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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能重新開始的。魏國并不限制女子再嫁,她還會有更加美滿的婚姻。 不是挺大大咧咧,潑辣能干的女孩嗎?為什么這么蠢,為什么這么執著。 秦嬗想著想著,突然驚恐地心跳加快,她意識到麗華公主掉入死亡的懸崖,是不是自己推了第一把。 “...你們不用跟著了,讓我一個人待會?!?/br> 秦嬗一步一步往前走,腳上如澆灌了千斤重的鐵。她六神無主,完全沒注意已經走到了滄池邊上。 在前進一步,就掉下去了。 就在這時,有人叫了一聲:“公主,小心!” 秋風微涼,一股熟悉的藥香繞至鼻尖,秦嬗眸光一亮,恢復神智。 但與此同時,秦嬗的左手被人一拽,整個人向后倒。 她貼近了一個胸膛,聽到了心跳的聲音。 ☆、驚騎 秦嬗扭頭,來的人是孟淮,她的失魂落魄明顯得很,孟淮的眼神在她臉上打了好幾個轉,半晌問道:“公主,你怎么了?” 孟淮從鳳凰閣出來,剛到滄池邊就發現秦嬗一個人在水邊搖搖晃晃地行走,身旁沒有一個宮人,眼見就要踱步到池中去了,幸好他眼疾手快趕了上去。 上月孟淮剛過了十五歲的生辰,按照中原規矩,男子十五歲就可束發了。而孟淮因有北燕血統,更比中原男子成熟,儼然是個大人了。他因心急,手上沒控制好力道,輕輕一握秦嬗雪白的手腕就紅了一圈。 孟淮低頭看到了,耳根子發熱,怕真的弄疼秦嬗,又怕公主脾氣古怪責備自己,所以急忙松開,雙手僵硬地下垂,嘴上傻乎乎地道:“對,對不住,公主?!?/br> 秦嬗現在得仰著頭看他,她扭了扭手腕,并沒有傷到,“又說對不???” 她道:“我該感謝小侯爺,想些事情走了神,多虧了你?!?/br> 秦嬗習慣了孟淮現在小心翼翼的溫柔模樣,想必孟潔跟他說了些許,他知道要來討好宜春公主。 想前世魏帝的寵臣,幽州刺史何等風光,即便是在親王皇后跟前,他也能慵懶地搖著折扇,笑咪咪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胡話,哪能有這般誠惶誠恐呢。 面對如此的少年孟淮,秦嬗別提有多受用了。 因孟淮過了十五歲,該講究男女大防了。即便魏國民風開化,但魏帝現興儒學,極重禮儀。孟淮自上月也不再定期去玉堂學寫字了。 他們兩有挺久沒有單獨見面了,秦嬗心情不好,正需要找人說話的時候,她并沒有打算放孟淮走,反而繼續交談起來。 “我派人送給小侯爺的生辰賀禮可還喜歡” 她一面問話,一面往前走,孟淮也不得不跟著她。 原來魏帝就是玩笑話一句,他拜秦嬗為師。燕國有自己的文字,來魏國之前他從未拿毛筆寫過大字。 秦嬗雖然確實有些孤傲,面對孟淮時尤其喜怒無償。但當夫子她是很盡心的,每十日講學一次,經過一年的調、教,孟淮進步很大。 孟淮起初不習慣與她相處,但現在已經摸到了一套獨家的方法。 “公主有心了?!彼?。秦嬗送了他一套文房四寶,皆是精品。 秦嬗說:“徽墨難得,聽完南雍的文人sao客都在用,千金難求?!?/br> 兩人正在說話,有宮人來報孟淮,說馬匹準備好了,侯在白虎苑了。 秦嬗道:“小侯爺要騎馬?”她打量孟淮,“你這身子能騎馬嗎?前幾月夜里不還急召太醫嗎?” 孟淮沒想到她知道的如此細致,兩月前他確實嚴重地犯了一次病,險些撒手人寰,全靠阿姐衣不解帶的照顧,總算只在鬼門關前饒了一遭。 “讓公主見笑了,”孟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近幾日感覺好多了,人也精神了,我想該去鍛煉鍛煉??偛荒芾喜脩玫母C在屋里?!?/br> 秦嬗心里想著麗華,整個人恍惚出神,對于其他事不怎么關心,正準備要走時,孟淮在她身后道:“公主似乎心情不好,不如跟我一起去騎馬散散心吧?!?/br> 秦嬗想了想,回頭道:“也好?!?/br> # 白虎苑是個跑馬場,在未央宮的北邊,背靠龍首原的高處丘陵,崴磈葨廆,丘虛堀礨。明渠水過泱漭之野,汩乎混流,順阿而下,匯聚滄池。 秦嬗和孟淮到的時候,已是當天下午,夕陽日光將草場染成了金黃色。場中還有些王孫貴族在練習騎射。 孟淮吩咐苑中的騎郎,給公主找個溫順一些的坐騎。 秦嬗聽了,道:“不用,我的騎射怕是比小侯爺還好些?!?/br> 孟淮記得上林苑中,秦嬗百步穿楊,英姿颯爽,不讓須眉,他有些訕訕的,回頭道:“那邊聽公主的吧?!?/br> 騎郎到了馬廄,問管理馬匹的騎奴,“找兩匹馬,一個溫和一些給長信侯騎。一個性子烈的,宜春公主要騎?!?/br> 這騎奴乃是新來的,剛接管馬廄事務不久,他只略想了想,牽了一匹馬出來,笑得諂媚,“這個速度快,也聰明,就是不好馴服?!?/br> 騎郎只管奉承貴人,具體庶務他哪里會管,騎奴這樣說,他就帶著去了。 “不好馴服也沒事,宜春公主騎射好,太無趣的她還不中意呢?!?/br> 于是,孟淮與秦嬗得了各自的坐騎,紛紛跨上馬背,為了照顧孟淮的身子,二人先只是慢悠悠地在草場走圈。 秦嬗望著即將落下的紅日,心底空落落地,不由地傷感起來??紤]片刻,她開口問孟淮:“若是小侯爺哪一日知道了此生的結局,會不會開心?” “此生結局?”孟淮懵了,宜春公主不但脾性難以捉摸,思維也是天馬行空。 “這個,”孟淮道,“我還真沒有想過?!?/br> “那就現在想?!鼻劓诱?。 孟淮苦笑,真正兒八經地想了想,而后道:“我想,我不會開心吧?!?/br> “為何?”秦嬗道:“能趨利避害,窺探天機,你不愿意嗎?” 孟淮搖搖頭,道:“若要步步為營、患得患失地過這一生,我寧愿順其自然?!?/br> 此時兩人的坐騎齊頭并進,相隔不過幾拳距離,可秦嬗在陰影里,孟淮卻迎著落日,蜜色的余暉將他照得格外耀眼。 “你啊,”秦嬗的表情瞬間變了,語氣也冷冰冰的,“你當然想順其自然了?!彼桥P薪嘗膽,大仇得報,而秦嬗才是想逆天改命的那個。 對于秦嬗的情緒如小孩般風云變幻,孟淮坦然處之,他道:“公主,你有沒有想過,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就算你能改變過程,也不改變結果?!?/br> 這話一出,秦嬗頓時大怒,眸子中閃過驚慌和無措,“你,你胡說!” “牽一發而動全身,過程變了,結果也會改變的。會的!”最后兩個字,如同在告誡自身,秦嬗不禁提高了音量。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