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他怒道：“你不愿意說是不是？”

亞倫莫名地有點慫，吞了下口水，愣愣地點了下頭，語氣里還帶了點委屈：“別逼我……”

“那讓尼洛朝你提問，你只要回答‘是’和‘否’就行了。如果猜出來了，是他的能耐，不是你朝他透露的，這么也不能算作是違背了你和蓋亞的約定。如果猜不出來，他就自認倒霉，以后再也不問，你說行不行？”韓思訴的目光看向亞倫，之后又移向尼洛。

剛剛和戴維打架的時候，肯定是招惹到小家伙了，曲奇現在鬧騰個不停，韓思訴硬忍著疼，只求他們兩個人趕緊把事情解決了，放自己去看醫生。

亞倫猶豫了一會兒，看到眼淚汪汪的未婚夫，有點不舍得，遂低了頭。

“小美人，抓緊時間把你能想出來的東西全都問一遍吧?！碑吘?，你有沒有命活到明天我可不敢保證。

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尼洛也只能妥協，松開了拽著亞倫領結的手，從他身上下來開口問道：“我哥哥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亞倫搖搖頭，又點點頭，非要說的話，如果自己當初沒有縱容蓋亞的選擇，或許他就不會死。

“你什么意思？”尼洛瞬間激動了起來。

“我……”說好了只說“是”和“否”，亞倫不想說多余的話，可是這件事不用多余的話解釋不清，即便糊弄過去，日后也是橫在尼洛和自己中間的一根刺，他們可是要過一輩子的人，“如果我當時能勸住他，或許他就不會死。所以我覺得，他的死和我有一定的關系……我之后不會再多說一句話了，現在是破例了。尼洛，我不想你誤會我?！?/br>
尼洛想了想，又問：“他是被別人殺害的嗎？”

“不是?！鄙w亞死于手術失敗，不能算作被人殺害。

“他是自殺的嗎？”尼洛不相信自己的兄長會自殺，但他找不到別的問題。

“也不是?！?/br>
尼洛松了口氣，接著問道：“那么他是死于意外事故？”

“是?！比绻且o蓋亞的死分門別類的話，意外事故或許最為合適。

尼洛的眉頭蹙了起來，他想不通，如果哥哥是死于意外的話，亞倫又有什么好遮掩的呢？

肯定有什么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是因為交通事故嗎？”尼洛覺得自己的思維進入了死胡同，而亞倫則立即否認了這個猜想。

“我來問吧?！表n思訴又插話道，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如此地熱心腸，“蓋亞的死和奧拉星的黑.幫組織有關嗎？”

韓思訴原以為自己少時遇到的人是蓋亞，在家里養胎的那半個月，好好地查過一些相關的資料。奧拉星是聯盟最偏遠混亂的星球之一，魚龍混雜，盛產黑.幫和違法診所。

亞倫搖了搖頭。

“那和地下診所有關嗎？”韓思訴繼續追問。

這次亞倫終于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尼洛的表情也終于有所松動，甚至看向韓思訴的神情也有所緩和。

“他是不是死于非法手術？”奧拉星的地下診所每年都會出不計其數的事故，這倒也見怪不怪了。

“是?！彼麄冸x真相越來越近，亞倫也越發緊張。

以懷特家族的勢力，蓋亞有什么手術是非得在地下診所里完成的？

除非是絕對不能讓家族里的人知曉的手術。

韓思訴眉心微緊，思忖了片刻，道：“難道是……器官更換手術？”

“是……”

如果是蓋亞的器官出現了衰竭之類的問題，為了保住下任家主的位置，他說不定會鋌而走險。但韓思訴也有一處不明，更換器官這種事情，到底為什么會讓蓋亞即便是死前仍在不放心般地囑托著亞倫呢？

腹部的突然抽痛打斷了韓思訴的思緒，他咬著牙關扛過了一陣子，然后才抬眸看向亞倫。

有什么手術是必須瞞著家族成員的？

是什么？

絕對不會是普通的腎臟，會是什么？

是腺體？！

Beta沒有腺體，故而韓思訴直到最后才想起了腺體的事情。

“是不是更換腺體手術？”韓思訴問。

從韓思訴猜出手術開始，亞倫就知道自己守護了多年的秘密即將不保，但他卻沒想到韓思訴猜得如此之快。

“沒錯……”亞倫還是遵守了約定，如實回答了韓思訴的問題。

“蓋亞的腺體出現了問題，所以不得不更換一個新的，但因為排斥反應，死在了手術臺上？”

但Alpha之間的腺體更換手術雖然尚未合法，但技術已經相當成熟，失敗率極低，難道蓋亞真的如此倒霉，竟成為了極少數失敗者中的一員？

“胡說！”沒有等到亞倫的回答，尼洛卻率先開了口，“我哥哥的腺體沒有問題，他離家前不久，我還聞到過他的信息……”話音戛然而止，尼洛突然想起了一件被自己遺忘在記憶深處的事。

他確實聞到過哥哥的信息素，是在哥哥常年服用的信息素遮蓋藥物用完時，他偶然聞到的。但那信息素的氣味卻沒有絲毫的侵略性——甚至可以說是帶著香甜感的。

他本以為是因為自己對哥哥天依賴，令自己難以感受到當中的侵略性，現在想來卻……

Alpha與Alpha之間的腺體更換手術成功率確實很高，但由于生理構造上的不同，Alpha與Omega之間的腺體更換卻極為復雜，成功率低到可怕，僅有不足百分之五。

尼洛還想起來，家中長輩總是說自己和哥哥長得像極了?？葾lpha和Omega作為性別上的兩個極端，即便是親生兄弟，相貌上還是會截然不同。

難道說……

不可能！

有個問題就在他的唇邊，尼洛卻不敢問了。

難道哥哥到死都在隱瞞的事情，居然是他的性別？

但都到了這一步，他不能就此放棄，但為了哥哥，尼洛俯身在亞倫的耳側用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我哥哥，其實是個Omega？”

連韓思訴都只是以為蓋亞是腺體出了問題才進行的手術，卻沒想到尼洛能想到性別這一層上，亞倫恍惚地點了下頭。

深埋多年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