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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末世的緣故,人類數量大幅度減少,政府對于偏遠地區失去控制,這些年來,宣傳部用盡各種辦法向社會征兵,只是結果不盡人意。 姚父上了年紀,對于直播這類年輕人的玩意兒不太了解,遲疑了一下,才說:“行得通嗎?” “先試試唄,”燕瑯道:“即便是不行,也沒什么損失,但要是成功了,履歷簿上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啊?!?/br> “好吧,”姚父思量幾瞬,點頭道:“你去提交申請,我會幫你打通關系的?!边@么又說了幾句,他才掛斷電話。 異形案那邊該給的思路都給了,此后大半的擔子其實就是扔到警方,也就是杭南肩上了,燕瑯把申請提交上去,姚父跟宣傳部的人打了招呼,直播就風風火火的辦了起來。 姚琛雖然不是東西,但那副皮囊實在出眾,再加上軍裝濾鏡,著實是吸引了許多人觀看直播,網絡的發酵作用再加上政府有關部門的刻意宣傳,沒幾天,關注人數就超過了一千萬。 殷遼是在晚飯時候聽同僚說起,才知道這件事的。 “那個姚琛也真是本事,這條路走不通就去換另一條,”那人看起來也不喜歡姚琛,有些嘲諷的說:“好好一個中校,居然混成了網絡主播,真是叫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br> 慶功宴之后,他們再也沒有聯系過,殷遼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后才恢復如常。 下班后他回到宿舍,在手機上輸入姚琛的名字,很快就找到了同僚所說的直播,殷遼倒了杯水,慢慢的開始看回放。 姚琛,他在心里想: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為什么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直播的效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女人沉醉于兵哥哥的英俊帥氣,男人則注目于軍工武器和軍容風尚,姚琛的名字一夜之間傳的很廣。 天氣越來越冷了,黑的也越來越早,傍晚時分,暮色升起的時候,天空中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警察們都回家了,只留下幾個值班,應付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燕瑯就在這時候開車來到了警局門口。 “杭隊長在嗎?”她笑著問值班的女警。 “不在,”女警被她笑的臉上一熱,微紅著臉說:“您有事要找他嗎?如果不急的話可以先告訴我,等他回來了,我再告訴他一聲?!?/br> “不用了,我就是隨便問一句,”燕瑯向她點一下頭,笑問道:“你們這兒的負責人是哪一位?我要提走一個嫌疑犯?!?/br> 女警楞了一下,然后打內部電話叫了值班組長下來。 “我要提走宋東,有些事情需要當面問詢,結束后再送他回來?!毖喱樀溃骸皯摰侥睦锶ズ炞帜??” 如果是警局內部提走嫌疑人,需要的手續肯定很多,但警方與軍方原本就是兩個系統,異形案又由三方合作偵辦,燕瑯提出暫時提走宋東,警局當然也不會強行阻攔。 值班組長開具出文書,叫她簽過字后,又詢問說:“您是一個人過來的嗎?要不要我們安排個人陪著,免得路上出什么意外?” 燕瑯失笑道:“別說還戴著手銬,即便沒戴,也奈何不了我啊?!?/br> 值班隊長上邊沒什么關系,也不知道姚琛在軍方內部的名聲,只是聽杭南提過幾句,說這個軍方負責人很敏銳,又聽身邊的女警員們花癡說人好帥,品性肯定也好,絲毫不覺得懷疑,就叫她把人提走了。 拘留處的門被打開,他喊了一聲:“宋東!” 下一瞬,一個灰頭土臉的中年人站了起來,有些局促的看著外邊:“怎么了,警察同志?” “出來,”值班組長把拘留處的鐵門打開:“有人來提審你?!?/br> 宋東跟妻子石英合謀殺死宋老夫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事后故意將宋羽丟給人販子,這事兒也假不了,兩件事情累加在一起,妥妥的死刑。 別說事情過去太久,沒了證據,這事兒牽扯的這么大,他的結局如何,早就跟有沒有證據無關了。 宋東知道自己早晚都是死路一條,呆滯了幾天之后,整個人都有些木了。 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等待死亡的過程同樣令人痛苦,現在見有人來提審自己,他眼睛里一絲光亮都沒有,神情呆滯的說:“該說我都已經說了,還有什么好提審的?” 值班組長知道他犯得是什么事,這種連親媽都能殺的人,在他眼里連畜生都不如,哪里還有什么善心為他解惑,一腳踢過去,道:“去就是了,哪來這么多話!” 燕瑯看著這一幕,禁不住為之失笑,最后向值班組長和此前說話的女警打聲招呼,押著宋東離開了警察局。 宋東被拷在副駕駛,注視著窗外場景的變化,眼底逐漸恢復了幾分神采,在拘束的牢房里呆的久了,出去散散風也是好的。 可是走著走著,他發現不對勁兒了,汽車開的越來越偏,越來越偏,最后到公墓前停下了。 外邊的景物帶著異樣的熟悉,仿佛他的母親,就被埋葬在這里。 宋東將臉貼在玻璃上死命的往外看,一股突如其來的恐懼將他吞沒,不知怎么,他忽然間想起女兒馮青青了。 她失蹤的時候也是在車上,玻璃上留了血字——第一個! 宋東原本麻木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下一瞬,他動作僵滯的轉過了頭。 宋羽披著頭發坐在他身邊,面孔鮮血淋漓,對上他的目光之后,對他報以一笑。 一股冷氣從腳底板直沖頭皮,宋東覺得自己的頭發大概都豎起來了,他近乎發瘋的拍打著座椅,想著離面前的宋羽遠一點,因為手銬的束縛,卻也沒能如愿。 他開始大喊大叫,開始哆嗦著求饒,然而公墓這地方本來就惹人忌諱,這么晚了,根本就沒人會從這兒路過,更別說是專門轉悠到這兒來了。 冷汗從頭頂滑落,后背上也是濕膩膩的發寒,宋東強忍著恐懼轉過頭去,就見宋羽手握一把尖刀,猛地向他揮來! 雙眼驟然傳來一陣劇痛,宋東慘叫一聲,下意識抬手去摸自己眼睛,卻只摸到了一手溫熱。 他未必怕死,卻怕折磨,哀嚎不已,求饒道:“小羽,是爸爸對不起你,可是爸爸已經知錯了啊……” 他面前的宋羽一句話都沒說,捏住他下巴強迫他把嘴張開,然后割掉了他的舌頭。 劇烈的疼痛之下,人的生理本能就是流淚,然而他眼珠都被之前那一刀破壞掉,如此一來,只會更加的痛苦。 宋東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啊啊啊”的喉嚨出聲,卻不知道這場懲罰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 晚上七點半,姚琛的直播準時開始,只是屏幕前出現的姚琛,卻跟從前不一樣了。 平視著鏡頭,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