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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你跑哪里去了,一上午都不見你人影!”“我有事出去了一趟?!便迩嗟?,“殿下現在何處?”“殿下適才用完午膳,現正在寢殿?!弊映幍?,“我跟你說,這幾日你莫要亂跑,聽說宮里正在搜查與天燈一事有關之人。昨夜之事來得蹊蹺,定是謀劃許久,主謀之人怎會輕易暴露出來被人抓住。掌刑司的人若是查不出來究竟是何人所為,定會隨便抓上幾人敷衍了事,你千萬莫出去觸了霉頭?!?/br>“我知道的,多謝你提醒?!便迩嘈闹形⑴?,道,“我找殿下有要事,先不與你說了?!毖粤T,沐青匆匆往正殿方向而去。內殿,容修正要午休,此刻坐在軟榻上飲著茶水,子涵則收拾床榻上的被褥,準備侍候太子午休。此時,沐青候在外殿,道,“奴才秦川,有事向殿下稟報?!?/br>容修放下茶杯,道,“進來罷?!?/br>沐青進了內殿,徑自行至容修身前,雙膝跪地,不經意朝正收拾床榻的子涵看了一眼,道,“奴才有要事稟報太子殿下,此事事關重大,只能稟告殿下一人,還請殿下摒退左右?!?/br>子涵正彎腰收拾床榻,聽到沐青所言,心中微怒,登時轉過身來瞪了一眼沐青,瞧見容修的眼神后,頷首道,“奴才告退!”言罷轉身出了內殿。偌大的內殿只剩下容修與沐青二人后,容修未叫沐青起身,只道,“究竟何事?說罷!”此時此刻,沐青仍有一絲猶豫,躊躇片刻,終是下定決心,道,“奴才得到消息……”遲疑片刻,沐青方道,“有人親眼看到,李側妃娘娘……與六皇子有染……”容修眸光微變,聲音陡沉,道,“大膽!此事你從何知曉?一旦有任何虛言,你將會被以構陷皇子穢亂后宮之罪株連九族,即刻身首異處。秦川,你可要想清楚!”“奴才沒有虛言,奴才句句屬實,若是沒有證據,奴才絕不敢向殿下稟告!”沐青從懷里取出穆子所留的那張紙條,雙手奉上。“殿下應當記得昨夜漫天星火一事,此事起因,便是來源與此。天燈之上所記載的,向林信索命的落款人便是御膳房被毒死的六名粗使太監,而這些人之所以被毒死,正是因為當中有人親眼看到,六皇子與李側妃有染,這才被人滅口?!?/br>沐青道,“這張紙條所留之人,就是被毒死的六人當中一人,也是奴才的朋友。奴才今日無意中得到這張紙條,這才知曉他被毒死的真相。殿下,此事太過駭人聽聞,奴才絕不敢有絲毫虛報!李側妃娘娘不守婦道,與六皇子穢亂后宮,殿下身為東宮太子,怎能任由身邊之人暗中勾結,為所欲為?奴才不忍殿下被人欺瞞,這才冒著殺頭的危險,向殿下稟報此事!”容修深深看了一眼義正言辭的沐青,道,“秦川,你說出此事,可知后果?你言辭間處處為本宮著想,當真以為本宮不知你的用意?此事事關皇家顏面,你以為僅憑一張紙條本宮會信?秦川,你是認為自己太過聰明?還是以為本宮太蠢?!”“你可知,身為奴才妄言主子的是非,在宮中視為大忌,本宮隨意一道旨意便可處死你!”沐青色變,完全沒有料想到太子會是這種反應,當即垂首道,“奴才不敢!殿下若想處死奴才自然是易如反掌,奴才是惜命之人,冒著殺頭的危險向殿下稟明此事,一是不忍殿下被身邊人所騙,二是認為殿下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殿下若是認為奴才大膽犯上,大可以殺了奴才,可殿下身旁就少了一個可信之人。得失之間,相信殿下自有判斷?!?/br>“好一張利嘴?!比菪薅⒅迩?,順手接過紙條,道,“昨夜星火一事,與你脫不了干系罷!”沐青猛然一驚,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懷疑他。他已知這件事在皇宮內掀起了多大的波瀾,皇宮內許多人在追查此事,他絕不能輕易認下,便道,“奴才勢單力薄,哪能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容修只是隨口一問,似乎猜到沐青的回答,并沒有深究,只道,“秦川,你說我若殺了你,身旁便少了一名可信之人。你是宣華殿調來的人,你覺得,本宮能信你?六皇子名義上也算是你半個主子,你在背后害他,難道不是不忠不義?我若信了你,我怎知你不會在背后謀害本宮?”沐青昂首直視容修,抬手指天,道,“奴才可以對天發誓,奴才絕不會背叛太子殿下,若有違此誓,定千刀萬剮不得好死?!卑l完毒誓,沐青又道,“奴才的確是宣華殿調來的人,可奴才絕不是宣華殿的人。是文妃娘娘以奴才的主子所迫,要奴才來東宮侍候太子,實則行監視之責?!?/br>“殿下,奴才或許有所私心,奴才唯一的朋友被六皇子所害,奴才亦被文妃所迫不得不為她行事,殿下久居深宮,文妃娘娘的勢力與手段殿下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連東宮唯一的一位側妃也與六皇子暗通款曲,殿下,他們的所作所為,殿下當真還能忍嗎?”容修盯著沐青的雙眼,深邃而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探進他的心里,就在沐青內心忐忑之際,容修忽然道,“你的主子?你的主子難道不是本宮?”頓了頓,道,“溫良宜?你倒是有心!”沐青發覺說錯了話,慌忙改口,“奴才說錯了,是前主子。殿下是奴才的現任主子?!?/br>容修未在沐青有多少個主子的問題上糾結,看了一眼紙條所載內容,道,“你既說是你被害死的朋友留下的證據,怎么過了這些許時日,才將此事告訴本宮?”沐青斟酌片刻,決定實話實說,便道,“殿下有所不知。奴才自從被調入東宮以來,與他會面的機會以極少。甚至不曾見過一面,但奴才若得了空會回千禧殿,穆子知曉此事,平日里時常往千禧殿送吃食?!?/br>“那日或許事發突然,又或許是他有所察覺,便將這件事記在紙條上秘密藏在食盒中送進了千禧殿。奴才是今日才去的千禧殿,這才發現穆子留下的證據。殿下,這也解釋了為何御膳房死了六名奴才卻被壓下不報,若不是有宣華殿壓著,僅憑御膳房管事又怎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容修默默聽著,半晌,道,“千禧殿?若不是千禧殿,你還發現不了此事?”沐青心中奇怪,卻不敢多問,只道,“是?!?/br>容修收起紙條,道,“這個證據由我收著,此事事關重大,秦川,你若真心想為你朋友報仇,此事便絕不能向外透露絲毫。你所說的,我會派人去查,若是有絲毫虛假,是何后果,你心里應當清楚?!?/br>“奴才明白?!便迩嗟?,“奴才相信穆子,也相信自己,更相信殿下?!?/br>容修表情不變,道,“你的忠心,我記下了,你的所作所為,我也會看在眼里。你是不是一個可信的奴才,還有待觀察。此事暫且擱下,你下去吧?!?/br>沐青愣了愣,隱隱覺得此事的結果不該如此,然而太子所說也確有道理。他心有不甘,滯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