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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 她正這么想著呢,手機上就有電話打過來了,不過不是金母,而是金世美。 燕瑯把電話接起來,說話的人卻不是金世美,而是金世美的女兒嵐嵐,小姑娘聲音壓得特別小,好像是怕人聽見:“小姨,你在聽嗎?” “在聽呢,”燕瑯說:“怎么是你呀?你mama呢?” “mama在客廳坐著,叫我悄悄過來給你送個信兒,”嵐嵐小聲說:“姥姥發了好大的脾氣,mama說叫你先別回來了……” 她正這么說著,燕瑯就聽見手機那邊有拍門聲傳過來,然后就是金母的吼聲:“嵐嵐,你在跟誰打電話?是不是你小姨?!開門,快開門!她翅膀長硬了,敢跟你媽合起伙來騙我,現在還不接我電話?!你告訴她,今天她要是不回來把事情給說清楚,明天我就去學校鬧事!我就不信她親媽在學校門口哭,她還能在辦公室里坐的穩穩當當!” 這聲勢比起當初對陣江家的時候只高不低。 燕瑯嗤笑一聲,跟明顯被嚇到了的嵐嵐說:“好孩子,別怕,把門打開,然后把手機給你姥姥,我來跟她說?!?/br> 嵐嵐小聲“嗯”了一句,然后就是“咔噠”的開門聲,下一瞬金母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過來了:“金世柔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你別覺得我治不了你,但凡我想,我就能叫你在學校里混不下去!” 燕瑯說:“閉嘴?!?/br> 那邊停了一下,然后金母難以置信的開始咆哮:“你叫我閉嘴?金世柔,我看你真的是飄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 “我打算辭職了,”燕瑯說:“你來學校鬧吧,敲鑼打鼓也好,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行,我在校門口等著你,不來你是孫子!” 金母在家里已經哭鬧了一場,原本還想著在小女兒面前一逞威風的,現在聽她說的這么淡定冷漠,她反倒啞火了。 這么沉默了一陣,金母的語調終于正常了點:“你跟江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根本沒破產是不是?金世柔啊金世柔,你看你辦的都是些什么事?你這是要活生生氣死我??!” 燕瑯聽明白了。 女兒被騙婚沒關系,女兒被虐待沒關系,只要女婿有錢,往死了作踐自己女兒都行,但是女兒要是敢反抗,要是敢害的爹媽丟了金龜婿,那就是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她“呵”了一聲,漠然說:“那你死了嗎?” 金母先是一啞,然后盛怒道:“你說什么?你因為我不敢上吊是不是?你真以為我不敢?金世柔我告訴你,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那你趕快死啊,”燕瑯說:“家里有菜刀吧?抹一下脖子就行,對了,抹脖子的時候記得用毛巾捂著,不然你的血濺了一地,到時候我們收拾起來會很麻煩的,算了,抹脖子死相難看,你還是上吊吧,嗯?上吊死了之后吐舌頭,好像也不好看啊……” 金母捂著鼓起來的肚子,大口的喘著氣,說:“金世柔,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我是你媽!” “我媽?我沒媽啊,”燕瑯說:“我媽在天上飄呢,你打開窗說不定還能看見?!?/br> 金家客廳里這會兒一片安靜,金世美把女兒摟在懷里,坐在沙發一角上不吭聲,心里邊卻在為meimei今天的剽悍喝彩,金父沉著臉坐在一邊,跟妻子同仇敵愾。 金母看起來就跟一口氣喘不上去要不行了似的,過去了一分鐘之久,才氣若游絲的說了句:“你這是真是想叫我死??!” “你死啊,你快去死,帶著你肚子里那個一起死,你今天不死你不是人,”燕瑯收拾了東西,一邊走出教學樓,一邊說:“我這就打電話給殯儀館,今晚上就安排火化,明天早晨我就把你骨灰撒大街上,媽你看我安排的好不好?是不是很周全?” 金母又是一陣沉默,然后就開始痛哭:“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孝的東西,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 “媽,你在家嗎?”燕瑯上了車,發動之后開出了學校,手扶著方向盤,聲音漠然:“你想死是嗎?別出門,在家等著,我上車了,馬上就回去,今天你不想死都不行,我送你走,你記得別喊疼啊?!?/br> 金母原本還在撒潑鬧事,聽女兒聲音冷得像冰,說的話也叫人毛骨悚然,這會兒就有點虛了:“金世柔,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媽,你放心吧,我這也不是在嚇唬你,”燕瑯說:“你不是活夠了想死嗎?我成全你啊,勒死也好,砍死也罷,我今天一定送你走,繩子你不用準備,我車上有,哈哈哈,我想的周到吧?” 金母聽得心里發毛,聲音也軟了:“世柔啊,你這是干什么,都是一家人,總是說這些可太難聽了……” “媽,你的壽衣我還沒買,不過你一心求死,也不用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人都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推進去一燒都是灰,非要搞這些流程也沒意思,你說是吧?” 說到這兒的時候,燕瑯停了一下,說:“姐?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不給媽買壽衣了,你沒意見吧?” 金家客廳里一片寂靜,真是掉根針都能聽見。 金父臉上顯現出幾分畏縮,金母也有點膽怯,金世美總覺得小妹今天狀態不太對,但是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也只能干巴巴的說:“世柔啊,你冷靜一點……” “姐,你這么說的話,我就當是同意了啊,”燕瑯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然后說:“呀,我到通安街了,再有一個紅綠燈就到了,媽你先跟爸和姐說說遺言,別等急了啊?!?/br> 金母這會兒已經徹底慫了:“世柔,你別這樣,真是,說這些沒頭沒尾的話……” 電話一直是接通狀態,但是對方沒再說話,只有汽車的喇叭聲偶爾傳來,此外就是一片安寂。 金母看著不斷變化著數字的通話時間,后背不由自主的開始冒汗,艱澀的舔了舔嘴唇,她小心翼翼的說:“世柔,世柔?你還在聽嗎?怎么不說話了???” 對方沒有回答,金母的心就更慌了,正想再說句什么,就聽“砰”的一聲響,她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其實是車門關上的聲音。 然后她聽見小女兒冰冷的聲音:“我到樓下了。媽,你等急了嗎?” 對于金母來說,這聲音真是比鬼還可怕,她下意識的一個哆嗦,手機掉在了沙發上,好容易回過神來之后,戰戰兢兢的到陽臺那兒去看。 樓底下站著一個人,一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里拿著繩子,她抬著頭,面無表情的往樓上看。 相隔這么遠,金母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不知道為什么,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然后就聽笑聲從聽筒里傳過來:“媽,先不跟你說了,我上樓了啊?!?/br> 電話掛斷了。 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