眼前的畫面卻熱情似火,滿眼希望中的人混著清潤的音色和她說話,誰能不喜歡,不心動呢。 都說充滿希望的人會從梵高向日葵畫作中看見太陽。 陸眠星在初冬這副真實的向日葵油畫中看見了太陽。 希望,是藏在黑暗深淵處最初一道曙光。那藏在件件事里的溫暖此刻像被翻了個底朝天全跑出來算賬,攢成無法拒絕的日光,朝陸眠星涌來。 “你為什么總對我這么好???”陸眠星差些哽咽,又怕薄楨言擔心,只是輕輕淺淺的,很小聲,喃喃自語。 未猜到被薄楨言聽了進去,他揚眉,視線徹底撂過去。 “感動了?” 陸眠星點頭如搗蒜。 就差一點說出心里那句秘密來。 就像向日葵熱愛太陽一樣,我熱愛你。 薄楨言一怔,然后恍然勾笑。 “感動啊。感動就以身相許?!?/br> 第38章 二十一分甜 16層樓安安靜靜的,走廊里常亮著的頂燈斜斜地照在薄楨言眉眼。 清雋斂下些溫柔氣的眉眼里, 帶了絲不正經的玩笑氣。 清冷聲音砸向陸眠星心里, 和澄澈的玻璃面相撞,落地有聲, 久久回響。 大腦根本不聽使喚,一遍遍像復讀機一樣, 回放著。 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以。 陸眠星這樣想。 薄楨言看陸眠星發呆輕笑,沒再追究, 轉過頭按下了密碼。 密碼沒避著陸眠星, 幾個數字陸眠星看得分明。 0711。 這是…… 陸眠星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她寫的那個秘密。 原來薄楨言從來沒有忘記。即便是她一個小小的秘密, 小到微不足道的秘密。 不知道為什么,陸眠星也就這樣說了出來。 “那就以身相許?!标懨咝堑穆曇粜⌒〉?。因為太過小聲, 反而夾雜著一點氣音,溫溫軟軟的, 很好欺負的樣子。 薄楨言像是沒聽清, 扭過頭, 那雙桃花眼微揚, 挑出一絲疑惑,只是盯著陸眠星看, 沒有什么心思,“嗯?” 陸眠星終于意識過來,薄楨言是在開玩笑。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恥。 冷白的皮膚上的紅暈就越發明顯,臉上的溫度燒得陸眠星有點心里發慌。 陸眠星故意咳嗽了一聲,別開臉, 話里有點轉移話題的意思。 “那我先進去了?!?/br> 陸眠星臉還有些guntang。就像是默許了剛剛薄楨言說的,那是他們的家。 薄楨言瞇了瞇眼,笑著嗯了一聲。 那笑聲像是從胸腔里跑出來的,震得陸眠星整顆心都在更劇烈地跳動,直接落荒而逃了。 逃進的是薄楨言的家。 薄楨言跟在身后,也慢悠悠抱著向日葵走了進去。 暴露心情的只有嘴角微揚的弧度,在說薄楨言現在心情很好。 - 兩人沒在一起呆多久,薄楨言被一通電話叫了出去。 沒有呆在一起的壓迫感,陸眠星很快放松下來,薄楨言的家跟她之前來這里看見的差不多。 黑白調,性冷淡的裝修。沒什么活人居住的氣息。 一切都是按照常理布置,遵循規則。 在遇見她之前,他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生活的,被她打破了。 陸眠星又悶悶的想起那件事情。 如果那是玩笑的話。 薄楨言到底喜不喜歡兩個人的生活呢,陸眠星不知道。 畢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未來,兩個人的未來分量就沉重一些。尤其是對陸眠星來說。 在過去的20年里,她對自己的認知一直都是一個拖累。沒有人會給她更多余的情感,多余的關注和多余的耐心。 但薄楨言給了,而且給的很多,讓她不知所措。 在海邊醒來看見薄楨言哭了的時候,伴著海風,她聽見他的話,她只是沖動地做了一個決定。 她曾經想象過自己未來的生活很多遍,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會有薄楨言。 也一直沒有把薄楨言計劃進未來的想法。 她幾乎是把薄楨言當成太陽來看的,她如向日葵一樣,向著他又保持這么客氣的距離感。 躁郁癥的人是很難戀愛的,或者說是不配戀愛。不僅是其他人這樣認為,陸眠星自己也這樣覺得,太過敏感喜怒無常的情緒是很容易傷到一個人的,就像她的母親。 她情緒多變得像四月的天,呆在她身邊的人無論多么的熱烈都會被那譚寂靜的死水折磨得受不了。母親曾經對她說,父親以前也是愛過她的??蓪τ谡H藖碚f,互相傷害的愛知是更加痛苦的存在。 一開始,父親也想過把母親從深淵里拉出來的,可結果只是越陷越深。 所以如果受不了,那就從我身邊逃走吧。 陸眠星聽見母親對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不足五歲,還不能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陸眠星視線掃過放在陽臺的向日葵,眼眸暗了暗,從身邊拿出隔壁拿來的畫筆和紙。 看著空白的畫紙,陸眠星突然有點難過。 她突然也分不清了。 她的情況她自己很明白。她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期待兩個人的未來,如果不是在精神病房,就需要有人觀察她的情緒,嚴防她自殺。 所以薄楨言除了必要的事情,從來不出去。他說事情的時候會盡量挑輕松的說。 他會收起他所有不好的情緒,耐下性子好好哄她。 他把所有的藥和危險的東西,藏的好好的,生怕她做出像之前那樣的事。 他的不安全感放大到了極致。 而這種不安全感,是陸眠星帶給他的。 情緒來臨的時候,陸眠星承認她的確不太能控制住自己。 生怕自己傷害到薄楨言。 這種傷害是無意識的。 陸眠星想,也許薄楨言有一天也會因為忍受不了她而從她身邊逃走。 偌大的客廳中央,陸眠星幾乎是跪在在桌子面前畫畫,畫筆散落滿地。唯有攤開的紙平平直直,沒有一絲折痕。 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讓人覺得那張紙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陸眠星停下手里的動作,垂眸看了一眼完成了一半的畫。 不出意料畫的是向日葵——那種最向往太陽的花。 也許是心態的變化,向日葵生機勃勃,那股生氣就像要從畫里沖出來一樣。 熱情如火的向日葵背后隱隱約約勾勒的輪廓是一個人。 是那個給她希望的人。 以前的陸眠星從來不敢畫向日葵,那樣的熱烈是她所達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