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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江沐稍緩和了一下臉色,“是刑部尚書和禮部尚書?!?/br>“為何要來此談論事情?”“所以我才讓沈侍衛探聽他們在說什么,總覺得一定是不得了的發現?!苯逍Φ挠行┙苹?。顧訣看的心里一顫。“看你剛才聽戲聽得入神,怎么樣,喜歡聽了嗎?”江沐問。顧訣道,“我從沒聽過這出戲,感覺很不一樣?!?/br>江沐心道那當然不一樣了,顧將軍也不大可能帶你看這種戲。戲文里正唱到阿城向玉瑛提親,玉瑛含羞帶怯的答應,而后二人便開始恩愛纏綿,顛鸞倒鳳,恨春宵苦短。……為何這一段也能唱出來?江沐有些胸悶。他剛想用手蒙住顧訣的眼睛,顧訣便已經回過頭來兩只小手捂上他的耳朵。江沐道,“這是做什么?”顧訣神情嚴肅,“殿下不能聽這些的?!?/br>江沐:……你怎么知道這是什么?于是江沐忍住胸口更加悶疼,佯裝不知問道,“我為何不能聽???”顧訣的臉刷拉一下就紅了,吞吞吐吐道,“我……阿明哥哥看過這樣的戲,他說,他說我要長大了才能看的,小孩子聽了耳朵會失聰!”殿下也沒長大,自然也不能看。會聾的!江沐稍稍送了一口氣,好端端臉紅做什么,還當你知道什么。“好吧,那我不聽便是?!苯灏阉氖帜孟聛?,又問,“阿明哥哥是誰?”“是府上管家周叔的兒子?!?/br>周明?倒是沒什么印象。江沐打算改日將此人調查一番,竟然帶著懷昔去聽這種戲!三殿下似乎完全忘了今日他也來聽了這種戲。還好這段唱的時間不是太長,下一幕就到了兩人大婚之日。大紅色的戲服做的很是華麗,就像是真的成親一樣,也難怪這戲坊連個寬敞的落腳地都沒有。顧訣又專心致志看了起來,江沐倒是沒什么興致。一來他本就不愿聽戲,二來這戲他早就聽過,比比皆是,所以就坐在一旁東張西望,注意著樓下兩個人的動靜。等戲要唱完的時候,柏穆陽和宋郊離開了,沈焰也回來了。雖然他很想聽戲,但卻也知輕重,聽清二人的談話內容后,更加不敢馬虎,幾乎是一字不差的聽了過來。“如何?”“回殿下,兩位大人說的是青洲匪患的案件?!鄙蜓娴?,臉上有些隱隱的怒氣。“怎么說?”江沐問,他也沒想到會是和青洲的案子有關,只是看著他二人舉止怪異罷了。“青洲知府李嚴是宋大人的親外甥,他與土匪頭子勾結,坑害百姓,斂財無道。奏折上寫的那些不敵匪徒,依我看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出兵!”沈焰越說越氣憤。一個少年人的心性還沒有完全成熟,又不喑世事多年,是懷有一顆赤子之心的。“沈侍衛,今日之事可否先不要告訴父皇?任何人都不要告訴?!苯逭遄昧艘魂囎拥?。沈焰稍稍從憤怒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將不解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殿下這是為何?”“若是父皇得知此事,定會震怒。罷免李嚴官職,派新知府上任,出兵剿匪,甚至動用朝廷軍隊。但此事顯然不會止于一個官匪勾結,李嚴再怎么說也是一介知府,不會不知道和匪幫勾結的下場?!?/br>沈焰聽著他說話,覺得他不像一個小孩子。“給我半月的時間,定讓青洲匪患平息。若我未能遵守承諾,沈侍衛可告知父皇今日之事,若父皇怪罪你知情不報,只管說是因我阻攔便是?!?/br>這句話安撫了沈焰內心最深處的顧慮,江沐知道他心系青洲百姓安危,才出此言。“臣答應殿下,望殿下能還青洲一個安穩?!鄙蜓婀淼?。按理說一個半大孩童說的話,沒人會當真才是,但沈焰不知為何就是信了他說的話。顧訣在一旁沒有說一句話,也說不上一句話。他覺得三殿下在那次大病過后,有些時候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因為他幾乎和江沐形影不離,吃飯睡覺早課習武甚至出恭。有的時候他也會想,以前并沒有機會了解三殿下,或許他本就是這樣的性格。可剛才那一番話,不論內容還是說話時的神情,怎么說都不會是他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顧訣手心有些冷汗沁出。到底三殿下是個什么樣的人。江沐明顯感覺到身邊之人的變化,以為他是聽得這些齷齪事而有些反感。“沒事,我會處理好的?!苯逵謸Q上一副笑顏,柔聲道,“戲聽完了,接下來還想去哪兒玩?”顧訣看著他,因為江沐比他矮半頭,所以說話都要仰著頭看他,有些沒由來的好笑。但他卻笑不出來,“殿下,臣有些累,不如回宮吧?!?/br>語調里有明顯的生疏,弄的江沐有些楞。但他還是點頭道,“好,那我們回宮吧?!?/br>沈焰自然不多言,跟在他二人身后出去。沈焰向皇帝復命后,兩人直接回了鳳曦宮。一路上顧訣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低著頭。江沐實在不能忍受。他停下腳步,顧訣也跟著停下。“懷昔,我可有做了什么你不喜歡的事?”“回殿下,并沒有?!鳖櫾E道。“那你為何一路上都不說一句話?”江沐有些生氣,但更多的還是著急慌張。明明聽戲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就又成了這個關系?顧訣沒說話。“我在問你話,你為何不答?”他心里著急,所以完全忽略了自己語調有多狠厲。若他沒有顧訣,不知道重活這一世有什么意義。他著急的板過顧訣的小身體,盯著他。“臣,有些累而已?!鳖櫾E還是沒看他,但他明顯看到了顧訣眼里像是有什么要落下來。江沐自責無比。我到底在干什么?!他著急的把顧訣抱到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對不起,懷昔,我不該這樣對你說話。你別哭,我錯了,我錯了?!?/br>顧訣本來只是有些委屈,可他一想到眼前之人是個皇子,本來就沒有責任對自己好,自己又是個質子,不過是說了句重話而已,也沒什么不能接受。可是江沐緊緊把他擁住,又說了那一番話,眼淚就那么掉下來了。他忙伸手去擦,父親說過,男兒流血不流淚。可是他人小小的,手短腳短,有一個江沐擋在前面,根本夠不著臉。江沐看來,就感覺像懷昔伸手回抱他一樣,于是他伸手把他的小懷昔抱的更緊了。顧訣無奈,直得哽咽道,“殿下,臣快喘不過氣了?!?/br>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