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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還好還好,我其實猜到了,不過我以為你至少有兩百歲?!?/br>顧盼不高興地反駁道:“我哪里會有那么老!”說完之后,顧盼又覺得有點奇怪,道:“你一點都不驚訝???”“你上次說異能人不會老的時候,我多少就猜到了。那次咱們不是看個清宮電影嗎,你全程都在給我說這個電影太假,順便科普清朝歷史……額……所以我才猜,你是不是清朝年間生的?大概有兩百來歲了吧?!?/br>“沒那么夸張,好歹是也是二十世紀的人?!鳖櫯握f出口的時候,又覺得二十世紀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自己比起薛默,還真是陳年老臘rou。薛默把顧盼的手拿下里,輕輕地摩挲著他的指尖,笑著說:“年齡有什么關系?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年齡?!?/br>顧盼仍然有些惆悵,不想繼續說年齡這件事情,轉而給薛默說自己的過去。“我小時候的事情,年代太過久遠的,已經不太記得了,那些年月兵荒馬亂的,留不下太多的記憶?!?/br>這是顧盼第一次這么詳細地給薛默說他的過去,薛默不想錯過任何一點關于顧盼的事情,因此聽得很認真。“我不記得我的家鄉是哪里,不過我出生是在北方的一個小鎮,是我父母的駐地。我小的時候,我父母也是一方的駐守者,他們比我有責任感多了,一直在用心地保護駐地的人。但是你知道,人總是對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很恐懼,比起妖來說,他們更怕我們一家三口。我記得很清楚,民國十四年年的一天夜里,駐地的村民聽信了妖怪的讒言,趁夜防火燒了我們的駐地,我父母為了保護我,被燒死了。我倒是沒什么事情,只是受了些傷,那時候我靈力不太穩定,受了點欺負,漂泊了一段日子,找到了我父母的師兄,就是盧主任。他收留了我,一直到我十四歲,能獨當一面時,我便獨自駐守裂痕?!?/br>“是……是這樣?”薛默有些顫抖地開口。顧盼說得非常簡略,并且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舊傷了,顧盼應該不太記得,也不會為此感到難過,可聽著的薛默卻忍不住為他難過。顧盼摸了摸薛默的臉,繼續說:“挺無聊的是吧?反正就一會兒就能說完,我繼續了。嗯……因為我從小沒人管教,無法無天自由自在慣了,其實我并不喜歡做駐守者,但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做,只好一直做著,堅持十年換一個駐地,一直獨來獨往。我這個人性格挺壞的,我也知道。我對旁人沒有太多的信任感。妖就不說了,二十世紀全球混亂的戰爭,都有他們在其中興風作浪,一直到如今,他們也沒有放下攻占人界的念頭,妖皇隨時可能醒來,現在的和平安定也隨時可能被推翻。妖不值得信任,非我族類其心可誅,這句話你應該明白?!?/br>“我是明白,求生本能是所有生物共通的,他們為了爭奪生存空間,想要進攻我們人界,以他們的立場來說,并不會覺得這是罪惡的。我知道的,我們不能全然信任妖?!毖δ櫫艘幌旅济?,又說,“不過我還有一點其他的想法,可能是有些幼稚,就是……我覺得這樣一刀切也有點太……怎么說……嗯,地圖炮。就好比說,四川人都不務正業打麻將,河南人天天背著井蓋到處跑,東北人都是黑社會……以偏概全,也不太科學。我想,一個有自己的語言、文字、傳統的種族,也應當有一定的道德規范。人有走入歧途的,妖也會有一心渴望和平的,不是所有的妖都想拿人當早點吃??傊?,現在一切都還很太平,不太好斷定以后會怎么樣。我的想法是,在對妖的態度上,自然是不能小仁小義,以至于罔顧大局,可也不應該太多過草率和殘忍?!?/br>薛默說完才注意到顧盼一直在微笑看著自己,那灼熱的目光看的薛默心慌,他低下頭,傻笑說:“哈哈,我好像說了一堆空話。嗯,就是空話?!?/br>“不是,默默最棒了?!鳖櫯握酒饋?,快速地在薛默臉上親了一下,又退回自己的位置坐好,繼續說,“堅持原則,保持警惕,而并不失善意,溫柔又善良,沒有人比你更好了?!?/br>薛默唰一下臉紅,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剛才顧盼親了一下自己,他立刻就有點懵,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先為顧盼的話不好意思,還是先為顧盼在公共場合親他不好意思。顧盼撩完了人,又恢復了正經,繼續說:“說了妖,我們說人吧?”薛默還在傻,可眼看著顧盼的話題已經轉下了下一個,只好強迫自己回過神來,認真聽顧盼說話。“人……我似乎也不算個完全的人,在一些人的眼里,我們和妖也沒有什么區別。不過這也沒什么所謂,大部分的人我也不在乎。并不是說我把小時候害死我父母的人的仇恨遷怒到別人身上,我沒有看不起誰的意思,就是……覺得我和人不是同類,你明白吧?雖然也會喜歡一些人,但就像是喜歡漂亮的花、美景、美食一樣。哎,我在胡說些什么,也不知道說得你能不能理解?!?/br>顧盼其實并沒有說得很清楚,但薛默覺得自己的確是理解了。雖然顧盼已經到了這把年紀,但想來小時候的創傷到現在都還在影響著他,被自己所保護的人不理解,又被他們給傷害,即便是過了這么多年,也很難釋懷吧。有時候薛默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遇到特別不能理解他們的群眾,明明為了他好,可他總覺得你穿著一身的官皮,就是想要壓榨他。薛默不過是個最底層的小民警罷了,也只是受一些小小的委屈和不理解,薛默的父母,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擱誰身上,也想不通啊,再加上顧盼說的,他在娘胎里覺醒了,他生下來就和所有人不一樣,他也很難交到朋友,說白了,他不是不喜歡人類,只是對人類沒有歸屬感和認同感,其實是挺孤獨的。薛默很想感同身受,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實在是難以體會顧盼那種獨在高處的寂寥,他只能稍稍抓住顧盼的手,把自己的一點兒溫度傳給顧盼,讓他不至于那么冷。顧盼也握了握手,和薛默的手牽得緊緊的,然后又說:“但是對我來說,你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這百年間好事做多了,老天開眼,能讓你喜歡我?!?/br>薛默心想,他怎么會說這么多好聽的話啊,這可怎么辦?完全承受不住。顧盼也不管薛默能不能承受,拿著薛默的手在臉頰上輕輕蹭了幾下,軟著嗓子說:“我還要和你坦白,就是……我以前吧,有過那么幾個相好的,都是異能人,反正大家就在一塊兒互相打發一段時間又分開。不過……我確實是第一次談戀愛呢,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別生我的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