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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這事兒得女帝說了算,再不然就是皇太女說,禮部官員那里敢滿口應下,回去稟報了上官,禮部尚書就往太極殿去拜見皇太女了,結果人到了宮門口一問,才知道皇太女殿下往定國公府去了。 得了,這下肯定是問不成了。 定國公是跟隨女帝起事的老臣,年輕時候甚至在女帝父親身邊做過尚書郎,根正苗紅,家風清正,又是公府門第,這樣人家里出來的郎君,皇夫也是做得的。 燕瑯還記得定國公的邀約,得了空便更換常服,帶著幾個侍從出宮往定國公府去了。 定國公也不含糊,將人迎進去寒暄過后,便以行宴的名義叫了自己家中的小輩兒孫前來。 定國公有三子四女,整整十一個孫子,有嫡出的,也有庶出的,相貌倒是都頗出眾,滿門芝蘭玉樹,排除掉四個已經成家的,也還有七個可以選擇。 這七個人知道祖父為什么叫自己過來,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入門之后向皇太女行禮,旋即便低垂著眼睛一言不發。 七個人里邊就數第三個最出挑,同樣是低頭垂著眼睛,偏他看起來身姿格外挺拔,眼睫長長的,鼻梁很高,他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看起來是修習過弓馬的。 燕瑯就點道:“左邊第三個?!?/br> 那年輕郎君便上前一步,行禮道:“是?!?/br> 定國公神情里就帶著果不其然四個字,笑呵呵的跟燕瑯說:“三郎是老二家的,這七個孩子里邊兒,就數他文韜武略最是出類拔萃?!?/br> 燕瑯臉上帶笑,卻是不置可否,只道:“抬起頭來?!?/br> 那晚定國公召見幾個孫兒的時候,便對霍潤說過,他八成會被選中,現下真的聽聞皇太女出聲去點,他也不覺得奇怪。 霍潤并沒有見過皇太女殿下,但耳朵里的傳聞卻始終沒有停過。 前幾年聽說是在宮中念書,極少出現在朝臣們面前;后來以皇太女身份理政,又有人說她性情太過寬仁,恐怕鎮不住朝臣;再后來便是邢家落敗,家破人亡,再也沒人敢居高臨下的對這位皇太女表示同情,而是不約而同的夾緊尾巴安分守己,唯恐哪日犯到她手上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霍潤抬起頭,就見上首處端坐著個十三四歲的女郎,月白色圓領袍,衣袖收的很窄,烏發隨意簪起,發間毫無妝飾,拇指上戴了引弓的扳指,翠瑩瑩的,更顯得那只手白皙剔透,隱約能看見手背上淡紫色的血管。 往臉上看了一眼,霍潤不禁怔了一下,祖父說這位皇太女殿下貌似今上,有傾國之態,那時候他以為是在夸張,今日真的見了,才知道原來那四個字遠不能描述出她的風姿。 出乎他預料的是,這位皇太女殿下臉上一點十幾歲少女的稚氣都沒有,也不像坊間人說的那樣可怕,她美玉般的面孔上帶了三分笑,看起來極為可親,一望便知是個好性子的人。 霍潤想起人頭落地的刑周明,在心里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 他打量燕瑯的時候,燕瑯也在打量他。 霍潤無疑是俊秀的,但周身那股儒雅風流之中帶著幾分英朗,不像那些文弱書生一般身形單薄。 燕瑯從頭到腳看了他一遍,道:“霍三郎?!?/br> 霍潤道:“是?!?/br> “你對朝廷之前所議及的邊疆屯田,怎么看呢?”燕瑯這么問他。 霍潤顯然有些意外,但也不至于事態,凝眉思忖幾瞬,方才出聲作答。 他雖年輕,識見卻不俗,將自己的看法娓娓道來,說的極有條理。 燕瑯聽得有些滿意,又問他道:“之前有去過那些地方嗎?” 霍潤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br> 燕瑯聽得笑了,這時候就瞧見自己帶來的侍從在院外張望,看起來似乎是有要事要稟報。 她站起身來,立在廳中的霍家郎君們趕忙退避到兩邊去,燕瑯走到廊下去穿上靴子,頭也不回道:“送孤出去?!?/br> 霍潤怔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舉步跟了出去。 侍從見燕瑯出去,便將禮部尚書要問的話講了,燕瑯稍加思忖,道:“做官自然是要做官的,我又不是專門撿破爛回去,只是居于后宮,豈不是糟踐了那些棟梁之才?至于科舉,也是一樣的道理?!?/br> 侍從趕忙應聲,又往禮部尚書處去回話,霍潤隨從在側,心下亦是為之一松。 說話間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定國公府門前,燕瑯回過身去,便見這位三郎也正看著自己,眼珠黑亮,面孔明俊,倒真是一等一的出挑。 霍潤被她這么看著,心里不禁有些窘然,垂下眼去,低聲喚了一句:“殿下?!?/br> 就聽她笑微微的叫了聲:“霍潤?!?/br> 他以為她是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的,眼睫一抬,卻見燕瑯將腰間玉佩扯下,信手系到他腰帶上,正愣神間,便見她笑了一下,轉身擺手道:“走了?!?/br> 第199章 我娘是龍傲天11 霍潤原以為她會跟自己多說幾句的,不拘是詩詞歌賦,又或者朝堂政務,卻沒想到她什么都沒講,只留下這么兩個字,外加一塊玉佩。 這位年輕的皇太女,可真是…… 他心緒有些亂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原地目送她身影離去,這才起身回府,往書房去拜見祖父定國公。 皇太女既然離去,也明確點出了自己想要的人,那之前留在這兒的霍家郎君們自然也已經離開,只有定國公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茶盞,神情肅然,靜靜等待孫兒的到來。 “殿下是怎么說的?”定國公這樣問。 “殿下什么都沒有說,”霍潤下意識撫了撫腰間那塊玉佩,不知怎么,忽然覺得有些燙手,他頓了頓,才道:“只是給了我這塊玉佩?!?/br> “玉佩,”定國公沉吟幾瞬,不禁失笑:“前朝選秀時候倒也有這么個規矩,中選的賜玉佩,落選的賜花,只是不知道殿下是不是這個意思?!?/br> 霍潤模棱兩可的說了句:“或許吧?!?/br> 定國公摸著胡子,詢問道:“皇太女殿下你也見了,如何?” 霍潤道:“自然是頂尖出挑的?!?/br>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叫你們入宮參選,”定國公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情追思,有些感慨的道:“皇太女殿下雖年輕,政務卻極嫻熟,朝堂行走之際也是人情練達,有人膽敢冒犯僭越,也是雷霆手段,絕不手軟……” 說到這兒,他微微一頓,才繼續道:“都說這位皇太女殿下活脫兒是陛下年輕時候的翻版,我卻覺得,她更加像高皇帝?!?/br> 霍潤為之一楞,驚道:“開創大榮的一代雄主,太/祖高皇帝?!” “是啊,”定國公眼底平添幾分光彩,目光明亮道:“太女類高皇帝?!?/br> 霍潤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