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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就看出了端倪。 “所以,這句話我返還給你,”秦嬗道:“不是我不該,而是你不該。你不該什么動作都瞞著駙馬,更不該以自己的方式一廂情愿地保護他。你難道不想知道,這所謂的保護他到底需不需要?!” 孟潔一時語塞,她瞪著秦嬗,帷帽之下的臉憋得通紅,她咬牙道:“論心機,我還是比不上公主。我本來想讓公主出頭,向陛下勸諫,外放孟淮的。結果被你逼著,最終還是自己上場?!?/br> 孟潔雙手交握,稍一用力,身上的傷口絲絲發疼,她恨道:“我還是棋低一招?!?/br> “你不是棋低一招。你是什么都想要,所以豁不出去,放不下身段?!鼻劓右膊欢汩W,正面迎接她的怒視,道:“我從來不是好人,甚至有時候真的挺傷天害理的。而你呢,你明明利用他人,包括自己弟弟,卻總自我催眠。有迫不得已,有諸多苦衷。既想要大殺四方,又要擔著善良的名聲?!?/br> 她道:“人啊,不能什么都想要?!?/br> 太子和孟淮已經說完了,朝她二人走來。秦嬗和孟潔都退后幾步,互相分開,這時孟潔忽而輕笑一聲,道:“公主說的都有道理。但愿你回來長安的時候,我已經有所成長了?!?/br> 秦嬗聳肩,滿不在乎地說:“但愿吧?!?/br> 太子上前來,溫文提醒:“天色不早了,快些上路吧?!?/br> 眾人拱手聽命,孟淮最后來與阿姐道別,孟潔情不自禁緊緊握住他的手,相較方才帶著些歉意,她道:“…桑措,保重啊?!?/br> 孟淮眼中已然蘊淚,“阿姐,我最放心不下你?!?/br> 帷帽下的孟潔已經淚流滿面,她哽咽道:“傻孩子,人長大了,總要走的。你只要記得,在阿姐心里,你最重要?!?/br> 孟淮頷首,道:“這是自然…” 秦嬗本轉身往太子那邊拜了拜,徑直先往馬車那邊走,此時聽到孟淮難舍難分地說,“在我心里,阿姐比誰都重要?!?/br> 哈! 孟潔自嘲一笑,沒好氣地掀簾上車。 哪個混蛋前幾日還信誓旦旦地發誓,在他心里,公主才是第一位的! 公主府的馬車越走越遠,直至看不見,太子和孟潔才分別離開。 太子騎馬往城內走,不經意間看到官道旁有幾個人影攢動,看馬匹和衣著,不是一般百姓,且公主出行這一段早就清路,還有誰敢在遠處窺探。 他瞇著眼問:“那邊的是誰?” 仆從順著方向策馬過去,不一時回來報,“奴沒趕上,只看了個大概,好像是沛國公的人?!?/br> “李悟?” 太子思索半日,忽回頭盯著秦嬗遠去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語:“李悟這小子,不會真的喜歡宜春吧?!?/br> 再說李悟這邊,馮鄶等隨從大早上就被他帶出來,在冷風中吹了半日,他就這么遠遠地看著宜春公主的車隊,直到人家走了,到了也沒上前說句話。 “我說大人, ”馮鄶試探著說,“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公主已經走遠了,沒三年五載肯定回不來,您就別再看了?!?/br> 李悟挺直背脊,手握韁繩,靜了許久,慢慢道:“你覺得我在看她嗎?” 馮鄶與他人面面相覷,不然呢,大冷天大清早起來看風景嗎? “我是在看我犯下的錯?!?/br> “什,什么錯?”馮鄶問。 李悟確定再也看不見秦嬗了,他吐一口氣,勒馬回頭,一邊往回走,一邊道:“中美人計的錯?!?/br> 馮鄶噗嗤一聲笑出來,李悟瞄他一眼,他趕緊捂上嘴,半晌嘟囔道:“面對美人誰都難免犯錯,不然就不是男人了,大人忘了便是,路還長著呢,好女子也多著呢,選誰不是選啊,非得在一顆樹上吊死?” 他說道死字,李悟又瞄他一眼,“得了!”馮鄶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我這就閉嘴?!?/br> “忘?”李悟道:“不,我不能忘。我得永遠記住公主,讓她時時刻刻提醒我,我曾今敗在一個女人手里?!?/br> 馮鄶斜眼看他主子,暗暗哀嘆一聲,完了,這道坎是過不去了。 另一邊,孟潔回到未央宮,立刻被魏帝召幸,從傍晚到黑夜,她被魏帝釘在床上反復折騰。 終于,魏帝也受不了了,扶著腰起身去沐浴,孟潔躺在凌亂不堪的床上,不著一縷,白如細雪的皮膚真切的感受著秋涼。 她再次回想起秦嬗的話,瞻前顧后,乃是大忌。 回到鳳凰閣后,她一個親信婢女照例將避胎藥熱好,送孟潔面前。 她看著那碗藥,怔愣良久。突然,孟潔抬手把藥打翻在地,陶碗悶聲落在厚厚地地毯上,褐色的湯水染濕了一塊。 宮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掀開珠簾進來看情況,只見孟潔端坐著,月光照在她越發絕美攝人心魄的容顏上,嘴角噙著一絲詭異的笑。 “…沒事,”她幽幽道:“這藥,以后不必吃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還有一更~ ☆、蠻橫 弋陽并不遠, 出了司隸,就是豫州地界,一直往東南走, 約莫十一二日就能到。但孟淮底子差, 不能車馬勞頓, 故而車隊行了慢些。 再加上秦嬗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對孟淮與她一起坐在車里這件事很不滿意, 整天耷拉個臉。 孟淮識趣, 便不在她跟前礙眼, 騎馬出行。 到了陳留郡內, 天氣不是很好, 晝夜溫差甚大,南方潮氣重, 一層秋雨一層涼,孟淮便禁不住病倒了。 無奈他又回到了馬車里,與秦嬗大眼瞪小眼地坐著。 孟淮這天穿上了阿姐給他做的衣裳,出門在外寬袍大袖很不方便, 所以這衣裳窄腰箭袖,襯得人挺拔利落。 孟淮換上這身胡風衣服別有一番韻味,看得底下女婢們神魂顛倒,偏秦嬗怎么瞧怎么別扭。 “你趕緊去換一件?!彼龥]好氣道。 “為何?”孟淮他低頭看了看, 又抬手聞了聞,既無衣衫不整,又無腥臭異味, “為何要換???” 孟淮誠心發問,秦嬗只說“不好看”三個字,他笑了,道:“那我坐得遠些?!?/br> 說罷他真的往車門處挪了挪,秦嬗捧著一本書看,從書后面偷偷瞧孟淮。他坐那地方冷風一股一股灌進來,吹得他臉色發白。 該! 秦嬗眼神落回書上,看了半日,沒看進去一個字。等了一會兒,沒動靜,秦嬗放下書,見孟淮靠在車壁上睡過去了。 秦嬗起身靠近他,細細打量,又探手去摸他的額頭。然剛一碰到,便被燙得收回手。 真是不讓人省心。 她將車上的一張毯子展開,本想給孟淮蓋上,但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又想起他與孟潔的意惹情牽,抬手將毯子一把按在孟淮臉上。 孟淮從睡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