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真的生日會辦在一個小劇場里,只夠容納四百人,蘇宛找了同公司和顧真關系不錯的知名主持來做主持人。在顧真生日前,公司就在網上做了不少活動,比如歌迷票選顧真生日會著裝。顧真忙著巡演,對此并不知情。顧真生日當天早上起床,蘇宛敲門進來,往他沙發上丟了一件的黑衛衣,一頂黑帽子,還有一副平光鏡,顧真沒反應過來,拿起了毛線帽問蘇宛:“這是什么?”“網絡投票出來的你今天的裝扮,”蘇宛面色也很不好看,說,“造型師到了?!?/br>她知道有投票,沒關注投票結果,想著怎么都不會差吧,竟然選了這套。顧真甚至沒這種黑衛衣,工作人員在購物網站上搜了搜“顧真偷拍同款黑色衛衣”的關鍵詞,隨便買的。生日會下午兩點開始,顧真按時到達了劇場,到場的人圍著舞臺坐,腳邊都放著公司給準備的回贈禮物。能來顧真生日會的,大多是顧真看了都會覺得眼熟的歌迷。顧真與歌迷的情感聯系不緊密,他覺得多發好聽的歌就是最好的回報,一年中,歌迷能離他最近的時刻,就是顧真的生日會。有些歌迷伴顧真從十九歲長到二十七歲,自己也經歷畢業升職,戀愛婚姻,卻從不缺席顧真的大日子;有一些來了顧真的每一場演唱會,扛著相機又舉著燈牌。他們是演唱會現場星星點點的光點的組成部分,是和善、完滿而溫柔的愛意。如若把演唱會比作讓顧真精神緊張又期待萬分的期末考,生日會就是他的年末親友聚會。生日會時,不穿演出服,不做夸張造型,輕輕松松,只做顧真。主持人說了一些祝福的暖場話語后,顧真就上臺了,他坐上一把高腳椅,看著小劇場里圍著他坐著的人,把話筒從架子上拿了下來,問他們:“今天誰給我這套衣服投票了?”一堆人舉起了手,看上去都頗為得意。顧真很無奈地教育歌迷:“你們下次別選這種了?!?/br>臺下一個男歌迷沖他喊:“挺好看的啊?!?/br>下面一片附和聲,還有姑娘大聲說:“顧真你怎么都好看?!?/br>顧真沒辦法地搖搖頭,伸手指了指喧嘩聲最大的角落,毫無威懾力地威脅:“散會別走?!?/br>顧真生日會分了幾個環節,先是在背后的投屏上播放歌迷給他做的賀生視頻。今年的短視頻做的又更精致了一些,顧真看著一整年份的自己在屏幕上一個畫面,一個畫面切換,看天南海北的人拿著自己畫的畫或者答應的照片,喜氣洋洋地祝顧真生日快樂,唱他的歌,切開寫著祝詞的蛋糕,顧真心理也有些酸熱。視頻結束后,顧真唱了兩首沒發行過的歌,全場給他唱了生日歌,他親手切了第一刀蛋糕,讓助理分下去。他每年生日都這么過,每年也都讓他唏噓,既覺得無以為報,又開始躊躇滿志,想要做得更好。接下來是時間最長的互動環節,第一輪是快問快答,主持人在箱子里抽了幾個號碼,一個接著一個上臺,一對一向顧真提問。歌迷們和上回的節目主持人不同,他們對顧真都很寬容,生怕為難了顧真,每個人都在問根本沒人想知道的問題。什么最喜歡的季節,最愛的70年代樂隊之類的,輪到其中一個小姑娘提問時時,她一開口就哭了出來,顧真看她抽抽噎噎的,過去抱了她一下,想要安慰她,她卻哭得更厲害了,叫顧真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全場最不客氣的快問快答題是一個男歌迷問的。這名男歌迷也是幾乎每年都會來顧真生日會的,顧真甚至記得他姓徐,男歌迷以前抽中過幾次快問快答,因此便不是很緊張。他問顧真:“請問某社交軟件上S開頭的只有三個粉的私密賬號是不是你?”顧真呆了一下,誠實地承認了:“是?!?/br>顧真忍不住關了話筒問歌迷:“怎么發現的?”男歌迷也不好意思地關上話筒,對顧真說:“我是傅盛員工,關注了我們傅總,有一天看到他新增了關注,頭像是半架鋼琴和半副畫,其中半幅畫很像你去年拍的那一幅,我就留意了一下。后來看到上個月有人拍到你和傅總看戲,我就猜想那個是不是你的私人社交賬號。不過你放心,我誰都不會說的?!?/br>顧真還來不及對歌迷縝密的推理說佩服,歌迷就看看臺下,笑著對顧真說:“你們關系也太好了,傅總在下面坐了兩個小時,竟然一動不動。平時公司例會從來沒有超過一小時的,誰報告長過十分鐘,馬上請回去重做?!?/br>顧真一下呆住了,口干舌燥,還有心亂如麻,過了幾秒,才低聲問歌迷:“他在下面嗎?”歌迷也有些吃驚,反問顧真:“你不知道么?”一旁的主持人看他們竊竊私語太久,便過來輕聲打斷了他們,說下一個環節要開始了。下一環節,是生日會的最后一件事,主持人會隨機抽出一個幸運兒,可以對顧真說些祝福的話。場內一下變得寂靜,每個人都緊張地看著主持人,等他報出數字。由于工作人員擺放失誤,主持人先開始抽到了一個空號,場內小小地喧鬧一陣后,重新靜下了來。人人都更緊繃了,就跟買了彩票都想中十億一樣,每一個人來之前都準備了長篇大論的話,并希望那個有機會說出來的人是自己。顧真卻完全不在狀態,他有些慌張地看著臺下,眼睛掃過一排一排的聽眾,想找到傅堯的蹤跡,又在心里想,如果抽到傅堯,他會說什么,如果抽不到傅堯——不管有沒有抽到傅堯,散場后要怎么留他下來呢?主持人又抽了一個球,報說“51號”。顧真恍了恍神,他隱約感覺這個號有點耳熟,又忘了是在哪里見過。報完號碼過了幾秒,臺下后排的一個人站了起來,顧真看過去,喉口緊了緊,原本輕一下、重一下,飄忽不定的心跳聲突然強烈了起來。51號歌迷很高大,穿了一套休閑服。兩人離得太遠,顧真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舉止儀態,接過工作人員手里話筒的代表謝謝的擺手,顧真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就是這個人,凌晨給顧真發了祝福訊息,可是又不回顧真詢問的短信。傅堯接過話筒,只試了試聲,顧真就覺得自己忽然間被一根繩子吊了起來,在空中晃來晃去,高空風太大,每分每秒,他都怕自己要掉下來。追光燈也移了過去,傅堯頓了頓,對著顧真說話。“顧真,”傅堯說,“喜歡你這么多年,今天才第一次來你的生日會?!?/br>顧真跟著他“嗯”了一聲,復又一驚,暗自慶幸沒把話筒放在嘴邊,才沒人發現他的走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