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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要么諸侯討伐,內政大亂,要么李悟一家獨大,魏國看似姓秦,實則姓李了。 解思淵道:“燕國已經呈上國書,燕皇的意思是想要拿回北部邊境四鎮,那原本就是屬于燕國的??衫钗蜻@人態度強硬,故而即便現在不開戰,日后也在所難免。所以…” “所以,燕國希望雍國能合作,在北境烽火燃起之時,雍國能陳兵長江淮河一帶,向我大魏施壓嗎?”秦嬗問。 解思淵點頭。 這確實是個好計策,既沒有要求雍國出兵,也沒有要求他馳援,只是陳兵邊境,做做樣子。然魏國和雍國世代相斗,既然陳兵了就沒有做做樣子的道理。 怕雍國朝中也有很多人想要北伐,復興雍國天、朝昌盛。 秦嬗道:“如果雍國與燕國合作,必有人生了北伐之心??裳巯麓掖冶狈?,不是明智之舉,門閥士族已經習慣江南的閑暇,到時出兵的肯定是解家拉扯起來的軍隊??纱笪涸陂L江一帶也是重兵把守,難以攻破。到那時雍國陷入戰爭泥潭,不但得不到利益,解家軍還會被拖垮。大將軍,你一生的心血都要白費了?!?/br> 解思淵看著秦嬗,后者繼續道:“天下爭是常事,平衡才是難事。大將軍,這一點應該比我更懂吧。今日我來,不單單只是為了魏國,而是不讓戰火輕燃?!?/br> 此時,解意領著開好方子的符臨江回來,秦嬗將話題轉向一邊。等秦嬗走后,解思淵自忖鎮國公主果然有些斤兩,知道他是文人,有兼濟天下之心。秦嬗把事情歸于解思淵的一念之間,就是想把人推到風口浪尖,讓解思淵明白,一步踏錯就要背負罪名。 但秦嬗所說的事,確實是解思淵擔心的事。如今雍帝年邁,太子一直想收歸解家兵權,解家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這邊解意卻并沒有將秦嬗送走,而是把人拉到自己房中,撒嬌道:“今日我幫了你的忙,你該跟我說說,魏國公主和北地燕皇之間的故事了吧?!?/br> 秦嬗無奈,只得細細想了想,就與她在房中將她前世今生說了出來。 直至日暮黃昏,秦嬗才將故事說完,她口干舌燥喝了一杯茶,而眼前的解意已經瞠目結舌。 “這,這,這!”解意激動地握著秦嬗的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真的重活了一世?!?/br> 秦嬗抬手摸了摸解意的秀發,忽而笑了,“當然是假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br> 解意一手扶著胸口,一手托著肚子,長舒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就說嘛,這種事只在話本里有的?!?/br> “正是。我看你苦思冥想實在傷神,所以幫你編了這個故事,聽得可過癮?” “過癮過癮!”解意大加贊賞,“比我那些草臺班子說的好多了??墒?..” 解意面露愁容,為故事里的人真切擔憂起來,她問:“互相背負仇恨的王子和公主他們能在一起嗎?” 解意果然被家里人保護地很好,這么多年依舊天真無邪,絲毫不懂政事,哪怕秦嬗將一些真相說出來,她還以為是故事。秦嬗說是假的,她就一點沒懷疑。 “這個…”秦嬗意味深長地道:“我也不知…” 解意站起來,在房中踱步,眉頭緊皺,似乎真的想為這個故事編寫結局。半晌,解意拍了一下手,道:“我知道了?!?/br> 秦嬗抬起頭來,問:“你知道什么了?” “世間不缺清醒的人,也不缺勇敢的人,但是缺清醒又勇敢的人?!?/br> “此話怎講?” 解意搖著腦袋道:“老天爺設置這般孽緣,就是想要他們互相折磨,但如果他們是既清醒又勇敢的人便可以跳出循環,不被命運所控制。清醒的人認同自己的身份,那就要放棄愛情。勇敢的人認同愛情,那就要放棄國別。這兩種人不能說哪個對,哪個錯??呻y得的是做個清醒又勇敢的人。他們坦然接受殘酷的現實,又不懼怕熱忱洶涌的愛意。哪怕并不在一起,但心永遠為對方停留。只是...” 解意幽幽嘆了一口氣,“試問世上有幾人能做到如此呢?!?/br> # 另一邊,孟淮再次夜訪雍國東宮,雍國太子還不到三十歲,是雍帝的嫡次子。 前任太子不幸病逝,這個太子做了不到三年。面對孟淮的到來,太子很是興奮,他與孟淮道:“我是看慣了江南門閥的慵懶,不怕燕帝你笑話,我從小便看著父皇一再對世家妥協,人財物都拱手送給士族門閥,我禁不住要問問,這是雍國是誰的天下?!?/br> “當然了,我并不是想要倉惶北伐,”太子道:“我只是覺得我曹家皇權怎可以長期被他人把持,哪怕是解思淵一流,也不可以?!?/br> 孟淮當然知道雍國太子很是激進,雍帝中庸,解思淵的征北兵已經是他對門閥的對抗,如今年事已高,不肯在大刀闊斧的改革了。 而太子不同,雍帝時候解家若是掌權,他豈不是如魏國的新帝一般,任人宰割。故而太子是有心事拿到解家的兵權的。 孟淮正是看中這點,他知道秦嬗去拉攏解思淵了,但要知道雍國還是曹氏說了算,太子才是正統,才是雍國的未來。 孟淮安撫有些激動的太子,他道:“或許我能幫助太子拿到部分兵權,如許諾實現…” “那燕國皇帝陛下就是我最好的嘛盟友,日后燕魏之爭,我必是站在燕皇你這邊的?!碧拥?。 孟淮等的就是這句話。 直至深夜孟淮才從東宮出來,在驛站門口遇到了秦嬗,秦嬗雙手攏在袖中,問道:“燕皇陛下今日有什么收獲呢?” 孟淮看了看她,握拳微笑,秦嬗凝眉,“怎么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探向秦嬗。 秦嬗后退一步,謹慎道:“你做什么?” 跟隨二人的侍從都已經習慣了,紛紛背過身去。孟淮的拇指在她紅唇上一抹,柔聲道:“糖霜?!?/br> 秦嬗捂住嘴,解意拉著她說東說西.她是困倦非常l ,可臨走前,還是被解意灌下的一盤荷花酥,糖霜想必就是那會兒粘在了唇上。 孟淮歪著頭笑著凝視秦嬗,秦嬗耳根有些發燙,轉身往前走,問道:“不許這么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br> 孟淮跟上她,一面道:“阿吉婭,你可知解思淵再厲害,可后輩無用,解家至今并沒有出現合適的繼承人,可說是日薄西山了?!?/br> 秦嬗當然知道,所以她才勸解思淵要謹慎行事,不要給家族和后輩招攬禍事。 “那你認為,解思淵如有什么閃失,雍國的風向就會變。阿吉婭,你如今得到的支持取決于雍帝和解思淵能活多久,他們都老了,轉瞬即逝?!?/br> 秦嬗聽出孟淮的言下之意,她道:“我知道,只是不論如何,我也要試一試。你是知道我的…” 她沒說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