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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可擊。秘書拿著文件夾迎上來:“廖經理,有位姓段的先生——”“不見?!绷窝╋w快道。“可是他已經在會客室等了十幾分鐘——”“那就讓他等著去吧?!绷窝┐蟛搅餍堑亟涍^會客室,會客室大門半開,很快,段彥哲的聲音就在她背后響起來,“廖雪?!?/br>廖雪站定,回頭看他,面無表情道:“稀客啊,你跑我這兒干嘛來了?”距上次見面,已有一段時間,段彥哲的模樣沒變,可是神情卻有點變化,知道的是他來求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正風光,而她很頹喪。段彥哲笑了笑:“和你談談你們公司上市的法律咨詢,聽說你們要招標了,來問問招標事宜?!?/br>廖雪的火氣一下子就躥到頭頂,她就手把熱咖啡杯朝段彥哲身上扔過去:“你忘了你在火鍋店是怎么跟我說的么?你還有臉到這里來跟我說這個話?!”她以為段彥哲要躲,可段彥哲卻一動不動,那咖啡潑濕了他的襯衣,甚至飛濺到他的脖子,一股濃郁的咖啡味道四散開來,驚醒了廖雪,也驚到了旁邊的秘書,還有躲在辦公室辦公的眾人,平時他們的百葉窗不被允許拉下,這個時候正好光明正大地側目觀看這一切。“……”廖雪看著段彥哲,心里七上八下。段彥哲擦了一把脖子,依舊沒生氣,反而還是笑:“氣消了沒有?”廖雪的那一點不安立刻煙消云散,她哆嗦著身子,指了指門口:“你滾?!?/br>段彥哲非但不后退,反而更進一步:“就幾句話的事兒,我想說完?!?/br>“……你滾不滾?”她抬頭怒視段彥哲,和他無聲對峙著。段彥哲饒是再不要臉面,也不禁抿起嘴巴,在沉默的檔口,錢亞寧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出來,急忙道:“喲,這不是彥哲嘛。怎么一身咖啡?”廖雪難堪地閉上嘴巴,雙手抱臂,似是對著段彥哲,又像是對著錢亞寧:“馬上招標就要開始了,曼思跑到這兒來走后|門,也太明目張膽了吧?!?/br>“我不是這個意思?!倍螐┱苷f,“你當然可以不和曼思做生意,但是曼思總有個競標的機會吧?”“何必呢?”廖雪望著段彥哲,笑了,“這公司姓廖一天,就不會和曼思再多做一筆生意,不勞煩你百忙之中過來做無用功?!?/br>“……”段彥哲沉默起來,不說話。錢亞寧見狀,極為尷尬:“有事進去聊吧,經理,這也算是公事,咱們怎么就不和曼思做生意了,咱們不找曼思,那就得大浪淘沙,費盡心思去考量判斷了,別和彥哲開玩笑啦?!?/br>段彥哲的胸膛又黏又癢,他頓了頓,道:“廖雪,我知道你怎么想,這事兒的確是我出爾反爾,不地道,你既然說得這么明確,我也明白了?!?/br>說著,他轉身就要走。廖雪望著他轉過去,突然忍不住喊了一聲:“段彥哲,你就這么走了?”“……”見段彥哲不吭聲,她索性說:“你走了就再也別回來找我!”錢亞寧看這吵架已經要脫離公事領域,往私人情感上奔去,趕忙跳出來,沖段彥哲使眼色:“彥哲這衣服搞成這個樣子還怎么談?走,我辦公室里還有兩件沒開封的襯衣,從網上買了沒幾天,經理有話去我辦公室談吧,反正我馬上也要開會?!?/br>段彥哲還沒表態,廖雪臉一偏,直向里面錢亞寧的辦公室走去,他被錢亞寧推了一把,只好跟上。結果廖雪卻不是去錢亞寧的辦公室,而是往自己房間走去,段彥哲走到門口,見她正翻箱倒柜,等段彥哲站到辦公桌前,她也把一疊文書甩到他眼皮子底下。段彥哲掃了一眼封面,卻沒翻開。廖雪抱著肩膀,和他無聲對望著,等了兩秒,終于道:“說服我,我不搞招標也不是不可能,上市的資料你通通拿走,我們很快就可以簽合同?!?/br>段彥哲突然抬起眼皮,說:“我就說一句,豐駿上市要花至少三千萬,給曼思最多不過三百萬。三百萬,說得難聽一點,也不過就一輛DB11的錢?!?/br>廖雪冷笑一聲:“段彥哲你不要當我傻,我是在乎那三千萬,但你在乎的是這三百萬嗎?你在乎的是S市會不會因為豐駿上市崛起一個和曼思匹敵的律所,我就告訴你,你別覺得曼思無可替代?!?/br>段彥哲點點頭:“是,那從嚴格意義上說,本來就沒有什么東西無可替代?!?/br>廖雪臉色一變:“對,這不也很符合你的邏輯嘛?!?/br>段彥哲怔忡時,她又笑了,搖搖頭,表情略帶譏諷:“你這樣的說辭無法說服我?!?/br>“那你要聽什么?”“離婚,豐駿這個案子可以交給曼思做,以曼思的實力,豐駿的股東不會不同意?!?/br>“……”段彥哲幾乎以為他聽錯了,難以置信,眉頭不自覺皺起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br>廖雪點點頭:“你沒聽錯,我再說一百遍也是讓你離婚?!?/br>“……”“反正你也處處留情,他能受得了你多久?”廖雪苦澀地彎了一下嘴角,板上釘釘道,“段彥哲,除了我,沒人能這么忍受你,你也不過是仗著我愛你,才這么肆無忌憚?!?/br>段彥哲眉頭愈皺愈深,終于開了口:“我從來不愛你,你應該很清楚。叫我離婚,不可能?!?/br>“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那天信誓旦旦放狠話的人是你,今天來求和的不還是你?”廖雪鎮靜自若,一字一頓,“段彥哲,你自己去想吧。因為我愛你,所以你今天有了和我談判的籌碼,我要是不愛你,你就一文不值?!?/br>“你錯了,你要是不愛我,也不會回避曼思?!倍螐┱苌砩系囊路豢照{吹得干透了,他笑笑,“我不可能離婚,因為我很愛江循?!?/br>廖雪先是一驚,然后她詫異地盯著段彥哲,空氣突然凝固,氣氛變得壓抑。她匪夷所思地笑出了聲:“你很愛他?你段彥哲會愛人?”“……”“你拿什么愛人?你有心嗎?有感情嗎?你無非就是拿著天平加注砝碼,當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你談愛,不讓人惡心嗎?”段彥哲不說話,靜默了一會兒:“對,我是這種人,我自私自利,所以你愛我什么?”“我瞎唄!”廖雪氣急敗壞,無法再維持平靜,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我瞎了才看上你!本來我以為我們會是最般配的,你很讓我失望,段彥哲,你從來都只會讓我失望。你有什么好呢?值得我倒追你這么多年,值得我為你跑到美國,念個我根本不懂的專業,讓我那么辛苦的在美國,一個人租房,做飯,啃書,學著自己修東西,我為你吃苦的時候你永遠不在!”“我沒有讓你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