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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入了冬,阮枝就很少在晚上出門了。 更不說大半夜的跑出去吃夜宵,但偶爾來這么一回,別說,還挺讓她興奮。連帶著讓她悶了一晚上的情緒都緩和了不少。 他們小區前面就有一條街,多是吃宵夜的。 邢驚遲沒開車,牽著阮枝慢慢地往街上走。街道上沒什么人,連車都寥寥,昏黃的光斜斜地映在地面上,顯得格外冷清。 等走到那條街道才有了人聲。 冬日里這里也這樣熱鬧,阮枝甚至懷疑能看見邢驚遲的同事。她小聲問:“老公,你以前會和同事一塊兒來這里吃夜宵嗎?” 邢驚遲將她摟緊了一點,應道:“不會,下班時間我不和同事出去?!?/br> 沒和阮枝結婚前,他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和阮枝結婚后他就想著下了班能早點回家,更不會和同事一塊兒出去了。 阮枝心想,這人以前的生活是有多無聊。 兩人隨便找了家店坐下,阮枝的手縮在袖子里不想動,只能由邢驚遲來點單。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抬頭問她:“想不想喝啤酒?” 阮枝對酒類并沒有特別的愛好,但今天例外,她沒拒絕。 夜宵熱騰騰的,啤酒卻冰涼。阮枝小口喝著,沁涼的感覺一直從喉間進到胃里。她舒了口氣,雙眼亮晶晶地看向邢驚遲:“老公,你以后能常陪我來嗎?” 邢驚遲的黑眸里顯出些許笑意:“你想來我就陪你來?!?/br> 阮枝彎了眉眼。 邢驚遲見她笑了,他也不自覺地笑起來。 這一整天的疲憊只需她的一個笑容就緩解了。 吃完夜宵已是凌晨。 阮枝把臉埋在圍巾里,許是因為喝了點兒酒,她居然有點兒開心。 她邁著大大的步子,一會兒踩影子,一會兒踩落葉,玩了片刻側頭問邢驚遲:“老公,你累不累?明天我來做做早飯?!?/br> 邢驚遲輕輕摩/挲著她溫熱的指尖,應道:“不累,你多睡會兒?!?/br> 阮枝看著男人的側臉,在她身邊,他眉眼的冷峻從來都是消融的。他的愛意她感受的這樣分明,阮枝忽然就有了勇氣。 她緩慢地收回視線,低聲喊:“邢驚遲?!?/br> 指尖被攥緊,他道:“我在?!?/br> 阮枝垂下眼瞼,看著地面的紋路,冷意糅在風里卷起地面上的枯葉。許久,她才輕聲道:“下午我清點的那個展館,很多珍貴的文物都被盜了,但那個佛頭沒有?!?/br> 即便她沒明說是什么佛頭,但邢驚遲知道,是顧衍修復的那個佛頭。 邢驚遲聽到阮枝輕緩的聲音低低說著—— “在盜竊案之前,我第一眼看見那佛頭就知道了?!?/br> “邢驚遲,在展館的那個佛頭,是假的?!?/br> 作者有話說: 好熱好熱好熱,今天是一只死兔。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希婭 2瓶;卡布檸檬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57 章 冬日里天亮得晚, 六點天還黑的透透的, 連一點兒光都吝嗇。 秦野一早就起床了, 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刑警隊的,畢竟昨日他們回去都晚。卻不想剛到樓下就瞧見了辦公室亮著燈。 他愣了一下,這一大早是誰呢? 秦野拎著早餐上樓, 探頭看去,罪案板前的男人身材頎長, 黑色的大衣襯的他肩寬腰窄。他的詫異掩飾不?。骸瓣犻L?” 秦野有些摸不著頭腦。 若說以前邢驚遲這么早他還能理解, 可現在就有點兒匪夷所思了。自從邢驚遲從滇城回來, 他又再也沒第一個到刑警隊過,更不說這段時間他天天接送阮枝。 邢驚遲沒回頭, 只“嗯”了一聲。 秦野悄悄看了一眼手里的早飯,咽了咽口水,客氣似的問:“隊長,吃過早飯了嗎?要不吃我的或者我下樓去買點?” 邢驚遲應:“不用, 晚點我回家做?!?/br> 秦野:“.......” 所以您這一大早究竟是干什么來了? 秦野啃著手里的飯團, 拿眼往罪案板上瞧。他看了一會兒就發現這上頭新貼了一張佛頭的照片:“隊長, 這也是被偷的文物?我怎么沒再清單上見過?!?/br> 被盜的文物近半, 那單子列出來別提有多長了。但佛頭在里面算是比較特殊的,秦野記性不錯, 能肯定自己沒見著過。 邢驚遲盯著佛頭:“它還在展館?!?/br> 秦野不解:“還在展館?那它..是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凌晨, 阮枝終是告訴了他她到底在煩惱些什么,她也清楚的知道把這些事情告訴他之后可能會造成的所有結果。不論結果是什么,對她或許都是傷害。 但阮枝和邢驚遲都明白, 某些事實就是需要撕扯開的。 即便他們能做到眼盲,卻不能做到心盲。 這一件佛頭是年初的時候賀蘭鈞交由顧衍即空蟬修復的,那時候就有人在推動著百年展的進行,只不過是在溪林村墓葬發現之后才最終確定下來。 賀蘭鈞在那時候就隱隱有感覺,百年展這個項目是他不能拒絕的。從文物局和刑警隊聯合辦案開始,就有一只無形的手在cao控著這一切。 邢驚遲沉吟片刻:“這件佛頭在三藐寺由顧衍進行修復并制作了復制品,修復完成之后顧衍出門游學至今未歸。十月份豐城博物館派人前往三藐寺取佛頭,負責人是目前豐城博物館安保隊長秦律,從在三藐寺取了佛頭再到登記入庫,整個過程都有別人在。顧衍的手藝巧奪天工,這兩個月間沒人看出來這件佛頭只是復制品,直到阮枝進了展館看到它?!?/br> 秦野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有兩個問題,這佛頭是一開始就是假的還是后來被人替換的,還有,這伙人怎么就偏偏沒拿這個佛頭?” 邢驚遲看他一眼:“第一個問題,阮枝和我說她曾在博物館里的某個人身上,聞到過一種味道。那味道來自三藐寺顧衍住的僧舍藥圃里的一株新藥。那藥味道特別,她記憶猶新。如果佛頭一開始就是假的,這案件就很簡單了。也有可能佛頭是真的,后來有人去三藐寺偷了那復制品替換。第二個問題,巧合,或者,那伙人早知道那佛頭是件復制品?!?/br> 秦野咀嚼的動作變慢,想了想,問:“顧衍在這件事中很關鍵,可他偏偏不在豐城。隊長,我們去把人找回來問問?” 邢驚遲微頓:“他很快就會回來了?!?/br> 秦野:“???” 秦野“啊”完才又意識到邢驚遲剛才的那段話里還有第三個問題:“不對啊隊長,你都說那復制品看起來□□無縫,博物館那么多專家都瞧不出來,嫂子是怎么看出來的?” 邢驚遲垂下眼:“她親眼看過他修復佛頭,做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