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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去燕都,我有很多事要做,很有可能顧不上你, 而且等會試結束后,不管有沒有高中,我都是要回鄉的,這樣來回奔波, 對你來說未免太折騰了?!?/br> 簡西從族中收了一個父母雙亡的晚輩做書僮,對方算是簡西的表侄, 關系差了十萬八千里,可那孩子實在可憐,親叔叔占了他爹娘留下來的田地房子,要不是簡來牛和簡劉氏善心收了他給兒子當書僮, 給他飯吃,還給工錢, 恐怕他過不了多久就要被那對無良的叔叔嬸嬸磨磋死。 這一次進都赴考, 他會帶著那個書僮同行, 平日的生活起居就不需要妻子費心了。 而且古代的交通實在是不夠便利, 從老家到燕都,來回得花費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又是水路, 又是山路,把人折騰的夠嗆,不如等他高中后回鄉祭祖,再帶著念慈和家人一塊進都。 “可是……” 姜念慈將自己親手縫制的褻衣放到箱籠中,幾次欲言又止。 “別擔心啦?!?/br> 簡西嘆了口氣,將手里的書冊放下,走到床旁,拉過姜念慈的手。 “再說了,有你陪伴,恐怕我的心思也沒辦法放在溫書這件事上了?!?/br> 少年眉目清俊,溫和含情的聲音落入姜念慈的耳朵里,讓她的臉頰緋紅發燙。 正值新婚,自然免不得耳鬢廝磨,鴛鴦繡被翻紅浪,簡西說有她跟著必然會分心,自然讓姜念慈想到了這種羞人的事情。 “胡說八道,我去幫娘燒飯,你就自己整行李吧?!?/br> 說著,姜念慈將手抽了回來,一臉嬌羞地從房間里跑了出去。 簡西輕笑了一聲,看著姜念慈落荒而逃的身影,只能搖了搖頭,將出行必要的東西整到箱籠中。 ****** “聽說這次禮部尚書家的公子也下場了,那可是才名遠揚的琢玉公子,照我看,這次的狀元郎必然是禮部尚書家的這位公子了,我押他十兩?!?/br> “非也非也,你們可曾聽說過顏綏遠顏公子?” “顏綏遠,那不是南江四大才子之首嗎,難道他也是今科考生?” “沒錯,這位顏才子還是南江的解元呢,憑顏公子的詩才,我押五兩,賭他能成為這一次的狀元郎?!?/br> “我投……” “我投……給我押一兩?!?/br> 臨近會試,各地的考生齊聚燕都,全城的百姓都極為期待這三年一次的盛事,應運而生的,還有許多賭場開出的賭局,所有人都可以押自己心儀的考生為狀元,一旦壓中,按照當初定下的賠率,可以得到不菲的賭金。 簡西頗有趣味地看著賭場外激烈討論的賭徒們,然后好奇地踮起腳,透過人群的縫隙查看每個考生名下的投注數目,以及他們各自的賠率。 “公子,您的賠率怎么那么高?” 簡西的書僮十分疑惑地在簡西耳邊問道,因為怕給簡西惹事,一路上,這個書僮都不敢大聲說話,因此剛剛他的這番疑惑,也沒有被第二個人聽見。 自從考中解元后,簡西就成了當地百姓交口稱贊天才神童,人人都用文曲星下凡來形容他的聰慧,簡西的這個書僮是他本家的一個小輩,更是無比推崇這個讓簡氏一族揚眉吐氣的公子。 在他看來,別人也應該這樣崇拜他家少爺才對,可是來了燕都之后才發現,自家少爺在那么多考生里,似乎并不起眼。 賭場也是要賺錢的,看一個考生在百姓心目中的奪冠可能性,可以通過賠率得知。 一般來說,考中狀元可能性最高的考生,賠率越低,相反,考中可能性越低的,賠率越高,這樣綜合下來,賭場才能賺錢。 書僮看少爺名下的賠率是一賠七,而賠率最低的那一位考生,賠率只有一賠二,剛剛那些人口中談到的侍郎家的公子,和南江來的才子,都是接近于這個賠率的。 “這位蠡南的解元未免也太年輕了吧?!?/br> 正當簡西準備回答小書僮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有人提到了簡西的名字。 “倒是一個人才,可惜啊,太沉不住氣了,如果換做我是他,肯定會沉淀三年,等到下一次會試, 在一展抱負?!?/br> “是啊,還是年輕了些,怎么,他的老師難道沒有提點他嗎?” 蠡南有些偏遠,自燕朝開國以來,蠡南從來就沒有出過一個一甲考生,不像是讀書氛圍濃厚的南江,開國六次科舉,已經出了三位狀元,幾乎每年的一甲,總有一位是來自南江的。 因此一直以來,蠡南的考生從來不在奪冠的熱門范圍內,這一次也是因為蠡南今科的解元太過年輕,才得到了幾分關注。 “也不知道這位小解元模樣如何?!?/br> 有人嘿嘿嘿笑著說道,如果那個解元是個模樣俊秀的,沒準等科舉結束,還會有另一番機緣呢。 誰讓歷年參加會試的大多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未婚配的少年屈指可數,甚至一兩屆都難出一個,但凡那解元模樣清俊一些,就極有可能被人注意到,招為佳婿,好生栽培一番。 “誰知道呢,人家既然能在束發之年考中解元,必然是埋頭苦讀的書呆,試想一個總是捧著書坐在房間里的少年,極有可能身體虛弱,眼下常年青黑,病怏怏又郁沉沉的模樣,哪能討小姐們的喜歡呢?!?/br> “就你嘴快,人家可是有功名的讀書人,小心衙役抓你?!?/br>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書僮替自家公子抱屈,簡西卻聽的津津有味。 “我有一百兩,押這位蠡南的簡解元高中?!?/br> 簡西拿出一張一百兩面值的銀票,交到那位賭場管事手里。 “這位公子,可想好了要押注,這錢我一旦收下了,可不會退還給公子您了?!?/br> 管事倒吸一口涼氣,尋常人壓注都是一輛、五兩的押,鮮有人一出手就是一百兩,更何況,押的還是簡西這樣冷門的考生。 “我就是覺得這位考生的賠率高,他要是僥幸考中狀元,我豈不是凈賺了七百兩銀子?!?/br> 簡西笑了笑,旁人看他年紀尚輕,只當是哪戶富貴人家養的敗家子,光想著掙七百兩銀子,卻沒想過一旦賭輸了,他這一百兩銀子就打了水漂。 管事笑了笑,接過簡西手里的銀票,然后給了他一張憑證,到時候放榜,可以根據這個憑證來兌換。 簡西剛剛并不只是單純的為自己添個彩頭,而是在投注的同時了解了一下這次自己的競爭對手,原身并不關注科考,因此簡西也不知道原本這一屆的三甲考生分別是誰。 他飛快掃了眼名錄,然后將每個人的姓名和賠率記在心底,這才從人群中離開。 “公子,我有些肚子疼,想上茅廁?!?/br> 正當簡西閑逛的時候,書僮忽然捂著肚子哀嚎了兩聲。 “這樣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