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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四下靜的可怕。隱約有什么事將要發生。猛然間,聞得身后有動靜,就在他轉頭注視著樓梯時,一人從上急奔下來。江雋驚駭萬分,連忙站起身來。失聲叫道:“吳總、吳總——”他人高腿長,三步二步就擋在吳云凱的身前,阻住吳云凱的去路。“吳總,你不是去洗手間么?為何會從樓上下來?”江雋問話的同時,低頭去看吳云凱表情。卻見吳云凱面色蒼白,神色茫然,眼睫低闔著,但江雋依舊感覺到nongnong的無助與徬徨。吳云凱并沒有回答,只想推開江雋逃離這個地方。他無顏面對任何人,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別人眼里原來是這樣一個傻瓜。他甚至沾沾自喜,覺得這一次能夠逃脫‘過場戲’的命運。一個月……果真在一個月之內,他又失戀了。其實這并不怪他或者是羅玨,因為這一切只不過是命運的安排。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吳總,你臉色難看,是不舒服么?”江雋雙手握著吳云凱的肩膀,手勁漸漸增大。吳云凱終于抬起頭來,神色疲憊憔悴至極,仿佛渾身的力氣被抽光,只剩下這空綿的軀體。他張了張嘴,嘴唇似在顫抖般,聲音很輕,似負載不了太多東西一般。“江助理……原來你是羅自新的人啊,難怪你這么厲害?!?/br>“……”江雋微愕之下,才坦言道:“我是羅自新的朋友?!?/br>“哦,那讓你做我的助理,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你了……不過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屈才了……”江雋臉色大變,焦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怪我隱瞞身份進入公司?!但一直以來,都盡一個助理的本份——”“我知道,你一直很出色,在很多場合,只要有你在場,我就感到很安心。之所以讓你明天不用去上班,是因為我……也不會在利華上班了?!?/br>“什么?!”吳云凱微側過頭,眼尾注視著高旋而上的階梯,那里華麗而空寂,根本沒有人尾隨著他下來……縱然那個人已經知道他在門外偷窺,明明知道他聽到許多傷人至及的話,卻依舊選擇任他逃離。沒有快步追下,沒有大聲呼喚,甚至手機都沒有聲響。一切平靜的仿佛僅僅是他一人的獨角戲。他現在雖然痛苦,但這種痛苦根本已經傷害不了他。只是覺得很疲憊很累……心中沉甸甸的。“你要離開利華公司?為什么?如果你擔心自己處理不好公事,我可以幫你,盡我最大的力量——”如果以前他是帶著冷眼旁邊意味的做事,那現在他愿意用最大的熱情來完成吳云凱所指派的任何工作。他一定會做的完美、無可挑剔。只要吳云凱愿意,他甚至可以幫他解決任何難題,令其沒有任何負擔。吳云凱將視線轉向燈火闌珊的夜色,耳中聽著隱約傳來的陣陣舞曲樂音,夾雜著歡聲笑語。后園大廳仿佛兩個不同的世界,狂鬧歡樂與寂寥憂傷形成強烈對比,更令人唏吁長嘆……“早點離開也好,免得朋友做不成,反而要變成仇人?!?/br>看多了板起的臉孔、冷漠的眼神、無情的背影……有時候,分手的情侶甚至比不得普通路人,非要絕決的徹底。若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不甘心之余,一昧的死纏爛打,只會惹人厭惡,徒惹笑柄。幸好,他們交往時間尚短,那曾經心動的一刻也徒然成為他豐富戀愛史中的一筆。看到江雋憂郁擔心的眼神,他反而笑了起來,帶著深深的倦?。骸澳悴挥脼槲覔?,這沒什么,我早已預見了的……”縱然做好了準備,已經給心臟穿好的盔甲,但猛然聽到的那瞬間,還是被重重擊傷了,只不過,他還撐得住,撐得住的……江雋遲疑的松開手,看到這樣微笑著的吳云凱,反而覺得憂傷彌漫。見吳云凱又往外走,忙又跟上:“吳總,我送你回家罷?”“不用……替我向羅威說一聲?!?/br>江雋根本想不出什么理由來挽留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吳云凱的背影融入夜色,漸行漸遠,在螢白而朦朧的燈光下,顯得虛無飄渺。最初的吳云凱縱然也顯得疲憊,但絕沒有象這樣目光中帶著一種悲哀。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變得難受,說不出的難受。里面象是有一只手,緊揪著他的心臟不松開。盡管不知道吳云凱在樓上聽到些什么,有一點可以肯定,羅玨傷害了他。明天,他不去利華公司了么?不,他要去。吳云凱開著車,漫無目的的隨波逐流。遇到紅燈便停,遇到綠燈便行。他不知道自己要駛向何處,就象一個迷路的孩童,心中駭害而又恐慌。等他開回公寓,早已是凌晨二三點鐘了。四下靜寂的可怕。在昏暗的路燈照映下,一輛蘭博基尼MurciégoLP640就隨意的停在小區的路邊。其實他根本就不用去看車牌就知道這車屬于誰。于是他停住了,坐在車里怔怔發呆。看到車子的同時,一瞬間那股痛苦翻涌上來,將他強裝的無所謂逼的無所遁形。目中淚水盈眶,卻倔強的不掉落。他不禁傷感一笑。還來找他干什么?現在來找他又能說什么?見了面,只會徒增痛苦與尷尬,或許還會被迷惑了心智,繼續沉淪下去。那才叫悲慘啊。一開始就懷著那樣的念頭來跟他交往,那感情未免虛假的可怕。他現在感覺羅玨真的很可怕。一刻也不想再見到他……不假思索,他立刻調轉車頭,疾速馳離了。公寓回不去,公司里也沒有他的位置,就象三年前的某個夜晚,某個人曾拍著他的肩,笑著對他說道,‘社會這么復雜,不是那么好混的,回去當你老爸的乖兒子罷!’。原來那個人說的都是對的。三年前就被人看透了,預料到這滑稽可笑的一幕。是啊,他真該回家去了。回到父母身邊去,他還是適合當一個紈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