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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辦事,叫親戚們瞧著也不像。何況下個月又是老夫人的大壽,依我說,把我的跟老夫人的一道辦,叫我沾沾老壽星的光,長命百歲?!?/br> 老夫人叫大夫人幾句話說的很是妥帖,能想著府里的大事委屈自己,她笑道:“那就咱娘兒倆一道辦。到時候叫哥兒姐兒給你磕頭,把親近的幾家親戚請來熱鬧熱鬧。你也別在我跟前伺候,松快一日去?!?/br> 大夫人笑道:“哎喲,那我可是沾了大光了?!?/br> 孟玉拆上前給大夫人行禮,“舅母為府里cao勞,連帶玉兒一應吃住齊全妥當,先謝舅母費心。舅媽生辰委屈了?!?/br> 大夫人將孟玉拆扶起來,笑說“值當什么”,老夫人將孟玉拆摟在懷里,問她些閑話。 一時門外一個婆子匆匆進來,便嚷嚷起來,“哎喲,不得了,瑕哥兒在院子里從假山石上跌下來了?!?/br> 屋里的人齊齊唬了一跳,二房的許姨娘急的臉上一白,匆匆道了個福掀簾子出去了。 孟玉拆順了順老夫人的心口,接過琥珀手里的茶,“外祖母莫著急,先喝口茶,先問問明白?!?/br> 一面又問那婆子,到底如何。那婆子見屋里并不十分忙亂,想起沈瑕在老夫人面前并不十分受寵,她今日出這個頭怕是白出。 倒是如何并沒有看清楚,沈瑕叫幾個小子跟著,從西園的垂花門往甬道的路上走的好好的。剛爬到假山上,不知怎么就從上面摔下來,滾到穿山游廊頂上,結實的砸在地上。 那‘撲通’一聲巨響,跟的人都嚇懵了,被沈瑕的慘叫聲驚的回神。她也沒瞧仔細,想著夫人姑娘們都在老夫人跟前點卯,便過來想露個臉。 那婆子一臉喪氣,“老奴瞧見哥兒從那三丈高的地方滾下來,唬的傻了,又聽哥兒叫的厲害。底下小子們也懵了,竟不知如何是好,忙趕來告知夫人們?!?/br> 二夫人聽完她的話,帕子掩在嘴上笑了笑,偷瞄了大夫人一眼。孟玉拆瞧見大夫人難看的臉色,心下嘆氣,這婆子是真傻嘛,這時候還暗指當家人給沈瑕配的人不中用。 她轉身朝老夫人道:“想是事情突然,跟著四哥哥的小子們一時反應不及。這會兒想必已經送到房里去了,先找大夫要緊?!?/br> 這話卻提醒了大夫人,連忙叫過劉mama,叫拿了府里的對牌去請大夫。二夫人還在笑,沈清柔在背后掐了她一把,小聲道:“娘還不去瞧瞧?!?/br> 二夫人心里不情不愿,也收斂了神情,擔憂的跟老夫人道:“兒媳不放心那孩子摔的如何了,這就去瞧瞧?!?/br> 沈瑕本就是庶子,又不如沈望、沈璉、沈琿讀書上進,成日家招貓逗狗,不愛在老夫人跟前走動。 老夫人待他也不怎么上心,沒多少工夫,外面有人來報,摔斷了右腿,右手脫臼。其他毛病不大,好好靜養,躺幾個月也就是了。 老夫人點點頭,放下心就也不管這事了,孟玉拆在老夫人院子里跟姐妹們玩。下午的時候結伴去外院看了沈瑕一回。 這人摔傷了還不消停,臥在塌上,叫他的小幺兒投壺給他看。沈清柔對這個庶出兄弟本也不過面子情,嫌惡的站在地下,“都傷了還不躺著挺尸,這要養不好,活該你下半輩子當個跛子?!?/br> 許姨娘立在床邊,聽見這話心里老大不痛快,哀泣道:“好歹也是一個爹的兄弟,二姑娘就這么見不得人好,說什么當跛子的話,是人聽的?!?