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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暗示,那太監便只管拿錢辦事了。 算好時間,將孟淮的衣裳把個精光,即便魏帝正人君子一把,忍住了??蓛赡泄蔡幰皇?,魏帝又有前科,難免不讓誤會。而孟淮又剛烈,一定會極端反抗觸怒魏帝。 魏帝為了清譽,為了息事寧人,定不會讓消息外露,會殺了當時在場的宮人,完全無需秦云動手。 秦云這招不可謂不毒辣,殺人不過頭點地,她卻要誅心,誅了孟淮的心,他該如何面對秦嬗。 再加上李悟那邊也布置好棋局,當時候兩夫妻面對各種背叛、難堪,會如何相愛相殺,想想就令人無比暢快。 孟潔這邊還是抱著孟淮,淚流滿滿,不停地在他耳邊低聲寬慰:“…桑措…陛下說了,沒有…沒有…你放心…” 她不說還好,一說孟淮便想到那令人作嘔的場景,剛來未央宮時那些噩夢般的記憶又涌上心頭。 成未成事有什么分別,心刺已然種下。他本來已經強逼自己淡忘了,可今夜恥辱感淹沒了他的人,就如已經爬上了岸,又被一腳踹下孽海里,里面凈是污濁和血rou,沾染一身,再無清白可言。 魏帝看他那惡狼的樣子,回想方才孟淮真的動了殺心,心有余悸,魏帝想了想道:“你還是回公主府吧?!?/br> 那兒有禁軍看守,以防萬一。 孟潔送走弟弟,看著他腳步踉蹌,亦是萬念俱灰。 回想李悟勸她起事,她仍猶豫,覺得時候未到,可這時看著眼前的魏帝,她覺得無比惡心,一條掙扎之路反反復復何時是到盡頭,該有個了解了。 于是她瑟瑟與魏帝道:“陛下…近日事多,妾心里亂的很…請去鳳凰閣陪妾…一晚好嗎…” # 與此同時,公主府卻遭了賊人,護衛和禁軍都出動了去抓黑衣人,未果?;貋頃r候發現一直在府中修養的阿薩突然不見了。 秦嬗大驚,總覺得忐忑不安,親自去翻孟淮常住的房間,本來無所獲,但她機敏,在焚香燒物的熏籠中找到了未燒凈的只言片語。 秦嬗找來府中會燕文的奴仆,翻譯得吃力,只能知道個大概,說的是暗探、刺殺、滅魏之類。她頓時如五雷轟頂,通體冰涼,手中殘存的絹帛不自覺地落在地上。 此時,有人來報:駙馬回來了,皇帝令其與公主監、禁在一處。 秦嬗跌坐在房中,心中情海翻波,豁然回頭,咬著唇留下一行恨淚。 # 雖然夜深了,但一個時辰前府中潛入過盜賊,故而眾奴仆都醒來了,孟淮一路走進來,是人都看到他臉頰上的掌印,都發現了他的步履蹣跚,心神恍惚。 符臨江上來扶他一把,問:“駙馬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這叫孟淮如何開口,他只能搖搖頭,道:“是出事了嗎?” 符臨江將三四個黑衣人潛進宅院,并好似帶走阿薩的事情告知了孟淮。 接二連三的事,孟淮眼下筋疲力盡,眼下阿薩這么個大活人居然不見了。而阿薩在符臨江的治療下已經能走路了,縱然不能再動武,可要帶走他不是簡單的事。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阿薩是甘愿跟著黑衣人走的。 如是這樣,那阿薩暫時沒有危險。 “公主呢?”孟淮問。 符臨江指了指后院的客房,道:“公主一人在客房,許久沒出來了,八成是嚇到了?!?/br> 聞言,孟淮忙往后院而去,心中滿是擔憂,全然忘了剛才在未央宮魏帝的惡劣行徑,他已經將秦嬗與魏帝完全分開來看待了。 公主府初建時,他們剛新婚,那時兩人雖未交心,但也不妨有一段簡單快樂的時光。 后院池塘上有座木浮橋,孟淮有時會在那兒釣魚,秦嬗于一旁托腮看著,等得急了,秦嬗沒好氣將手里的鵝卵石扔進水里,嚇得本來要上勾的魚四處逃竄,秦嬗背著手批評孟淮火候不到家,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地笑。 孟淮穿過后花園,急奔到客房,卻見韓策和繁星站在門口,見到自己來了,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怎么了?”孟淮問。 兩人面面向覦,只是將房門打開,道:“駙馬,還是進去吧?!?/br> 孟淮以為秦嬗真有礙,著急進去,只見秦嬗背對著,立在房中,肩頭有些松垮,看起來真是精神不濟的樣子。 而孟淮又何嘗不是呢,未央宮子夜驚夢,讓他滿腹恥辱和惱火,偏又無人能訴,只能逼著自己強硬堅韌起來,唯有看到秦嬗這一刻,他的心變得柔軟,想向她懇求一句:能不能抱抱我,或者我能不能抱抱你。 孟淮鼻子發酸,眼角發澀,朝秦嬗走過去,伸開了雙臂。 在即將要將妻子擁進懷中的時候,秦嬗突然轉身,一道白光隨之而來,孟淮仰頭后退,衣帶翩躚,轉瞬之間,鋒利的劍鋒抵住了心口。 “公主?”孟淮不可置信,“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 房中未點燈,可秦嬗滿臉淚痕,晶瑩透亮,再明顯不過。若能看得真切,她也必定怒目而視,不,不光有憤怒。 還有被欺騙的懊悔和絕望。 孟淮聽她的聲音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保持平靜,她要將牙根咬碎才能喚他一聲駙馬。 好久了,她好久都沒有喚駙馬兩個字。 她現在都叫他的名字,叫他孟淮,他喜歡這個名字,就如喜歡阿吉婭一樣。 但秦嬗此刻叫他駙馬,是又將兩人關系拉扯推至相隔千里之外,恍如最初相識,互相試探的陌生人一般。 “發生什么事了?”孟淮惶恐不安,人過留影,雁過留聲,背著秦嬗與舊部聯系許久,難免有些蛛絲馬跡,秦嬗又是如此敏捷,總有露餡的一天。 孟淮不敢有僥幸,只是祈禱這天不要這么早到來。 “駙馬該知道吧,你背著我與燕國舊部聯系,現已經有探子與暗衛不是嗎?” 秦嬗將那些證據扔在地上,她道:“做的很是隱蔽,只是還缺仔細?!?/br> 孟淮痛苦地閉上眼睛,心道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秦嬗上前一步,劍鋒刺破衣服,血跡漸出?!安恢€馬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她臉上還掛著淚珠,但嘴角卻是譏誚的笑,當真是比哭還難看,秦嬗一步步逼問:“是集結了兵馬,還是收買了大臣,又或是下了巫蠱之術???” “沒有!”孟淮否認,他道:“公主所說的一切,我都沒有。我確實召集了一批人,只是未做過公主所說之事?!?/br> 這是實話,孟淮還沒這么蠢,在沒有軍權,沒有強大支持的情況下,利用刺殺等手段殺死魏帝,除了讓有心人做在后黃雀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還不如借由魏帝的手,再多等幾年,積攢實力。而且即便能召集燕國兵馬攻進長安,殺了魏帝,燕國也是不可能占據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