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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會認同孟mama。 立春立在窗下,從外頭探頭進來,笑道:“眼瞧著該歇息了,姑娘倒是說說,這花如何處置好呢?” 谷雨唯恐天下不亂,笑嘻嘻道:“自然是搬進來,離姑娘越近越好,如此貴重的心意,若是磕了碰了可不得心疼死?” 孟玉拆一時斷了思緒,不由笑道:“好丫頭,如今我是叫你拿捏住了,這日子要好過,我看你就留下替我看屋子,也不必隨我去西北吃風沙了?!?/br> 孟玉拆重情,這幾個丫頭又是從小一道長大的,說是丟下谷雨,誰都知道是玩笑話。谷雨忙笑嘻嘻的蹭過來,求姑娘饒她這回。 鬧夠了,孟mama這才來趕人去洗漱,準備歇了。孟玉拆想了想,道:“總覺得心神不寧的,我去老夫人院子一趟,mama你先收拾,叫兩個丫頭陪我去?!?/br> ☆、第60章 琥珀見孟玉拆這么晚來找她, 忙將人引進里屋,詢問的看向她。孟玉拆也不兜圈子, 直將沈清蘭硬塞給她的玉佩拿給琥珀瞧。 屋里角上點了綽燈, 血紅的羊脂玉在昏黃的燈下流光溢彩,便是琥珀也極少見這樣的好物什。孟玉拆三言兩語解釋了玉佩的來歷, 笑道:“說是當給我個念想,原也不該這樣小家子氣, 實在過于貴重, 不好冒昧?!?/br> 琥珀有些了然,同時心下也有些戚戚。說起來孟玉拆這位表姑娘有時候過的還不如她這樣一個有體面的大丫頭, 好歹親人都在身邊, 她又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哪個不巴結奉承著。 孟玉拆卻不同了, 身份尷尬,不主不客,在姑娘們面前吃了虧連個訴委屈的人都沒有。家里的主子們連同老太太在內, 都喜的是家和萬事興,大事化小,大家伙和和氣氣的最好。 人家都有親爹親娘疼著寵著,孟玉拆有什么, 就是老夫人時時想著, 也不能面面俱到。她自個也是個避世是性子,最怕爭端。 就為不得罪大老爺大夫人,也避免老夫人傷心, 大姑娘幾次針對,她都忍了下來,也實在好性兒。 琥珀心里嘆口氣,面上不動聲色,擎了玉佩在燈下仔細的看,思索道:“按理說,這樣的好東西,見過我該不會忘。只是一日里手里過的小物件沒有百八十也有四五十,一時還真想不起來??傄灿X得似曾相識,到底哪里見過,偏偏記不起來?!?/br> 孟玉拆有些失望,總覺得這事對她至關重要,便不打擾琥珀,由她細細思索。 半晌過后,琥珀忽的抬起頭,臉上變了一變,“我知了!” 已經過了掌燈時候,老夫人年紀大了覺睡不好,這個時候還在跟府里的婆子們說話,聽到里屋有說話聲,便叫人來問,“誰來了?” 琥珀便攜了孟玉拆出來見過,老夫人問了幾句,無非這么晚還不睡,過來做什么等語。孟玉拆挨著老夫人坐下,仔細打量一會兒,便低下頭去。 她這副乖巧的模樣,在老夫人看來,多像還未出嫁之前的儀丫頭啊。 老夫人的手背上有淺淺的老紋,溫暖的如同午后曬過的棉褥,輕輕的拂過她的頭頂,孟玉拆一時心里涌上一股委屈夾雜著不舍,沖擊的眼睛都酸了,甕聲甕氣道:“就是來瞧瞧?!?/br> 她也不提快要走的事,以免引的老夫人傷心。老夫人道:“你這模樣跟你娘真個一模一樣,她做了噩夢跟我撒嬌的時候那小模樣,我真是現在還記得?!?/br> 說著長嘆了一口氣,混沌的眼睛露出極度思念的情緒。孟玉拆靜靜的聽老夫人講她娘小時候的事,祖孫倆都是安靜祥和的神態。 到最后,老夫人道:“你娘小時候可有志氣,見你大舅舅習字,說什么也要練,實則是沒人陪她胡鬧了。結果沒兩天又嫌棄夫子講課授學枯燥的很,又不愿意反悔,怕我笑話她。你大舅舅也實在,幫她寫夫子交代的作業,一兩個月了我才發覺。還是你娘疏于練習,自己露的馬腳,你外公氣的吹胡子瞪眼要罰她,你大舅舅拼命攔著,不然少不了一場教訓?!?/br> 孟玉拆手上握著帕子,垂下眼瞼,掩蓋住異樣的情緒,微微笑道:“大舅舅待我娘好,大表姐待我也好。說是離別在即,說什么也要送我東西,那玉佩真是好看?!?/br> 老夫人本有些說的累了,聞言感興趣道:“給我瞧瞧?!?/br> 孟玉拆便笑著將玉佩拿出來,遞到老夫人手里,琥珀將一旁桌上的玻璃燈端過來。屋子里靜悄悄的,孟玉拆雖是微笑著,也微微心緊,默默觀察老夫人的表情。 須臾的功夫過去,老夫人微瞇著一雙眼角下垂的眼睛,沒看出什么來。桌上的煤油燈‘啪嗒’一聲爆開一朵油花,映在墻上的幾人影子一閃。 谷雨站在孟玉拆身后,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見趙mama面容微妙,欲言又止的模樣。孟玉拆便笑道:“mama可是也覺得這玉乃是難得的好東西?我也說大jiejie有心?!?/br> 老夫人表情收斂下來,朝著趙mama看去,趙mama眼神一閃躲,訕訕道:“是呢?!倍嗟囊膊豢险f了。 老夫人卻道:“你這老家伙,賽我還小些,也老眼昏花了不成?你再瞧瞧。十幾年前,安西王妃與咱家是極要好的,那時候家里恰好有個小輩與她同一天生辰,這像不像她送的賀禮?!?/br> 想來趙mama一時也摸不透老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這玉佩確實是安西王妃給的,卻不是給沈清蘭的。如今被沈清蘭轉送給孟玉拆,里頭的事情怕不是那么好摻和的。 心思百轉,還是立馬笑道:“瞧我老糊涂,老夫人所言極是,確實是安西王妃送的。想來大姑娘也極親近表姑娘,王妃送的玉佩都給了表姑娘?!?/br> 如此,便把安西王妃送給沈望的玉佩記到了沈清蘭身上。孟玉拆心里門兒清,若不是琥珀方才忽然想起曾經見沈望戴過,她也就被老夫人與趙mama瞞過去了。 孟玉拆配合道:“既然是王妃賀大jiejie生辰的禮,我怎好意思拿?還是還回去便宜?!?/br> 老夫人欣慰的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你是安國公府的客人,什么好東西用不得。這玉佩回頭我給蘭丫頭去,外祖母再給你備好的?!?/br> 這意思,是不打算將玉佩還給她了,孟玉拆卻松口氣,笑著應下來。 又說了幾句,老夫人該睡了,叫琥珀送孟玉拆出去。走到門邊,她回頭看了一眼,滿屋昏黃,老夫人佝僂微駝的影子瘦長,手里摩挲著那塊玉佩,看不清表情。 琥珀將孟玉拆送到門邊,揮退了丫頭們,正要說話。孟玉拆捏住她的手,搖搖頭,笑道:“就到這里罷,你早些回去。琥珀,真是多謝你了?!?/br> 明白她謝的什么,看得出她眼睛里滿滿的真誠,琥珀收了要說話的心思,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道:“你別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