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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人老了,顧忌多。你外祖父將諾大的國公府交給我, 我得守著這份家業這些人?!?/br> 她抬起頭,老夫人滿頭的白發近在咫尺,皮膚松弛折成一道道褶皺,眼睛渾濁的看不清人臉。那雙溫暖的手也顫巍巍的, 幾乎握不住她。 孟玉拆吸了一下鼻子, 小聲道:“外孫女都知道?!?/br> 她知道卻并不能理解,沈清蘭那樣對付她,何曾將幾年的情分放在眼里。沒有得逞, 她就該原諒,本以為待她最好的外祖母,也有自己的考量,將她往后排。 孟玉拆此時無比想念感激趙楚錚,只有那個少年,會想見她的時候便翻墻進來,不管不顧,也只有他將她的喜怒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教她別那樣委屈自己,成全這個成全那個,人家不一定在乎,也看不見她的努力付出。他是那樣好,原來她不是不動心,只是深深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得了他的深情要如何去還。 老夫人由著孟玉拆發呆,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人這一輩子,誰沒受過委屈呢。有些人半生摸爬滾打,到頭來還不是窮困潦倒,萬事看開一點,都輕松?!?/br> 其實昨晚沈清柔并沒有直接向老夫人拆穿沈清蘭的打算,她不過透露沈清蘭自己想見大皇子,拉著孟玉拆當幌子,她篤定老夫人會去查。 不論老夫人有沒有將她這點小手段放在眼里,只要目的達到就好。這就是她出嫁前夕,送給沈清蘭的驚喜,端看在老夫人心里,孫女和外孫女誰更重要。 現在答案出來了,都重要,卻有一些東西叫人不得不偏心。孟玉拆理解,卻不能坦然的接受。 更晚些的時候,去老夫人院子請安,沈清蘭便被留下了,說是老夫人想抄些佛經,找個人代勞。大夫人當即便有些著急,訕訕道:“前兒去赴大皇子妃的茶會,約好了再去呢,瞧著大皇子妃挺喜歡咱們蘭丫頭?!?/br> 老夫人輕飄飄的瞥了大夫人一眼,“想是我老了,使喚不動這些小輩了,抄點經書都不樂意?!?/br> 沈清蘭臉色平靜,仿佛早已知曉此事,孟玉拆收回視線,將沈清蘭的有恃無恐瞧在眼里。大夫人訕訕的不好再說什么。 三夫人得意的看笑話,如今也不止她一人吃掛落了,眾人皆心有戚戚的不敢言語。駁回了大夫人的意見,老夫人便叫都退下了。 大夫人趁著空檔領沈清蘭去一旁說話,“你又如何招惹你祖母了?眼瞅著好幾個露臉的宴會,不去也不好?!?/br> 這話說的隱晦,沈清蘭馬上十七,多少人打聽她,正是相看的時候,被困在家里還指望什么?叫外頭知曉了,傳出來什么不好聽的也不好。 沈清蘭倒是松口氣的模樣,先前去大皇子妃的宴會,明顯感覺得出來大皇子妃對她很是不喜,還想與她娘家的草包弟弟相看。 現在能躲開,沈清蘭求之不得,挽著大夫人的手,甜甜笑道:“媽放心,為祖母抄寫佛經也是我的一份孝心,看在父親哥哥的面子上,如何祖母總不會為難我?!?/br> 大夫人蹙眉看了她半晌,等夜間沈傭回來,與他說了今兒的事情。 不好明確的說老夫人年紀大了,脾氣古怪,嘆道:“想是身子不舒坦,一時情緒上不好也是有的,只是如今正是蘭姐兒關鍵的時候。你上次與我說的六皇子不成了,不是還有忠順王世子,我瞧那孩子也是個好的?!?/br> 沈傭輕呷一口茶,輕掃美冉,眼睛一橫道:“人年紀大了難免犯糊涂,咱們多擔待些?!?/br> 大夫人懶怠與他爭這個,沈傭便起身出去了,大夫人知道他又去了哪個姨娘的住處,也不言語。招來沈清蘭身邊的丫頭問話。 沈清蘭的事情芙蕖與司文知道的最是清楚,大夫人自有一身威嚴,輕輕吹了一口茶水上的浮沫,神色嫻淡的很。 兩個丫頭很是懼怕沈清蘭待人的嚴厲,大夫人的吩咐也不可不聽,就是想敷衍,也被大夫人一眼看穿。 兩人對視一眼,芙蕖先道:“那次出門去薈萃院,幾個姑娘險些撞見大皇子。二姑娘不知怎么地,總也想著咱們姑娘有私心,不知從表姑娘那里打聽出來什么,恐怕說給老夫人聽了?!?/br> 大夫人一聽這話,當即變了臉色,細細的又問了一遍,發覺出話中的漏洞。柳眉倒豎,不怒自威,芙蕖身子一抖,只能又潤了一遍說辭,到底沒將沈清蘭供出來。 只是大夫人是什么人,心里早已猜的八九不離十,冷笑道:“蘭姐兒身邊留著你們,也是瞧著嘴嚴實,這事情今兒到此為止,不可再對旁人提起?!?/br> 兩個丫頭忙不迭的應了,等人退出去,大夫人蹙著眉頭,連茶也忘了喝。劉mama親自給大夫人捶腿,猜測道:“大姑娘這般推薦表姑娘給大皇子也沒什么不對,人都說大皇子往后好著呢?!?/br> 大夫人瞧了她一眼,淡淡道:“往后的事情誰知道呢?只是蘭丫頭想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起了這么個心思,哪里就用她cao這份心。我說老夫人無緣無故下她的臉呢,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兒,竟然插手起姐妹的歸宿了,這孩子到底哪里學的?” 大夫人頭疼的扶住額頭,沈清蘭的行事在她瞧來確實匪夷所思了些,劉mama卻從芙蕖那里知曉些內幕。悄悄湊到大夫人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大夫人險些失手打翻了茶杯,孤疑道:“果真如此?她如何起的這份心思,我怎么就教出來這么個女兒?!?/br> 年少慕艾,少女思春皆是人之常情,沈清蘭瞧上六皇子便罷了,還沒到哪里哪,竟然就耍起了手段。大夫人一時之間不能完全接受,也懷疑劉mama這份說辭的真實性。 心思煩亂,一晚沒睡好,一早起來便隨著沈傭去老夫人院子。沈傭先進去,不知與老夫人說了什么,叫老夫人攆了出來,更氣的老夫人犯了咳嗽。 大夫人也就不敢久待,直接去后頭找沈清蘭。沈清蘭這會子正梳洗裝扮,大夫人揮退了眾丫鬟,親自拿起梨花木梳給女兒梳頭。 鏡子里映照出正值芳華的少女,唇紅齒白,青絲綿軟。大夫人心頭稍定,對劉mama的話動搖的更厲害,微微笑道:“自個養的閨女自個知道,人品端方,大氣懂禮,又生的這副模樣,誰也不能虧待了你去?!?/br> 沈清蘭撫摸頭發的動作微頓,從鏡子里看向大夫人,“只是媽這樣認為的罷了,在你手心里是寶,去了旁處可不一定?!?/br> 大夫人傲然道:“你自己便是那些瓦礫不能比擬的珍珠,何況還有出眾的父兄,蘭姐兒,有些事不可糊涂。你好好的安享富貴即可,何曾要你自己去爭???” 可是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將來趙楚錚成名,幾位皇子落敗,安國公府一朝沒落,誰護她啊,只有靠自己罷了。 沈清蘭心腸硬起來,卻是笑道:“媽今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