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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換下一個,看咱們陛下什么時候能開開金口,救他們性命?!?/br> 話音落地,殿中霎時間哭成一團,宮嬪們連聲尖叫,摟著孩子舍不得放手,童皇后更是死命將僅剩的一雙兒女摟住,母狼一樣警惕著所有人。 皇帝悚然道:“謝鴻光,天下竟有你這等毒婦!” 謝貴妃撫了撫鬢邊那朵白花,展顏一笑,仍舊是傾國傾城:“比起蔣興對我謝家做過的事情,我已經很寬容了?!?/br> 她笑容斂去:“開始!” 士卒們進入內殿,連拖帶拽的將昔日的皇子公主奪走,旋即將他們拉到殿外,宮嬪們放聲大哭,皇子公主們也是如此,太極殿中悲聲大作。 皇帝知道自己必須早下決斷,要么拋下所有兒女的性命于不顧,要么便要去挖掘生父的陵寢,可對于他而言,無論哪一個,都是極其艱難的決定。 大殿的門開著,涼風不時的涌進來,皇帝額頭上卻出了汗,正倉皇無措之間,軍士入內回稟:“主公,二皇子死了?!?/br> 童皇后猛地迸發出一陣尖銳的哭聲,發瘋似的拍打著皇帝,哭求道:“陛下,你答應她吧!你答應她吧!臣妾三個孩子已經沒了兩個,求求您保住良月的性命??!” 皇帝又失一子,心下何嘗不痛,然而身為人子卻挖亡父之墳,這一關又豈是尋常人能過的? 莊太后一夜之間失了兩個孫兒,早不復壽宴那日的趾高氣揚,神情怨毒的看著謝貴妃,寒聲道:“謝氏,難道你真能殺盡我蔣家滿門嗎?你別忘了……” 她一指不遠處的燕瑯,譏誚道:“那也是我蔣家的血脈,你能把那個小賤人一起殺了嗎?!” 燕瑯聽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去看謝貴妃,卻見她神情如故,下一瞬,便有人入內回稟:“主公,三皇子死了?!?/br> 莊太后剛剛擠出來的快意,霎時間煙消云散。 皇帝臉上覆蓋著一層死灰,仍且猶疑不定,童皇后與四皇子的生母張淑妃卻扛不住了,哭著求道:“陛下,你快說話??!” 見皇帝不語,二人又撲上前去,連聲道:“我們去挖!我們去!貴妃娘娘,你快叫他們停手??!” 謝貴妃淡淡的看著這一幕,心里想的卻是十幾年前同樣發生在這殿中的驚變——蔣興是父皇自微末提拔起來的臣子,對他有知遇之恩啊,可那又怎樣? 他對謝氏兒女下手之時,何曾顧及過半分托孤之情! 前日因,今日果,與人何尤! 皇帝滿頭冷汗,躊躇不語,正殿門口卻在此時又走進來一人,并非是傳訊之人,而是莊太后壽宴之時,燕瑯曾經見過的并州都督何元凱。 他身著甲胄,滿面肅殺之氣,入殿后先行下拜,旋即便將虎符奉上:“幸得先帝庇佑,此去有驚無險,不負公主所托!” 莊太后見到這個侄子,臉上陰云密布,跳腳罵道:“我兒許你高官厚祿,叫你位極人臣,你竟如此回報?你個爛了心肝的腌臜種子!” 何元凱恍若未覺,跪地不起。 謝貴妃聽得失笑,伸手去撫他身上冰冷的甲胄,道:“我面前的這個人叫九玄,是我父皇安排在我身邊的暗衛,而你的侄子何元凱,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這會兒骨頭大概都爛了?!?/br> 莊太后為之一怔,失聲道:“你胡說!” 謝貴妃哂然不語,神情中卻浮現出一絲柔和,她向女兒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近前來。 燕瑯順從的走了過去,謝貴妃便伸手去觸碰她眉黛,有些感懷似的道:“你的眉眼像我,但鼻子跟下巴像他……” 然后她示意身前的九玄起身,笑微微道:“良徽,他是你的父親?!?/br> 第193章 我娘是龍傲天5 她的父親? 何元凱?! 這話一落地,大殿之中霎時間呈現出一種寧靜的安寂,眾人神色齊齊為之一變,連燕瑯也是面色驚詫。 這么多人里邊兒,皇帝反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臉色鐵青的看向謝貴妃,他厲聲道:“謝氏,你少信口開河!不管怎么說良徽都是朕的女兒,你以為你胡亂編造一個漏洞百出的身世出來,就能侮辱于朕,就能隔閡我們的父女之情嗎?癡心妄想!” 莊太后臉色比皇帝好不了多少,此時也不禁道:“謝氏,你也是做了娘的,當著孩子的面兒說這種話,不會于心不安嗎?!” 謝貴妃聽得一哂,淡淡道:“良徽是永安七年十一月生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太后娘娘還記不記得,那一年九玄以軍功晉武康將軍,您甚覺安慰,又憐惜他在京城沒有府邸,便特意叫他在壽安宮住了些時日?” 莊太后先是一愣,旋即目露驚色,再過一會兒,卻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神情怨毒的看向了跪在原地的九玄。 她顯然是想起來了。 而這也正好能夠證明,謝貴妃說的沒錯。 皇帝神情蕭瑟的癱坐在地上,看看謝貴妃,再看看九玄,最后又死死的瞪向了燕瑯。 他目光灼燙的看著這個女兒,努力想從她臉上找到些于自己相似的地方,然而觀察了大半晌,卻一絲一毫都沒有發現,反倒覺得她鼻子與下巴和九玄十分相似。 蔣良徽的眉眼與謝貴妃相似,面容便有七八分像她,至于其余的兩三分,反倒沒人會去注意,尤其嘴巴和鼻子這種地方并不與眉眼相似,即便是生的再像,一眼看過去也很難察覺。 皇帝有種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的感覺,怨恨與憤怒之下,眼珠里都擠出了紅血絲:“謝鴻光你這個賤人!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你簡直該死!” 世間男人少有能面對綠帽無動于衷的,即便有,也絕對不會是皇帝這種生物。 蔣良徽是謝貴妃與別人私通生下的孩子,這打擊簡直可以與謝貴妃強逼他去挖死去父親的墳齊平了,皇帝幾乎什么都顧不上,發瘋似的撲了過去,要跟謝貴妃拼命。 侍從原本是要攔的,謝貴妃抬一下手,止住了他們動作,皇帝撲上前去作勢要打,下一瞬便覺心口一疼,耳畔劇痛。 謝貴妃一腳踢中他心口,反手拔出侍從佩刀,削掉了他的左耳。 血瞬間涌了出來,沾濕了皇帝身上的衣袍,宮嬪們尖叫成一團,莊太后則痛哭著撲到了兒子身邊,將他給護住了。 謝貴妃嘴角微挑,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卻沒說話,軍士便在此時入內,用與之前如出一轍的冰冷聲音回復道:“主公,大公主死了?!?/br> 這噩耗叫皇帝原本就慘淡的面孔徹底失去了最后一絲顏色,宮嬪們更是連聲苦求皇帝開口,莊太后接連失了幾個孫輩,自是心如刀絞,悲慟的看著兒子,低聲道:“就答應她吧……” 皇帝聽得心中一痛,潸然淚下,強撐著坐起身,咬牙切齒道:“謝鴻光,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