/br> 沈清柔甩帕子,不屑,“我可沒有這樣的兄弟,我兄弟馬上下場試舉,中了那就是天子門生。誰像他一十三歲了,連個秀才也混不上?!?/br> 許姨娘氣的渾身亂顫,跟來的沈清佳、沈清麗、沈清惠、沈清蕓都不吭聲。沈清蕓拉著孟玉拆的手,“既然看過了四哥哥,就叫他好好養著罷,咱們去放風箏?!?/br> 這話叫沈瑕聽見了,躺在床上嚷,“我也要去,我要去看?!?/br> 許姨娘氣兒子不爭氣,一把擰在他腰上,咬牙道:“好好躺著,看你去捉鬼,仔細摔斷你另一條腿?!?/br> 沈清柔癟癟嘴,追著幾位姑娘出去了。 西園姑娘們住的院子里有一塊大空地,周圍種的樹都不高,花床鮮艷,滿園春色蔓延。老夫人聽說姑娘們放風箏,也叫家下人抬了軟轎過來看。 早起沈清蕓送給孟玉拆一個夜鶯模樣的風箏,個頭不大,飛在闊青的天上更小了。 小丫頭也湊熱鬧,天上飛著十幾個鮮艷的風箏,蜈蚣的、蝙蝠的、貓頭鷹的,還有一長串燈籠的,五彩繽紛的。 孟玉拆閑閑的扯著手里的風箏線,仰頭看著風箏呼呼作響。一時北風起來,吹著風箏往南飄,她扯著扯著,線還是掛在不遠山上的樹梢上。 白露被她打發回去取披風,谷雨被沈清蕓叫去幫忙放線,孟玉拆自己上山去撿風箏。剛下過雨,泥土松軟,衣裳叫矮木叢掛著,走的極為艱難。 轉了兩圈,發現離小路不遠的地方有一點淺灰的布料。她的那只夜鶯,主色調便是黑灰,那想必就是了。 向前走了兩步,猛然間一個黑影躥出來一把將她拉進假山窟里。孟玉拆嚇的頭皮一緊,尖叫沖到了喉嚨。 那人捂住她的嘴,涼涼的語氣,“不要說話?!?/br> 有點耳熟,孟玉拆艱難的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他。她心下一松,懼怕褪去,腿就有點軟。此刻他將她半抱在懷里,鼻尖有清冽的氣息。 趙楚錚對上懷里女孩子清澈水潤的眸子,一時呆住,他不過來收拾殘局,小片刻就好,沒料到偏偏會有人過來。 將手上的小機關放進懷里,腦子里轉了幾圈。她應該沒看到什么,而且之前幾次接觸,印象還挺好,他還真沒法對她做什么。 趙楚錚慢慢放開手,打算放她走,卻聽外面一道略有些焦急的清亮男音,“玉meimei,你在里面嗎?” ☆、他生病了 孟玉拆一驚,看向趙楚錚,眼睛瞪的老大。方才她來的時候,看見他在地上收拾什么,既然偷偷摸摸的,恐怕也不是好東西。 事關重大,若是叫外面人發現,何況他倆這樣摟抱在一起,不是鬧著玩的。她手上使力,用力抓了他一下。 趙楚錚眉頭輕蹙,將她攬緊,往后退去,似乎打算一直躲著來人。孟玉拆卻不敢隨他冒險,她的神色已然鎮定下來,示意他放開,讓她去應付人。 趙楚錚冷然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仿佛在考量她的建議是否可行。兩人僵持的這會兒,外面的人已經越過矮樹叢,快要過來了。 聽著聲音,是三少爺沈琿,且越來越近。沈琿撥開枯骨枝丫,終于看見那道素凈的身影,“玉meimei。果然是你,方才我便看見你朝這邊來,怎么許久不見你出來?!?/br> 孟玉拆不著痕跡的朝山邊一站,擋住假山的入口,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