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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則強打著精神到辦公室去,哪知人剛到那兒,就發現秘書的臉色不太對,神情也帶著慌張。 江淼心頭一跳,說:“出什么事了?” 秘書支支吾吾半天,這才說:“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有人往這兒發傳真,但都跟工作無關,反而……” 江淼聽到這兒,心里就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聲音也不覺變得凌厲起來:“反而什么?說下去!” 秘書戰戰兢兢的把收在一邊的一摞紙張遞過去,說:“江總,您還是自己看吧?!?/br> 江淼抓過來那摞紙一看,就見上邊全是相同的幾個大字:江淼,償命! 江淼登時就覺得眼前一黑,發覺走廊里的員工都探頭探腦的打量自己,這才強撐著沒倒下去,一把將那摞紙丟到地上,憤憤不平的說:“不敢在商場上跟我較量,就使出這些下三濫的計量?怪不得一直被我壓在底下!”說完,他誰也沒看,直接進了辦公室。 外邊的員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不一,最后也沒人說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淼坐在辦公室里看了會兒文件,就覺得眼前發花,一個字也進不到腦子里邊去,再想到前不久自己看過的那幾個字,心里邊更升起一陣難掩的煩躁與不安。 這無疑是有人要整他。 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還是說,真是方倩倩回來了? 不,不可能的! 江淼捂著額頭,狠狠的把桌子上的東西丟到了地板上:方倩倩死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這世界上沒有鬼,只有裝神弄鬼的人! 秘書聽見里邊的動靜,小心翼翼的進來查看,見到一地狼藉之后被嚇了一跳,想問一聲怎么了,只是見江淼臉色陰沉的不像話,到底也沒敢開腔。 江淼沒有發覺辦公室里邊進來了一個人,仍舊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明明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再回來?我不怕你,方倩倩,即便你回來了,我也不怕……” 秘書聽得心里發毛,手機拿著幾份剛剛撿起來的文件,猶豫著該不該再送過去,冷不防江淼看見了她,臉色登時就變了:“你什么時候過來的?誰叫你過來的?!” 秘書被嚇了一跳:“我,我剛剛才進來……” 江淼臉色陰鷙的看著她,說:“聽見什么了?” 秘書心里邊直打鼓,強笑著說:“您剛剛說話了嗎?我撿文件呢,沒注意……” 江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冷冷道:“出去!” 秘書慌忙把那幾分文件擱下,被鬼追趕一樣忙不迭的出去了。 江淼在辦公室坐了一上午,頭腦中卻昏昏沉沉的什么什么都看不進去,秘書進來送了杯咖啡,他喝了幾口下去,才覺得好了一點。 中午胡亂的吃了幾口飯,他開車到醫院去探望父母,江母仍然沒有醒過來,江父看起來精神倒是還可以。 江淼去看過江母之后,就到父親床前了,有江母出事那天父子二人的爭吵經歷在,他們誰都沒開口說話。 就這么過了會兒,江父忽然說:“多久了?” 江淼一愣:“什么多久了?” 江父狠狠剜了他一眼,難掩厭棄的說:“你喜歡男人這件事,到底持續多久了?” “……”江淼真想說臟話,只是看父親躺在床上蒼老了十幾歲的樣子,死活給忍住了。 他站起來整理一下衣著,說:“公司里還有很多事,爸,我先走了?!?/br> 江父怒道:“你站??!我進了醫院,你媽也差點被你氣死,現在這些你都看不見是嗎?你的公司比我和你媽都珍貴?” 江淼回頭冷笑:“我媽差點被我氣死?你怎么不說你自己?爸,你把自己撇的可真干凈??!” 江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江淼看他額頭上血管都凸顯出來了,到底是把到嘴邊的那些話咽下去了:“爸,我不想跟您吵,就這樣,您好好休息吧,我走了?!?/br> 江父臉皮抽搐一下,抓起床頭柜上的蘋果扔了出去:“你今天要是敢走,以后就再也不要回來,從今以后,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 江淼人都走出門口了,聽到這兒只得回去,強忍著頭疼和怒火勸說:“爸,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真的很累了,你就別鬧了好嗎?” 江父暴跳如雷道:“我鬧?難道做出那些見不得人勾當的是我?江淼,你還真是長大了啊,骨頭都比之前硬了!” 江淼一聽他冷嘲熱諷的那些話就覺得煩躁,再想起從小到大遭受的那些打擊和逼迫,他僅有的那一點耐心逐漸消失:“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您可就只有我一個兒子,真不認我了,不怕叫江家斷子絕孫?”說完,他徑自離去。 江父原本就是突發心梗進的醫院,現在聽兒子這么一說,火氣不上來才怪呢。 江淼一甩手走得瀟灑,江父卻在激怒之下將一張臉漲得青紫,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想去追打這個混賬東西,不想身體平衡摔到了地上,這一摔就再也沒能起來。 江淼還沒走出醫院呢,就被護工的電話叫回去了,來不及等電梯,一路飛奔著進了醫院,就只見到了關閉的手術室大門。 在外邊等了兩個小時之久,那扇門才再一次打開,江父的臉上蓋著一層綠布,主治醫生臉色沉重的說:“請您節哀……” 江淼腦子里“轟”的一聲響。 雖然有過矛盾,有過爭吵,但那畢竟是他的父親,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現在人就這么沒了。 而且他臨走之前,自己連句好話都沒說,全都是惡語相向。 哪怕,哪怕是能把自己不是gay的事情解釋清楚也好??! 江淼捂著臉慢慢的蹲了下去,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失聲痛哭,就在這時候,他接到了江母那邊護工的電話:“江先生,您母親醒了……” 江母醒來之后就得知了江父已經去世的消息,眼白往上一翻,差點當場再暈死過去,再問江淼江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江淼就說不出來了。 江母還記得自己昏迷過去之前見到的那一幕,看他這模樣就隱約猜到了幾分,這下子可真是恨也有、氣也有、怨也有,只是見兒子現在憔悴的不像樣子,人也跟丟了魂兒似的,再想到這世間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就是他了,到底也沒有再責備出聲。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一場,江淼強撐著幫江父料理了后事,至于江母,還得在醫院里住一段時間。 燕瑯聽系統說了江父去世的事,忍不住咂咂嘴,說:“這是報應來了?” 系統說:“我覺得也是?!?/br> 這學期還有幾個月才能結束,但燕瑯已經做好了離職的準備,雖然在這兒當老師也挺好的,但相對來說工資低時間少,而且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