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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又滿面愁容。 “咱們與大老爺見面寥寥,西北到底不如順天府富庶,這拖家帶口的,姑娘怎么適應呢?”有些話她沒說,在國公府,上頭有老夫人護著,孟玉拆這個表姑娘的日子到底舒坦些。 孟長雄府上幾位夫人奶奶從未謀面,若是不好相處,將來的日子不會好過,且從國公府過去,若再想回來就難了。 孟mama滿腔對未來的不確定,也是人之常情,人年紀大了,難免念舊,依賴熟悉的人事環境。 孟玉拆也不勸,她想著孟mama春秋已高,何必再跟她東奔西跑,不如留在國公府頤養天年。 這幾日沈清柔日日跟著沈清佳轉悠,儼然已一副好姐妹做派,卻沒從沈清佳嘴里聽到有用的消息。倒是這一日花萼受命送一盤糕點給沈清佳。 進來院子不見看門的小丫頭,想著底下這些小蹄子又該敲打了,一面來至上房。堂屋沒人,內室說話的聲音又小又細。 正要推門進去,便聽沈清佳道:“你說表妹怎還沒動靜?她就是告狀,老祖宗也不該怪到我頭上,是大姐叫我引她去見大皇子,我也不是自愿的……” “我說姑娘,您可別把這話掛在嘴邊了。我瞧那日回來沒說,也就不會再提,表姑娘心里明白著呢……” 紅玉的聲音低低的,很容易辨認。 花萼輕輕捂住嘴,耳朵更貼近了窗戶,確認一個字都沒聽岔,慢慢的退出房門。沈清佳坐在床邊,看著紅玉背對著圓木小門的屏風,一道影子緩緩退去,她捏住帕子心中微微定神。 本不想跟趙楚錚有過多的牽扯,偏偏又有事情麻煩他,這幾日書信來往反而拉進彼此的距離。白露提著籃子進來時,孟玉拆坐在窗前,手里拿著繃子分線。 窗外不遠的地方淺綠的池塘生機漸濃,一排小樹枝丫張揚,奮力爪向天空。她背后是蒼藍的天幕,水綠的植被,她是唯一一道驚人的艷色。 白露將紙箋放在桌上,道:“姑娘歇會兒?喏,又來信了?!蹦切θ堇镛揶聿夭蛔?。 孟玉拆動作微頓,扯著手上的絲線纏著指尖,瞄了一眼,沒有拿起來。白露又道:“還是瞧瞧罷,難為人家費心想著,還叮囑一定要回信,外頭等著呢?!?/br> ☆、第52章 谷雨坐在門邊納鞋底, 等白露送了信出來將人拉過去說話,“你這一天天的, 攛掇姑娘做什么呢?如今這日子, 更得謹言慎行?!?/br> 想想前兒外出遭遇的事兒都后怕不已,雖孟mama還跟姑娘犟著, 谷雨想著,離開順天府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國公府終究是大姑娘的地盤, 她不待見姑娘, 日子難過的不會是她。如今尚還顧忌老夫人,使些小手段與人為難, 往后可難說。 “那邊想必時時盯著, 就等著咱們出錯呢。要走也得清清白白踏出去, 可不興給人攆走?!奔饬恋蔫F針刮過頭皮, 再厚實的鞋幫子也能穿過去,谷雨一面不停做手里的活計,一面道。 “我還不明白這些道理, 只是那位殿下要做什么,誰攔得???計侍衛從后頭廊上遞給我的信,保證沒人瞧見?!卑茁肚那臏惤扔?,小聲道:“前兒他還說, 貴人交代, 叫姑娘安安心心住著,就是要走,他也給安排的妥當?!?/br> 依著那意思, 仿佛巴不得姑娘趕緊走,能住進他府里去似的。 這么幾日來回,白露也算是看出趙楚錚的心思,一壁心頭歡喜,還有人識的金鑲玉,將她家這么好的姑娘放在心上。一壁又憂慮趙楚錚這新鮮有多長久。 她這里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只她是姑娘最親近的丫頭,連她都沒個章程,谷雨只有更心慌的。難免要端起穩重的架子,鎮鎮下頭。 谷雨手上穿針引線,飛梭的眼花繚亂,笑笑道:“但愿罷,咱們也不可松懈?!?/br> 說了這一句,看了里頭一眼,還想說什么,到底沒開口。 用來傳信的紙是上好的宣紙,油亮光滑,淡淡的梨花香清新。紙上的字跡清瘦風流,力透紙背,收尾勾勒出的弧度肆意不羈。 說來趙楚錚也是個腌壞兒的,得知沈清蘭找人算計孟玉拆,腦子倒是轉的快。隨手叫人偷了沈清蘭釵環,扔在趙文榛必經之路上,果然沒找到人失望而歸的大皇子轉頭便撿到。 薈萃院的管事會來事兒,只說沈府的姑娘前來觀園,太子揮揮手,隨行的太監便退下去,半刻功夫回來。一陣耳語,也就明了。 趙楚錚與趙文榛親近,閑來無事往大皇子府走動也是常事。大皇子妃出身名門,很有長嫂的風范,對待這位六弟關懷備至,等人來了便叫去說話,噓寒問暖。 這幾日忙著大營練兵之事,來往少了,大皇子妃遣人來問了幾回,趙楚錚玩兒味的笑笑。 他這弟弟當的可是一人百用,在大皇子跟前出謀劃策,鞍前馬后。在大皇子妃跟前,有什么關于趙文榛的風流韻事,屬官們不敢說的,跟他打聽可不最牢靠嘛? 拒了兩次,第三次大皇子妃再遣人前來,趙楚錚便從善如流隨著來了。 大皇子府邸建在皇城腳下,緊靠龍脈,最是恢弘大氣,貴氣天成。大皇子妃在側廳張羅了席面,由幕僚清客作陪,商討西北的局勢。 大皇子妃等在后頭,前頭吃完飯談完事,已過去兩個時辰。 大丫頭推門進來,走到她身后,小聲道:“想是還有會子殿下這幾日也忙著呢,不若先用飯,過會子奴婢親自去請六殿下?!?/br> 大皇子妃出身高貴,爺爺孫季乃是三朝元老,官至兵部尚書,父親奉旨巡視稽查三省,如今官拜工部侍郎,又有個太子少保的虛銜。 朝廷尚且未立太子,趙文榛費了老大勁兒謀來這樣一位家世顯赫的皇子妃,岳丈便是太子少保,已有不少人暗自揣測皇上怕是有意大皇子,在給他鋪橋搭路。 這樣關鍵的時刻,大皇子自然不敢得罪大皇子妃,每每偷香竊玉,也躲著大皇子妃在外頭。 兩人成婚不過二年,正是新婚燕爾,還未有嫡子。大皇子妃年輕氣盛,容忍不得大皇子在外頭眠花宿柳,每每發現端倪,便要鬧一場。 先前大皇子與個煙花女子來往密切了些,大皇子妃跑回娘家哭訴,孫家自然勸著女兒要大度要賢惠,只是少不得也對趙文榛有些微詞。 趙文榛很是乖覺,接回大皇子妃便安分了一段時日,之后尋花問柳更加謹慎,至少不在大皇子妃眼皮子底下。 大皇子妃坐在銅鏡跟前,細細的端詳鏡子里的美人,眉目精致伶俐,桃腮嫣紅,端的難得一見的佳人。 看了半晌,嘆口氣,咬牙切齒道:“瞧瞧他這幾日神思不屬的模樣,還有那只簪子,現在還查不出來是誰的,護的這樣緊,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