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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來做工……”天陽疑惑看他,之前這些都是由烏樓自己決定,什么人還要特地問他?“是藍鱗鱗和藍壯壯?!睘鯓堑?。天陽蹙眉,烏樓以為他不同意,正要轉頭,卻被叫?。骸皝戆??!?/br>“???哦!”烏樓道:“那我放他們進來了?!?/br>藍壯壯和藍鱗鱗穿著和其他人別無二致的普通麻布衣服,頭發亂糟糟,也沒有了打理的心思。看見天陽站在最高的土包上,姐弟二人更是無地自容。藍壯壯后悔死了,每瞟天陽一眼都在心里吶喊:為什么小美人的丈夫會是這樣的——這和說好的根本不一樣——可后悔已經晚了,他倆原先得罪家主,也不過就是來守姜??涩F在他們得罪的,卻是救了他們整個部落的命的英雄。藍鱗鱗欲哭無淚,生怕對方來找麻煩,挖姜挖得兢兢業業,手酸腳軟。直到晚上活兒干完,天陽也沒有對他們多說一句話。夜里藍鱗鱗起夜,林中風聲嗖嗖,她有些冷,縮著出來,正巧看到烏樓在和他幾個兄弟說話。猶豫片刻,藍鱗鱗湊上去:“烏樓……那個,天陽怎么說我們……?”烏樓輕笑一聲:“為什么要說你們?你們有什么值得說的?”藍鱗鱗恍惚站著,身上一陣陣發涼。她這才明白,撇去了藍水家的光環,他和阿弟什么也不是。連被人針對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像每個普通人一樣在地里勞作,以后也會永遠普通下去……容月留在了海邊。戰后第四天,日光熾烈。海灘上那只大蛇的冰雕是大船頭的幾倍大,看一眼都折壽,干活兒的眾人紛紛繞著走,給了容月一點清凈。“前輩?!比菰伦屗{龜趴在他頭頂上:“這蛇怎么處理?”“你想怎么處理?”藍龜慢慢地說。容月瞇眼:“這么大的蛇,骨頭密不密?硬不硬?給天陽做把刀您看行嗎?”“唔,可以做出一萬把刀了?!彼{龜老實說:“用一把丟一把,可以用好久?!?/br>容月仰頭:“……”“不過,”藍龜慢慢繼續:“我有辦法將它縮小,化成一條大小合適的蛇骨。這樣骨頭會更密,更堅實,拿它砍山劈石輕易是不會輸了?!?/br>容月驚喜:“好啊,那辛苦前輩了!”說干就干。白天太矚目,在夜晚萬籟俱寂之時,藍龜將冰雕大蛇化成了兩人高的蛇凍干。容月將魔化的rou用圣光灼燒掉,再將骨頭拿到海中清洗,取了脊柱中的一截,慢慢用圣光打磨。為了讓刀盡可能的完美,鋒利,容月用了十二分的耐心,坐在海邊,一點點地熔。見他入了神,藍龜不欲再打擾他,只給他劃了一圈擋風的結界后,爬到小狐貍的頭頂,一起離開了。廢墟之上,圓月映在海面,將天地間照的雪亮。容月一邊磨,一邊回想著那天的神圣之劍,心中仍感到一絲后怕。他的治愈系技能,是以生命力的控制為主的。魔使也是生命,治愈技能可以給天陽助力,治療傷口,半分折扣都不打。可神圣之劍,并不是他以往熟悉的技能特性。它會傷害天陽。容月磨著磨著,動作慢了些,不由嘆了口氣。自己當時把劍丟給天陽,他什么都不想就接了,到手的那一刻,疼嗎?肯定很疼,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就揮著劍上了。頭發從臉側垂了一綹下來,掃過臉頰,微微發癢。容月冰著臉,神色晦暗。不管將來發生什么,他絕對不允許天陽出事。哪怕真的魔氣爆發,世間成為煉獄,所有人的人類和神獸和魔獸對峙……他也絕對會保下天陽。絕不讓人將他與邪惡陣營視作一體。他把頭發撩回到后面,又動手細細雕刻。夜半大風刮起,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唯獨自己坐的地面與海附近是平靜的。直到清晨,太陽躍出海面,一把漂亮的骨刀終于成了型。容月松了口氣,將骨刀對準太陽,瞇起眼觀察是不是還有瑕疵。身后突然傳來聲音:“怎么坐在這兒?”“啊,”容月回頭,笑道:“回來了?給你弄了把刀?!?/br>天陽在林子里忙了兩天,這會兒倒清晨才忙完。他沒有選擇原地休息,而是匆匆趕回海邊,遠遠就看見容月一個人坐在那兒低頭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一把骨刀。天陽接過刀,非常沉。撫摸刀身,一片寒涼。他左右甩了甩,刀鋒破空聲響亮有力。他讓容月站遠一點,運起氣,對著海面猛地劈砍!海水竟從中心向兩邊齊齊分開,足有百米遠。“好遠!”雖然海面立刻又合上了,容月還是驚了,看向那把刀,眼里盛著笑意。天陽不再試刀,將刀插回腰間,朝容月走來,捏了捏他的手,觸手一陣冰涼。“回去睡覺?!彼f罷又把人攬在懷里,語氣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謝謝?!?/br>*戰后重建如火如荼,最先被弄好的是首領住處。容月大手一揮,給這棟充滿熱帶風情的建筑題了一個牌匾——首領府!首領府進門是跨院,左右分別是議事的房間,和執法斷案的大廳,后面才是首領和大祭祀日常起居的院落。院子里好幾間房,全部建好后,容月和天陽暫住其中一間。一日早晨,容月剛剛起床。走到院子里,還沒醒徹底時,就被院子里一個人嚇到了。“誰?”容月驚了:“怎么進到后院的,議事在外面……還是你家被偷了?被搶了?未婚妻跟人跑了?”“…………”那人臉上表情怪異:“月月,我是狂沙啊?!?/br>“?。?!”容月大驚失色:“狂沙???”狂沙把大胡子剃了個干凈,頭發也系成了小揪揪,便顯出一張白皙的臉來。他眼形很漂亮,唇紅齒白,怎么看都是個文秀青年。定睛一看,真的很像烏樓。……誰能想到狂沙把胡子剃了會長這樣???不是,你長這樣留什么胡子???靜夜正好推門進來,見他倆對峙,喊道:“烏樓來了,在前面等著,洗漱好了就出來一下吧?”容月恍惚:“……好?!?/br>等天陽帶著藍龜也進了屋子,眾人坐定。除了容月天陽,靜夜狂沙外,這里只有烏樓,藍龜,和另外三個狂沙的心腹手下。今天這場議事,是藍龜召集來的。天陽將藍龜放到桌上,藍龜慢悠悠掉了個頭:“你們好?!?/br>藍海眾人:“?。?!”狂沙之前聽容月提了一次,雖然嘴上說信,但一只烏龜口吐人言出現在面前,還是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