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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允文問了衛溪一句,“要一些吃的東西嗎?”衛溪回頭看向譚允文,有些疑惑,不知道譚允文的意思,他剛剛已經吃飽了,所以很直接地拒絕了譚允文的好意,“不用了?!?/br>由于譚允文沒有陪人到電影院看電影的習慣,所以今天要來之前特地電話請教了他的秘書,那是一個做了mama的穩重女性,請教她和人一起看電影,在中國是不是有什么講究。他的秘書跟他多年,和他比較熟識,而且有些時候就像朋友一般相處,當時就輕松笑問了一句,董事長是要陪著情人去看電影嗎,若要講究,就要講究電影片子,根據劇情看需要準備些什么了……她的語氣就帶著點調笑,和譚允文說話肆無忌憚,譚允文一聽就知道她的潛臺詞,一向穩如泰山的他,居然心里緊了一下,要是有人在他面前,還會看到他臉上不自覺起了深深的笑意。他打斷秘書的話,說是陪孩子去看電影。聽了這話,秘書才收起笑正經起來,他以為譚允文是陪女兒看電影,以前譚允文也曾向她討教如何處理女兒的某些事情,所以,她想歪也很正常,“孩子都喜歡邊看邊啃點東西,買些吃的零食吧。我陪我家淼淼看電影,少不得要帶一大包?!彼呐畠翰牌甙藲q,每次看電影也是美國出的動畫大片之類,她當然也以為譚允文是陪女兒看新出的Harrypotter了,因為她就要陪女兒看。被衛溪簡單干脆地拒絕,譚允文僵了一下,因為他是有備而來的,而且還是特地去超市買了衛溪喜歡吃的東西,就放在車中后排座位上,只是衛溪一直坐副座沒有往后面看。通往三廳的通道光線很暗,從外面進來開始都不怎么看得清路,迎面一個跑得很快的人差點和衛溪相撞,衛溪閃避及時才阻止了悲劇發生,因為后面其實是好幾級臺階。譚允文扶住衛溪站穩,看向跑出去沒有道歉的人眼光就很冷。衛溪看了看身后臺階,呼出口氣。他此時算是半靠在譚允文胸前,反正這里光線暗,他順勢握住了譚允文的手,譚允文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溫暖干燥。衛溪的手掌小很多,只能和譚允文的手交叉相握,譚允文因為剛剛看到衛溪差點被人從樓梯上撞下去,那一瞬間收緊的神經現在在放松了,他握緊了衛溪的手,帶著他去電影放映廳。放映廳里此時開了壁燈,光線比外面要亮。“這里不是很有名的電影院,設備環境都可能差一些?!毙l溪雖然沒有到過這座城市別的電影院,但是看這里的環境,他就覺得應該不好,而且覺得配不上譚允文的身份,所以就向譚允文解釋了一句,語氣里帶著歉意。“找到位置坐下吧。和你一起來看我很開心?!弊T允文說著寬慰衛溪的話,找到位置坐下。這是一間小廳,衛溪看了看座位,最多坐百來人,他們進來還算早,里面只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不過估計到放映時間,也不會有多少人,這部電影畢竟不是最近的大片。兩人坐在右邊靠邊的位置,周圍都沒有人。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聽到中間前排有兩個女生在不斷小聲說著,還有就是另一邊有一對男女在說話,衛溪看過去,正好看到別人在甜蜜親吻,他臉就不自覺紅了,不自在地轉過頭,譚允文斜眼看了衛溪剛剛看的位置一眼,方才衛溪臉紅的可愛舉動就讓他嘴角勾起了個笑意,這和他平時臉上帶著的微笑面具本質不同,衛溪看到譚允文嘴角的幅度,就知道他這是在笑自己,衛溪的臉更紅了,他正好低下頭,放映廳里的壁燈就熄了。想到剛剛譚允文的笑,衛溪就有些不服氣,趁著屏幕上正在調試,光線很暗,半起身突襲譚允文,在他唇上親吻了一下,速度之快在譚允文感覺之前就撤了。譚允文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深黑的眼里帶著愕然。而衛溪做壞事從來都要遭報應,坐回去的時候太緊張加太急一下子撞到了座椅的把手,將腰撞了一下,就開始痛起來,那里可是腎的位置。譚允文轉頭看衛溪,正好屏幕上是雪景,整個放映廳一下子特別明亮,他看到衛溪擰著眉好像很痛苦,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剛剛的愕然變成了關心和擔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br>衛溪還半站著,太痛了不敢坐下,看向譚允文的眼里由于痛帶上了水光,抽著氣說道,“我,我撞到腰了,一會兒,一會兒就好?!?/br>譚允文站起身,將衛溪半扶著,一手輕輕撫摸衛溪手指著的被撞的地方,一手輕撫著他的背,衛溪靠在譚允文身上,譚允文的撫摸讓他的疼痛減輕了很多。電影現在才剛開始,許多人這時候才進來,就著屏幕上的光線找位置。兩人雖然站著,但由于是在邊上,倒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最開始的那陣激痛過去了,衛溪就說自己好了要求坐下。譚允文想也知道衛溪是怎么撞到腰的,又無奈又好笑地回去坐下。嘴上似乎還留著衛溪的雙唇碰觸過后的感覺,那樣的碰觸對于譚允文來說和接吻有著本質不同,但是,他腦子里卻閃現著衛溪雙唇的形狀,心跳也亂了:我該拿你怎么辦?譚允文黯然了眼神,眼睛雖然盯著電影屏幕,卻無法將眼睛的余光從衛溪身上收走。衛溪雖然遭報應受了傷,不過,一會兒也就不痛了,他也就像偷到了腥的貓,嘴角眼角都是笑。兩個藤井樹的淡淡的愛戀在一封一封回憶的信里一點一點展露出來,小樽的明亮的太陽,干凈的天空,冬天里樹葉落盡后深褐色的光裸樹干,被雪覆蓋后雪白的大地,那都是少年的干凈純潔的愛戀。衛溪看著,心里就壓抑起來,在午后陽光曬下的窗簾背后少年專注的神情,那用自行車燈光看著考試試卷時的委婉而綺麗,父親死后開門后是少年瞪大的眼睛,那一句別扭的‘節哀順變’,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走了,離開了同一間教室抬頭便可見到的背影,他走了,甚至離開了同一片藍天白云……回憶里是年少時期懵懂的情愫,然后淡淡的甜蜜里帶上了去不掉的哀傷……衛溪一向被人稱為冷血,因為看書,無論多么感傷的情節,他都能用理性的態度分析,看余華的,寢室哥們都掉淚了,他硬是沒覺得有什么可悲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