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看著湯姆的時候一樣。

克里斯托弗已經坐在那邊，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咖啡，可他也沒喝過。在他身邊的是蘇格蘭場的總警司，這個時候他本應放工了，不過伊恩的到來表明他今天要加班。他不知道克里斯托弗是誰，不過剛才下車時，這金發青年竟然比柯恩先生先行，還讓他去找一下張曉鳴幾天前的供詞，顯然這個金發青年比起伊恩更高一層。

克里斯托弗沒有說話，淡色的眼睛漫不經心地盯著里面，一旁的總警司看得直冒汗，因為克里斯托弗顯然看出里面那人的不妥，卻仍是一聲不哼。

金發青年會晚上特地來看一個毫不相關的中國少年，一定是交情匪淺。

然而要是真的關系匪淺，又怎會過了四十四小時才看他，看到張曉鳴時又怎會一聲不哼不聞不問？

總警司是時候要做一些評估，看他是否適合這個位置了。

審訊室內，張曉鳴仍然是一身校服，只有一件毛衣保暖。他的頭垂下來，左手緊攥著右胳膊，右胳膊則是以極其怪異角度垂下來，一動不動的坐在上原仁面前。

上原仁沒有當天在湯姆面前的后輩樣子，他看著張曉鳴的樣子雖然沒有明顯表情，眼神卻是一種嘗虐的興奮。家里教他的柔道他一直沒機會試，如今一碰到這弱小的張曉鳴，抓著他回蘇格蘭場時終于能一抓，讓對方卸下胳膊，如今已經過了四十四小時。

他低估了這個中國人的忍耐力，這也讓上原仁對于這少年有多一層認識。

伊恩看向里面的小孩，也不禁佩服他的忍耐力，脫臼對于打手而言不會痛得忍無可忍，不過張曉鳴看上去也就十七、十八歲，比湯姆還能忍。

「張曉鳴有沒有說了甚么？」克里斯托弗看到伊恩到來，才說出他坐著以來的第一句說話。

伊恩隨即翻開手上的文件，看了大約五分鐘，響應道：「沒有，他沒有說甚么知情的話?！?/br>
克里斯托弗挑起眉，他不是意外：「他被卸了胳膊也沒說？」

「說了有用嗎，四十四個小時了，里面還有一個日本人呢，要是想給他接上，早就做了?！挂炼鞑灰詾槿?，總警司卻僵直身體。

「嘿，對了，我在出面見到湯姆了?！?/br>
克里斯托弗看到伊恩笑得不懷好意，不會單單因為湯姆被吃閉門羹的惡意。

「你看到那個卡恩嗎？」克里斯托弗問。

「全中?！挂炼鞅葎濋_槍手勢，一臉誘魅。

「不難猜?！箍死锼雇懈サ??！杆诔雒娴戎?？」

「對，樣子很平靜?！?/br>
「嗯?！咕褪菢幼涌瓷先テ届o，卻硬是要等到張曉鳴被釋放，才是最緊張的表現?！阜帕怂??！?/br>
克里斯托弗站起來，雙眼看著總警司，這是他第一次看著這中年男人，剛才還不確定克里斯托弗比伊恩高位，現在已經明白到他本身的氣派非池中物。

兩尊大佛在這么小的地方，壓迫感也太大。

「還有四個小時便到四十八小時，他沒有說而你們也找不到證據的話，再關著他也是徒然?！箍死锼雇懈プ旖翘羝鸪爸S道?！改銈冃读怂觳惨矝]有說話，不是最好的清白了嗎？」

「但這個人是柯恩先生親自……」那個警司瞄向伊恩道，被身邊的公共關系科的警司插話?！肝覀兝斫獾?，我們會盡快辦好手續?！?/br>
有眼色的都會知道克里斯托弗才是最終決策人，伊恩只是執行人。以柯恩家族的資本而言根本不需要察言觀色，那只能說克里斯托弗是柯恩家族的主人。

要是總警司知道克里斯托弗上次有到來卻沒有人接待他，相信他會發噩夢，因為他上次連伊恩到來也不知道，只隱約知道有個柯恩家族的人來過，可柯恩家族分支很多，他就是沒想到是當家伊恩.柯恩來到。

克里斯托弗喜歡聰明的人，但也只是賞了公共關系科警司一個眼神，步出門口時一頓道：「對了，那個上原仁，我挺欣賞他的，他明天需要值班嗎？」

總警司聽著這樣不明不白的語氣，快要昏倒在一旁的小幾上。

……

「湯姆，曉他出來了！」占士推了一下正在看警方小冊子的湯姆，湯姆抬頭看著一身學生行頭的張曉鳴，上下一掃發現他的身體似乎沒有問題，只是一掃到他的右胳膊時臉色變得陰沉，送他出來的湯姆認得，正是那個上原仁。

「是誰？」湯姆抓住張曉鳴的胳膊，下手沒有留力，痛得張曉鳴臉色都白了。

占士在一旁蹙眉看著，也沒有作聲，反而是他身后的上原仁先開口：「這里不是你們該逗留的地方，請快點離開吧?！?/br>
生硬的英語，完全公事公辦的語氣，然而湯姆一雙似被憤怒蒙蔽卻無比清明的眼睛看向上原仁，那雙黑眼睛沒有多少不忍，反而不避開張曉鳴的傷處，直接看著張曉鳴臉色變化。

警隊的訓練不會洗盡人的惻隱之心，所以不會看到有人虐待傷者而不出手，除非那個人有虐待狂，而且傷口是被他弄成的。

湯姆內心了然，臉上保持墨色，拉著張曉鳴進電梯并離開了蘇格蘭場。

他們三個人乘的士到張曉鳴唐人街的租屋，走樓梯上去時張曉鳴已經乏力，緊咬著牙根讓右手沒那么痛。

不能架著他的右手，湯姆扶著他的腰拉著他上去，更糟糕的是張曉鳴他租的是閣樓。不愿花家里錢和借梁梓松幫忙，梁梓松開出十二英鎊一小時予他，每天在酒吧做六個小時包括四小時歌手和兩小時侍應，中間自行休息一個小時，剛好夠他生活。

華人租住唐人街，租金相對比較便宜，大約一千英鎊租了個小閣樓單位，也沒有想象中差，只是衛生條件比較一般，張曉鳴也收拾得很干凈，而且他個子小得很，空間小也夠他生活。

第19章接骨

不能架著他的右手，湯姆扶著他的腰拉著他上去，更糟糕的是張曉鳴他租的是閣樓。不愿花家里錢和借梁梓松幫忙，梁梓松開出十二英鎊一小時予他，每天在酒吧做六個小時包括四小時歌手和兩小時侍應，中間自行休息一個小時，剛好夠他生活。

華人租住唐人街，租金相對比較便宜，大約一千英鎊租了個小閣樓單位，也沒有想象中差，只是衛生條件比較一般，張曉鳴也收拾得很干凈，而且他個子小得很，空間小也夠他生活。

湯姆將他放在床上，占士有默契地扶住他的腰，不讓他躺在床上。

坐洗手間隨便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塞進張曉鳴的嘴巴內，張曉鳴吃力抬起頭看著湯姆，有著小孩子的害怕，他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難以忍受的痛苦。

湯姆左手托起他的右手，右手掃了一下他的眼簾，見他沒有緊闔眼睛，也沒有強制捂住他的雙眼，緊盯著他的眼睛：「看著我，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