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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風,可不像是做小生意的人?!?/br> 段正平跟蘇杭兩個人里邊,燕瑯還是比較喜歡跟前者打交道,段正平雖然也謹慎,但性格直,反倒是這個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蘇杭,從頭到腳連帶著眼睫毛都透著精明算計。 她對這種類型的人敬謝不敏,這會兒也不搭他的話茬,只順勢反問:“還沒有問過你們呢,二位是做什么的,怎么會到滬市來?” 蘇杭笑著說:“我嘛,跟謝小姐算是同路人,來這兒做點生意,正平公務在身,到這兒出差,我們倆是發小,時間地點都趕到一起去了,那就一塊出來聚聚?!?/br> 說著,他從錢夾里取出一張名片,主動遞了上去:“我平時都在燕京,謝小姐既然打算去做生意,咱們或許有合作的可能?!?/br> 燕瑯說了聲“好”,接過名片來了眼上邊的頭銜,也忍不住笑了:“看起來,蘇先生也不是做小生意的人?!?/br> 蘇杭微微一笑,沒有再做聲。 三個人只是初次見面,能說的話其實也就那么幾句,這么寒暄了幾句,燕瑯就端茶送客,那兩人站起身說了句有時間再見,然后就一起離開了。 他們倆走了,但沈明杰還在,瑟瑟發抖的蜷縮在角落里,眼珠子伴隨著燕瑯的動作左轉右轉。 燕瑯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這會兒就直接去收拾行李了,明天去買張票,就能正式開始自己的燕京之旅。 大概過了十分鐘,沈明杰打電話找的人就來了,在外邊敲了敲門,燕瑯一個眼神過去,沈明杰就老老實實的去開門了。 進來的不是那天跟在沈明杰身邊的幾個馬仔,而是幾個體型悍利的健壯男人,膚色黝黑,身姿筆挺,身上帶有濃重的軍隊印記。 燕瑯對來人的身份并不奇怪,淡淡看了一眼,就沒再多關注,反倒是沈明杰,很明顯的被嚇了一跳。 進門之后幾個人先去看倒地不起的程勇,查看過他現狀之后,臉上神情都有些詫異,領頭的那個示意其余幾個人把程勇送去醫院,然后就到走廊里去打電話了。 大概過了三分鐘,那人回到房間里,語氣寡淡的跟沈明杰說:“先生想跟您說說話?!?/br> 沈明杰好像又要哭了,接過電話之后,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叫了聲:“小叔……” 也不知道對方是說了些什么,沈明杰的臉色越來越慘淡,嗯嗯啊啊的答應了幾句,又慢慢的蠕動到燕瑯面前去,小心翼翼的說:“jiejie,我家小叔想跟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燕瑯沒搭腔,但是直接把手伸過去了,接起電話之后說了聲:“你好?!?/br> 出乎預料的是沈明杰的小叔聲音很和氣,同樣回了一句“你好”之后,就開口替沈明杰道歉,最后又說:“實在是對不住,我現在在抽不開身,過兩天到滬市去,我請您吃飯?!?/br> “不用了,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兒到燕京去,您過來了也碰不上,”對方說話客氣,燕瑯也跟著客套:“誤會解開就好了,吃飯就免了?!?/br> “那就更好了,”沒想到對方聽后笑著說:“我現在就在燕京……” “這樣吧,”他思忖了一會兒,說:“叫明杰跟您一起回來,到時候我再叫他跟您賠罪?!?/br> 燕瑯推辭了幾句都沒推動,干脆就敷衍幾句過去,把大哥大遞給了沈明杰,哪知道等掛斷電話之后,沈明杰就吸著鼻子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等她吩咐。 剛才那幾個來接程勇的人也帶了衣服過來,沈明杰也換上了,燕瑯看他一眼,說:“你怎么還不走?” 沈明杰說:“jiejie,我小叔說了,叫我跟你一起回燕京?!?/br> “這跟我有關系嗎?”燕瑯一指門外,說:“滾,不然我抽你?!?/br> “……”沈明杰委委屈屈的走了出去。 燕瑯行李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沒興趣再留下去,拎著行李箱下樓去退房,剛打開門,就見沈明杰還站在門外。 她眉毛一挑,說:“你有事嗎?” 沈明杰哽咽道:“jiejie,我要是沒跟你一起回燕京,小叔會打我的,真的!” 燕瑯看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抽抽搭搭的哭就覺得起雞皮疙瘩,抬手在他腦袋上推了下,說:“看你這副德行!” 沈明杰憋出來兩泡眼淚,說:“jiejie!” 燕瑯懶得理他,拎起行李箱轉身就走,沈明杰寸步不離的跟著,燕瑯也都由他去了。 辦完退房手續,燕瑯大步離開,她踩著高跟鞋,穿一件長風衣,腰身一束,干練而有風情。 沈明杰看得呆了一瞬,然后趕緊大步追上去:“jiejie,等等我!” 燕瑯叫了輛出租車坐上,沈明杰也跟著蹭了上去,她翻個白眼,也懶得再多計較。 沈明杰這時候倒是眼明心亮了,等到了火車站,自己小跑著去買了票,殷勤的幫她拎著行李箱,一起進了個二人間。 這時候還沒有高鐵,從滬市到燕京得走大半天,將近十五個小時,燕瑯從包里找出來一本書消遣時間,沈明杰怕惹她心煩,就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愣如一頭木驢。 燕瑯書看的煩了,就跟他說話:“考上大學了嗎?” 沈明杰說:“算是考上了吧?!?/br> 燕瑯點點頭,又問他說:“什么專業???” 沈明杰說:“學的德語?!?/br> “是嗎?怎么學的這個?!毖喱樣行┰尞?,隨口用德語問了幾句,就發現他這德語頂多算是入門水平,她把書合上,開始使喚著他背單詞和語法,既能消磨時間,也能叫他長點學識。 沈明杰要真是有這份心,那就不會逃學出去野了,被這場臨時補課折磨的痛不欲生,又不敢起義反抗,等到下車的時候,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散了大半。 他訂票的時候用的是個人信息,剛下火車就有人去接站,見到燕瑯也很客氣,說是已經訂好了餐,請一定要賞光蒞臨。 到了這份上,也沒必要再推拒,燕瑯看一眼時間,就點頭答應了。 沈明杰總算是被解放了,屁顛屁顛的幫燕瑯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備箱里,然后又一臉殷勤的說:“jiejie,那館子我知道,可好吃了,你吃一次就會喜歡上的!” 燕瑯聽得笑了,沈明杰受寵若驚,又道:“jiejie,你在燕京有地方落腳嗎?要不就去我家吧,我們家可好客了……” 燕瑯轉頭看他一眼,溫柔的說:“閉嘴好嗎?” “……”沈明杰說:“好的?!?/br> 轎車飛速向前,窗外的景觀也是流動變化的,首都畢竟是首都,雖然還是九十年代,但相較于其他地方而言,卻也已經初具現代風范。 途徑某座院校的時候,燕瑯隱約聽見了兩個熟悉的聲音,車窗按下去一點,就見學校門口那兒坐著兩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坐在地上邊哭邊罵:“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