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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痛苦也絕不會允許自己露出丑態。碎光微微挑眉,手指微轉,打算再施加一些壓力,結果原該在他眼底的安塞爾卻不見了。透明的海水卻從底部開始,仿佛被人傾倒了濃厚的墨汁,以極快的速度將海水全數沁染成濃稠的如深淵般的黑色。“……你應該還沒有覺醒才對?!?/br>碎光往前走了一步,在他身后不遠處,一只玉白的手緩緩伸出水面,安塞爾渾身一滴水珠也沒有,他依然是那位時刻保持優雅與體面的親王。巨大的神殿里,除了已變成墨色的海水外,連原本雪白的神殿墻壁與天頂,也像被墨汁暈染的宣紙,被涂抹上漆黑的顏色。“覺醒?我只是在想……”安塞爾把垂落在額前的幾縷長發往后捋去,他抬起右手,把左手有些散亂的白手套重新拉好。“在嘉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異象。如果也不是投影,”安塞爾抬手輕點自己的額角,“那么你也許影響了我的精神?!?/br>“很聰明?!彼楣獠粠Ц星榈姆Q贊。安塞爾朝碎光抬起手,在他腳下那漆黑如墨的深淵之影如潛伏打獵的蟒蛇般,高昂而起,對著碎光吐出漆黑的蛇信。“在我的精神世界,我的想象……都該成真?!?/br>那條黑色的蟒蛇在安塞爾的手往下一揮時,便立刻張開大口以灌滿毒汁的尖牙對著碎光一躍而起。“……你在旁邊看戲嗎?”碎光則突然嘆息一聲,抬手在虛空中一抓,就像抓到了一塊布料的一角,他將這整座詭異的神殿如同撕扯脆弱的布料一般狠狠撕碎。天光大亮,安塞爾眼前一閃,他已回到了神殿里,江亭遠和碎光依然站在他身前。而在那重重簾幕之后,安塞爾似乎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那像是曾出現在他夢中的白袍老者,然而在他再一眨眼時,對方卻消失了。“我可不想讓他看笑話?!?/br>碎光說的話有些莫名,江亭遠一臉困惑,可站在對面的安塞爾卻似乎聽懂了。他的目光轉向江亭遠,剛才發生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對他似乎都沒有影響。“亭遠,我會在嘉蘭待上一段時間。也許我會前去拜訪,希望你還愿意與我……說說話?!?/br>安塞爾的姿態實在十分謙卑了,江亭遠無法拒絕,他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我不一定……有空?!?/br>“沒關系?!卑踩麪栃α?,眼神十分溫柔。“親王要在嘉蘭久留……我怎么不知道?”碎光問。“我以為神明,是不拒絕任何信徒的?!?/br>安塞爾朝碎光微微點點頭,似是打算認真聽從碎光的回答行事。碎光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江亭遠認同的表情,他自然彎起唇角,對著安塞爾點頭。“但憑你的心意?!?/br>安塞爾便轉頭看著至高神神像,又回過頭來看著碎光。“也許因為我不夠虔誠,今天是無法得到神諭的。請容許我先行告退?!?/br>安塞爾拄著權杖,步伐有些緩慢地往前走,他似是真的很疲勞,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創一般,腳步都些蹣跚。這在安塞爾身上,可以說是失禮的動作。在安塞爾走到自己身邊時,江亭遠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他。“你好像很累,我……我送你回去吧”“謝謝?!?/br>安塞爾輕聲道謝,望著江亭遠的目光似要把他溺死在溫柔的水波里。但這一切很快被碎光按在他肩上的手切斷了。“好主意,亭遠,我和你一起送親王去休息吧?!?/br>碎光對著安塞爾笑了笑,一點神明的架子都沒有。然而安塞爾深知這位神明沒有表面上寬容慈愛,他耳邊響起那熟悉的聲音。【信不信……我讓你在走道上走一百遍都到不了房間?!?/br>我可以走上一千遍,只要能看到亭遠。安塞爾在心中回答,他站直身體,手指輕輕劃過江亭遠的手背,隨后將手指按在唇邊,像吃到蜜一般甜。隱于簾幕后的至高神摸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神情贊嘆。【還是年輕神會玩啊。哈,再弄這么幾次,碎光可能真的會殺掉他?!?/br>【你剛才也都看到了吧,覺得有意思嗎?】江亭遠聽到耳邊傳來至高神的聲音,他苦笑一聲。神明的精神世界,區區人類本該是看不到的。但這位喜好惡作劇的至高神,在那一瞬間蒙住了他的眼睛,賜予他窺視神明的能力。因此剛才安塞爾與碎光如何爭斗,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碎光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明明……不喜歡我?】江亭遠詢問至高神。【為什么?青春期神明的話,能信一個字嗎?】至高神嗤笑。江亭遠聽完這句話,抬頭看著走在前方的碎光和安塞爾,覺得攻略這事,他真覺得好難辦啊。作者有話要說: 江亭遠:難辦_(:з」∠)_碎光:我又在精神世界戳情敵!安塞爾:神的反擊!——————————超過十二點更新了!氣氣!謝謝各位收藏留評訂閱的大大~啾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月陽10瓶;chh、安東尼的不二兔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五十章青春期的五人與神人類在青春期的時候會做什么?有些人認為自己已經知道了世界的全貌,有些人覺得別人都是傻子。有些人封鎖著自己的宇宙,別人的星球根本無法駛入。許多事情,越被阻止越要去做。而為了驗證自己的器量,明明認真去做的事,卻會假裝一切都沒什么大不了。虛張聲勢與謊言伴隨著人類的整個青春期。在把安塞爾像是羈押一般送回他的房間后,碎光把江亭遠也送回了玻璃花房。一路上江亭遠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碎光,碎光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