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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也是有的。你說給我,我豈有不成全你的?!?/br> 孟玉拆哭著道:“舅母一定要苦苦相逼?外甥女說的但凡有一句假話,叫我不得好死!我與馮家少爺以禮相待,話都未私底下說過,哪里來的私情?!?/br> “我知你姑娘家戳破了這樣的事情面皮薄,你要跟他規規矩矩,他怎么說家去了叫你姨媽來看你?府里的下人哪里傳的這些謠言?!比蛉苏裾裼性~。 孟玉拆眼里含淚,抿唇看她,那目光冷光灼灼,照亮一切陰溝里的齷齪。三夫人心頭一緊,不免倒退一步。 大夫人站在一邊,自開始說了一句話,便緘口不言,坐等事態發展。孟玉拆失望的垂頭,跪到老夫人面前,嗚嗚的哭。 老夫人冷笑一聲,“我算是看明白了,這樣的丑事發生了,你們這些當家夫人想的只是如何鬧大,不思半點解決的法子。是我老了,看不懂你們想怎樣,這樣逼我養的姑娘干什么,看我不順眼,將我扔到街上去就是了!” 一面言辭色厲的說完,一面跺著拐杖,叫陳mama跟琥珀去收拾東西,要去莊子上住。又喊白露,“我連帶你家主子都不受待見了,還愣著干什么?去收拾東西,咱們走?!?/br> 白露眼里含淚的應了,就要出門,大夫人一把拉住人,又跪在老夫人面前,“千錯萬錯都是媳婦的錯,老夫人若是真就這樣走了,公爺跟媳婦們在這順天府也不用活人了,老夫人息怒——玉丫頭,還不快勸你外祖母,這事因你而起,趕緊叫老夫人不要生氣?!?/br> 孟玉拆只顧著給老夫人順氣,也不說認錯的話。老夫人這一通發作,扔出去的拐杖砸在三夫人腿上,嚇的她‘撲通’一聲跪下,再不敢說什么。 屋里動靜太大,外頭候著的仆婦媳婦子烏壓壓進來跪了一地,一個個勸老夫人不要生氣。二夫人也趕了來,渾水摸魚在后面笑的開心。 有機靈的下人忙跑去前院,請來國公爺沈傭,不來還好,一來老夫人只管沖著他嚷。什么‘嫌棄老太婆不中用了,要趕她走就只管沖她來,牽扯玉丫頭干什么?’ 什么‘你妹子去了,就剩了這么個血胤,吃你一口飯住你一間房,就如此容不下?!戏蛉丝薜念D足捶胸,又喊儀丫頭,又喊老公爺,傷心欲絕。 見此光景,沈傭也忍不住落了一場淚,大夫人跟三夫人從未見過老夫人如此撒潑,一時呆如木雞。沈傭怒氣沖沖問話的時候,再不敢閃爍其詞說孟玉拆跟馮正儒有染。 只管磕頭認錯,沈傭先前也知道一點三夫人想將孟玉拆嫁給馮正儒的事情。在他看來,馮家雖說不算巨富,家族里做官的也不再少數,孟玉拆配馮正儒也不算辱沒,是以沒管,怎么就鬧成了這樣。 沈傭再三保證,一定好好整飭家務,該攆的攆,該罰的罰,好言好語費了一番口舌終于將老夫人勸住。 一時扶進屋里洗漱完,老夫人嘆口氣,“你也別以為我拿捏你,你自己想一想,這事傳出去怎么樣?一日功夫又是怎么傳的那樣快。別往玉兒身上潑臟水,我教的丫頭我知道,她是你親妹子的閨女,斷不會那樣不知廉恥?!?/br> “想是我老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敢耍這樣的心機,咱們府里從來都沒有那些陰私事情,這個頭斷斷不能開!” 沈傭畢恭畢敬聽了一會訓斥,出門便叫人將那些傳閑話的婆子媳婦子捆了,大戶人家就是為了名聲也沒有發賣奴才的說法。于是,趕的趕出去,也有攆去莊子上的,也有遣回老家的。 最后才問出來,謠言的源頭在三夫人房里。沈傭將沈仁叫去,批評他為官為宰的同時,也要好好理理后宅,以免禍起蕭墻,悔不當初。 這樣鬧了一場,老夫人身子越發不好。孟玉拆跪在床前,望著外祖母奄奄的病容,心里的愧疚滔滔,“只是外孫女不省心,累的外祖母為了我生氣?!?/br> 老夫人望著帳子,沉默了一會兒,“有你什么事?不興給自己攬罪的,天下最最無理的話便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殊不知懷璧其罪,欲壑難填,無風也起浪呢。你這丫頭,警惕性太低了,這次有我,下次呢?” 面對老夫人關切、教導的眼神,那句‘讓我回西北罷’便怎么也說不出口。今兒面對大夫人三夫人的指責,孟玉拆便起了這個心思,越想越覺的可行。 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老夫人,已是六十來歲的高齡,如今的身子也不康健。一旦分別,山高水長,路途遙遠,或許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她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應老夫人一片愛護之心,陳mama在后面推了她一下,笑道:“咱們姑娘還小呢,老夫人慢慢教著,自然就會了?!?/br> 等老夫人睡著了,將被角都掖好了方退出來。孟玉拆才帶人走上院子的臺階,琥珀追上來,“這件事便算了了,姑娘方才可是想說什么?” 老夫人精力不濟,自然沒注意到,倒是琥珀和陳mama都看見她欲言又止。孟玉拆想著她已經起了要走的心,就算現在老夫人不同意,說給琥珀知曉,傳遞了她的意思,總能都接受的。 于是她笑了笑,“府里原本好好的,你看我來的日子也不長,就惹出這些事,還連帶外祖母生一場閑氣,往后可如何?” “嗐!姑娘你這樣想就沒意思了?!辩晷χ_解道:“這大宅門里,一天的雜事少說幾十來件,各樣彎彎繞繞的心思,張口就來的讒言冤枉事,誰沒經歷過?” 這些她自然是知曉的,就是不習慣不喜歡,孟玉拆笑了笑,“倒是不如去西北,大伯父一家人口簡單,本也該跟他們過活?!?/br> 琥珀一把拉住她,“姑娘這樣想就是你的不是了,老夫人對你怎樣,咱們都看在眼里。這次你是受了委屈,也不興動不動就走人的話,叫外頭人怎么看?人活這一輩子,誰真能一點憋屈不受,老夫人不是站在姑娘這邊。都說開了,事情過去,很不必再提。再者西北風沙大,天氣寒冷干燥,韃子猖狂,姑娘去那里還不如順天府,你說呢?” 就是這么一提,琥珀就有這一堆道理來勸,孟玉拆心下嘆氣。這還只是開始而已,沈清蘭怕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也自知擋了道,本也對趙楚錚沒旁的心思,實在是一場無妄之災,遠遠的躲開倒也好呢。 勉強的笑了笑,“外祖母待我的好,我都知道,我也舍不得你們呢?!比绱?,只能暫且放下回西北的話。 晚上抄完一卷經文,便坐在窗前看孟mama跟白露幾人忙針線。窗外的風吹的呼呼的,撞在窗扉上,哐哐作響。 孟mama看了一眼外頭黑壓壓的天空,蹙眉道:“這北風吹的大,明兒怕是有一場好雪?!?/br> 孟玉拆道:“mama去沒去過西北?” 孟mama不明白怎么突然扯到這話題上,她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