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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他們把你們帶進山洞了嗎???”狂沙指著上方:“沒有!你們不是綠樹人,藍水人,你們只是藍海人!”“現在,把他們拉出來,把我們部落的崽子們送進去!里面很寬敞,足夠我們部落所有的崽子進去?!?/br>人群驟然一靜,狂沙環視周圍,大喝:“你們不敢嗎???”“敢!”“上!”“拉下來!”“我們是藍海人!”起先是零星幾聲,之后越來越多的人應和,最終群情激奮,聲浪滔天。“藍海人!藍海人!”…………綠彩旗站在不遠處,單手扶著樹,驚呆了。她一到這里,就開始在人群里找尋她的金子,可一直沒有找到。就這么一會兒,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自己家成了眾矢之的,成了這么多人仇恨的目標?一向孔武有力的綠彩旗,膝蓋軟了軟,一時竟不知道該站在哪里。往常她高高在上,只要說“我是綠樹家人”,對方無論有多少人,多高壯,都會唯唯諾諾地看向她,祈求她的原諒和寬容。那些人一旦不再害怕這個名字,會怎么樣?綠彩旗驚恐地明白了——會千倍百倍的還回來。自己瞧不起的普通人們,聚在一起,頗為壯觀。他們齊聲高呼,又一個接一個地爬上山洞,將或哭喊抵抗或忙不迭求饒的兩家人拉出去,扔在小溪邊。兩家人被繩子捆起來,而部落中的崽子們被一個個地送了上去。擠擠挨挨,尚且能放下。這些是部落的希望,沒有人有異議。山洞中,格外陰涼。崽子們被阿爸阿媽和其他人送上來,年紀小的不不少在哭鬧。等人全都坐定,狂沙招手喊來幾個竄了個子的小少年,又從角落喚來一個格外機靈的崽子,他記得是叫小魚。這是容月他們帶著玩過的,聽了好多該聽不該聽的,十分懂事。“首領?!毙◆~抿著嘴,眼睛紅紅的。狂沙揉揉他的腦袋,對幾人道:“找幾個阿妹,多照看著更小的,安慰大家,別害怕?!?/br>“你們會有事嗎?”有少年擔憂。“多半沒事,但就算有事,你們也要擔起保護其他人的責任?!笨裆痴J真說,幾個少年都點頭。只有小魚,含著一包眼淚,不跟著附和,哽咽著問狂沙:“月大使和天陽大使呢?他們會有事嗎?”狂沙看他,露出明亮眼睛:“他們那么厲害,一定會沒事的?!?/br>*烏樓帶著幾個兄弟,疾行在山林間。兄弟中有兩個探子,一直嗅著氣味,但剛剛起了狂風,又有這么多人進山,味道一下被攪亂,能力不如平時好用。“我問了問,”烏樓說:“走散的主要是住椰子林附近的人,挺多都是依附藍水家過生活的。喊人的時候,椰子林較遠,一開始我們又光顧著去礁石灘,通知晚了?!?/br>幾個兄弟點點頭,都沒說什么。烏樓挑的幾人都是比較理智的,盡管知道這些人曾經是藍水勢力組成的一部分,卻不至于在這種時候甩手不顧。到底幾千條人命,有的人沒想過那么多,也只是為了活而已,罪不至死。兜兜轉轉好一通繞,跑了近一小時,終于在一塊沼澤旁發現了這群人。千人也已經是不小的規模,他們擠擠挨挨害怕地縮在一起,沼澤旁則有幾人正拉拉扯扯。“有人!又來人了!”眼尖的看到了烏樓等人,有幾個藍水家的幫工見過他,不知道該拿什么態度對他,尷尬地笑笑。“大部分人在另一邊,你們走散了?!睘鯓堑溃骸俺呈裁茨??”拉拉扯扯的是兩個中年阿媽,互相揪著對方的衣領。一人臉上帶淚,另一人面有怒色,藍水的幫工率先站出來說明了情況。“椰子林里,藍水家,還有八個昏迷的崽子沒有帶出來……”“什么?”烏樓驚了:“為什么?”這有什么為什么,無非就是嫌累贅,只顧自己逃唄。兩個阿媽雙雙松開手,那個哭過的過來求烏樓:“那是人命啊,還是小崽子,家主說神醫治過他們,病都快好了……只要救出來的話……”“裝什么裝!”另一人撣撣袖子:“地動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現在又來裝可憐,怎么,指望裝裝樣子,藍水就能饒過你?”那幫工無奈地攤手:“我們走到這邊,本來還想往前,但沼澤攔了去路。趁著有人去探路的空檔,這倆就吵起來了。這個阿媽說要找人回去救人,另一個不肯,我們……”哭過那阿媽忙道:“不是我不肯自己去,但八個崽子,我帶不出來?!?/br>烏樓和四個兄弟對視一眼。“蕨草,你帶著他們去狂沙那邊,我和其他人去帶崽子出來?!?/br>蕨草不跟他們爭,點頭道:“行?!?/br>說罷烏樓他們就要走,哭過的阿媽忙上前:“我也去!我給你們帶路,藍水家很大,你們不知道在哪兒?!?/br>烏樓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點頭說:“好?!?/br>*烏樓他們越靠近海邊,不同于往常的怒濤聲越是猛烈。巨大海蛇的頭從樹冠上方時隱時現,超出想象的打斗讓眾人愈發震撼。此時距離海蛇最初出現已經過了幾個小時,天空越來越陰沉,電閃和雷鳴一直不斷。阿媽仰望著空中翻飛的人影,喃喃道:“神啊……”可不是嗎,這不是神,又是什么呢?也許在有些人的眼里,神應該更從容,更優雅,面對這樣的巨獸,揮揮手就能拍扁。但烏樓覺得,這兩人給他的震撼更強。沒等接近椰子林,忽然那蛇發出一聲沉悶的尖銳哨音。大概是擊中了它的痛處,那聲音無比刺耳,震得幾人口唇發麻,體弱些的阿媽還噴出一口血來。“阿媽,老阿媽!”大地震動,他們把那阿媽放平,過了一會兒她堅持要起來,說沒事,崽子們還躺著。她擦嘴,擦完后又咽下嘴里的腥甜味道,突然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危機來臨時只顧了自己,對不起。幾個兄弟不住安慰她,烏樓則站直身體,凝神望遠。“怎么了?”“噓——”烏樓把食指放到嘴邊。側耳傾聽,海邊不僅有那大蛇翻滾騰挪的生意,還有更遙遠的奇特風聲。烏樓突然向前沖,幾人不知所措地跟著他:“烏樓???你去哪兒——”海平線上的黑影越來越大,在烏樓和眾人到達林子邊緣時,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出現了。大蛇被發光的箭刺得垂死掙扎,而一只大得像島的龜,張大嘴巴噴出一口寒氣!冰封千里。*“藍龜前輩!”容月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