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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公子荀潤是京中有名的風流公子,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么瀟灑了二十多年,最終竟栽在了一個女人手里。 那女人姓謝,名敏真,那是女帝弟弟家的女兒,生的嫵媚豐艷,妖冶異常,荀潤偶然見了她,便是一見傾心,求著自己爹娘去提親,卻被謝敏真給拒絕了。 荀潤不甘心,想法子去見她,再三表明誠意,就聽謝敏真說:“想娶我也,可以,但你得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你能叫皇太女愛上你,再把她踹了,那我就答應嫁給你?!?/br> 蔣良徽性情溫柔,城府不深,顯而易見是個好上手的,但女帝可不是好惹的,荀潤不敢貿然答允,謝敏真見狀,立即就把他趕走了,荀潤貪圖她美貌,又不忍心將這到嘴邊兒的rou丟掉,一狠心,也就答應了下來。 因為太過風流,荀潤在京城的名聲并不好,最開始的時候,蔣良徽對他的觀感也不好,見了也十分抵觸,但花花公子畢竟是花花公子,真的鐵了心要籠絡一個未經情愛的少女,決計不算一件難事。 沒過多久,荀潤便如愿以償,雖然心下有些不忍,但躊躇過后,還是按照謝敏真的意思將蔣良徽給推開了。 蔣良徽本就性情溫吞,遭到愛人拋棄之后大受打擊,從此一病不起,沒過多久,便一命嗚呼了。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荀潤本就對她有愧,再得知她死訊,更是驚痛異常,而在此時,謝敏真卻伙同京中其余幾家公府起事,意圖逼迫女帝還政于自己父親,以此登上皇太女之位。 而荀潤這個花花公子,從頭到尾都只是她手里的一件工具。 這場動亂很快就被鎮壓,謝敏真與荀潤隨之被殺,但死去的蔣良徽,終究是活不過來了。 燕瑯看完她短暫的一生,有憐惜,有唏噓,還有幾分怒其不爭的感慨。 “有點像古代宮廷版的謝歡?!彼@么點評。 “是啊,”系統附和說:“都是溫柔怯弱的性格,都有一個雷厲風行,且完全占據主導地位的尊長,都因為自己的性格而走上了絕路……” 較之系統的總結,燕瑯想的更多一點,將閉合的窗扇打開,叫微風涌入內殿,她輕輕道:“你說,謝敏真攛掇荀潤勾引蔣良徽的事情,女帝知不知道呢?” 系統悚然一驚:“不會吧?” 燕瑯淡淡道:“蔣良徽又不是她唯一的孩子?!?/br> 女帝能殺夫稱帝,做出種種世人眼里大逆不道的事情,顯而易見她并非拘泥陳規之人,更不會給自己立貞節牌坊,登基沒多久,便令禮部揀選天下美男子進入后宮,入侍君側,再后來,又生下了兩子一女。 當初冊立蔣良徽為皇太女,是因為女帝那時候只有這一個孩子,但謝敏真攛掇人起事的時候,局勢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系統驚詫道:“知道的話她不攔?那可是親生女兒!” “攔了又能怎么樣呢?” 燕瑯自己反倒很平靜,從果盤里取了一顆櫻桃,慢慢送入口中:“她能攔第一次,能攔第二次,第三次嗎?她能庇護蔣良徽一輩子?如果繼承人無能,倒不如借機叫她退下來,換個有為之人繼承?!?/br> 系統沉默了半天,才道:“你說,她知道蔣良徽會死嗎?” “我猜是不知道的,”燕瑯頓了一下,然后道:“畢竟是親生女兒,虎毒不食子,她可能是想以此檢驗蔣良徽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如果她能順利通過,那就繼續做皇太女,如果沒有通過,那就退位讓賢,但誰能想到蔣良徽直接就一命嗚呼了呢?!?/br> 怪原主太過柔弱無能了嗎? 可真要是在那樣壓抑敏感的環境下長大,誰能保證自己陽光向上無可戰勝? 從一個溫柔少女的角度來講,蔣良徽是個可憐人,但是以這偌大帝國的繼承人身份來進行挑剔的話,柔弱無能就是原罪。 燕瑯將口里的櫻桃核吐出來,隔著窗子看見兩個貼身宮人走進來了,入內向她施禮,道:“公主,今晚是十五,陛下在含章殿設宴,娘娘叫奴婢們幫您更衣梳妝呢?!?/br> 燕瑯應了一聲,也沒多問,叫兩個宮人引著,坐到了梳妝臺前。 蔣良徽今年還沒有過生日,只能算是九歲,一個半大孩子,也不需要格外精心的妝扮,更不必說她后腦上有傷,根本就沒法兒折騰。 兩個宮人簡簡單單的幫她梳起發髻,點綴珠玉之后又去更衣,收拾齊整了,便往前殿去見謝貴妃,與她一道前往含章殿。 謝貴妃也重新換了一身裝束,仍舊是牡丹吐艷,華貴萬千,見了女兒,不過淡淡點一下頭,詢問了幾句傷勢如何,便起駕往含章殿去了。 陳帝蔣修齊約莫三十七八的樣子,生的只能算是周正,談不上俊美,童皇后也差不多,面相端莊,容色平平,兩個人坐在一起,倒是很有夫妻相。 謝貴妃攜燕瑯到了含章殿,漠視了兩側神態各異的宮嬪,盈盈下拜,口稱萬歲。 她無疑是美麗的,錦繡華服與金玉珠飾只能映襯出她的芳華絕代,卻不會喧賓奪主。 形容在座的宮嬪們時,可以說是小家碧玉,可以說是溫柔清秀,可以說是端莊大方,但只要謝貴妃走到殿中,其余人瞬間變得黯淡無光,成了灰突突的石頭。 燕瑯看見皇帝眼里涌現出驚艷的光芒,也看見童皇后嘴角向下扯了一下,然后皇帝便溫和叫愛妃起身,童皇后則招招手,將她叫到近前,憐惜道:“上午的事情,本宮都聽說了,傷的重不重?皇太子原本是想與你玩鬧的,不想這般莽撞,竟傷了你,這個大哥當的,可真是……” 說完,她拉著燕瑯的手,笑意柔和道:“母后代他向你賠罪了,良徽就不要再與他生氣了,好不好?” 謝貴妃臉色平靜,一句話也沒說,皇帝則轉過頭去,看著站在皇后身邊的這個女兒,坐在皇后下首的慶國公主脖子上還戴著從燕瑯那兒搶走的項圈,這一瞬間,好像所有的目光都匯集了過來。 對上童皇后的目光,燕瑯低聲道:“我知道大哥不是有意的,我當然不會跟他生氣?!?/br> 童皇后心滿意足的拍了拍她的手,摘下發間簪子,獎勵似的簪到了她頭上。 皇帝也笑道:“良徽大度,不像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兒,什么事都斤斤計較?!?/br> 燕瑯靦腆的笑了笑,沒再搭腔,滿殿的宮嬪們見皇帝開懷,也忙不迭擠出了三分笑來。 苦主說了原諒,童皇后和了稀泥,一樁惡意欺凌被美化成兄妹玩笑,十五月圓之夜,宮廷中仍舊是和和美美,一派安詳,各方皆大歡喜。 只有謝貴妃眉梢微動,目光在女兒身上定了幾瞬,然后平靜挪開。 皇帝似乎很是欣慰,側了側身體,語帶贊譽,向謝貴妃道:“良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