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5
陳安珍之前努力了那么久,都開始跟席家商量婚禮的事兒了,卻鬧出這么一檔子事兒來,哪怕一個驚雷劈在頭上,也比這要來的好一些。 怎么辦? 她該怎么辦,又能怎么辦?! 陳安珍滿心惶恐憂懼,其中摻雜著對謝歡行為的憤怒與惱火,謝臺臉色鐵青,神色并不比自己親媽好多少。 樂隊開始演奏,不遠處的噴泉忽然間綻放出七彩的光芒,這樣絢爛而美妙的場景之下,他們母子二人的臉色實在是難看的有些突兀。 謝樺喝了口酒,然后淡淡說:“傻站在那兒做什么?你們不餓嗎?” 雖說算是多年情分,但陳安珍還是打心眼里怕他,謝臺就更不用說了,見了這個父親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聽完躊躇幾瞬,老老實實的坐到了餐桌前。 擺在他們面前的菜肴已經涼了,但這么個當頭,即便還熱著,他們也吃不出什么滋味。 謝臺握住刀叉的手都在抖,嘴唇也是青白色的,陳安珍伸手去那餐刀,就見自己手背上還沾著席航的腦漿,現在已經風干了,像是凝固了的雪花膏似的,靜靜的躺在她的手背。 她忍著作嘔的沖動,拿餐巾把那點痕跡擦掉,食不知味的開始進餐。 晚宴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人說話,氣氛凝滯的有些可怕,流暢的小提琴聲從頭到尾,卻更加映襯出餐桌前的暗潮洶涌。 謝樺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其余人見狀,也就停下了進食的動作,使女們送了茶過來,漱口之后,謝樺漫不經心的看了席航的尸體一眼,說:“把這個東西弄走,別在這兒礙眼?!?/br> 老管家沉默著頷首,然后一揮手,就有人過來把席航的尸體搬走,打掃地上留下來的那些痕跡。 陳安珍跟謝臺神情呆滯的看著這一幕,想要說句什么,可話在嘴里邊轉了一圈,又覺得在這么個時候說什么都挺沒意思的。 謝樺從懷里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抽了一口之后,慢慢的站起身,其余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們家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一份資產,阿歡也不例外,從前她年紀小,就叫你先顧看著,現在她長大了,就不需要你越俎代庖了?!?/br> 謝樺看著陳安珍,吩咐說:“今晚回去看一下賬目,核對之后,明天把屬于她的那一份轉交過去,就這樣?!?/br> 說完,他向何嫻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到一半又停下來,對老管家說:“冉襄回來了嗎?” 老管家說:“剛回來,您要見他嗎?” “不,”謝樺說:“從今以后,他就是阿歡的人了,告訴他,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阿歡?!?/br> 這話說完,他又向燕瑯道:“冉襄能力不錯,有他在旁邊,你也算有個幫手?!?/br> 謝樺所說的冉襄是謝家的一個家臣,他的祖父曾經給老太爺做過書童,父親則是謝樺的得力助手,可以說世代都輔佐謝家人,謝樺把這么個身份的人安排到謝歡身邊,叫人不能不多想。 謝臺有些妒忌,還有些不平。 謝歡說是想競爭家督之位,謝樺直接指了冉襄過去,自己呢,折騰了這么多年,連個好臉色都撈著。 他心里氣悶,又不敢表露出來,燕瑯反倒神色如常,說了聲:“謝謝父親?!本透螊拐驹谝黄?,目送謝樺離開。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何嫻也準備回去休息,有些欣慰的拍了拍養女的肩,她說:“做的不錯?!?/br> 燕瑯微微一笑。 謝樺走了,何嫻也走了,就只留下燕瑯和陳安珍母子。 說來諷刺,只論血緣關系的話,這兩個都算是謝歡最親近的人了,但只看他們此刻的神色,說是想把她生吞活剝都沒人會懷疑。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這是主樓,陳安珍不敢高聲叫嚷,隱忍著怒氣,低聲責備道:“你把席航殺了,這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瘋了嗎?!謝歡,你這個賤人!” 燕瑯微笑著聽陳安珍說完,然后抬手一記耳光,把她扇倒在地。 “啪”的一聲脆響,陳安珍驚呆了,原本想接棒親媽怒罵幾句的謝臺也驚呆了。 陳安珍臉上火辣辣的疼,卻也抵不過燕瑯那一耳光所帶來的吃驚和屈辱:“你,你敢打我?!謝歡,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怎么了?”燕瑯眉毛一挑,輕蔑道:“我是謝家的小姐,是上了族譜的謝家人,你算什么東西,敢在我家對我指手畫腳?” “珍夫人,我客氣一點,叫你一聲珍夫人,我要是不客氣,你也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情婦,吃飯都不能上桌的東西,”她神情漠然,道:“看清楚你的位置,誰給你的膽子這么跟我說話?” 陳安珍有種又被打了一耳光的屈辱:“你!” 謝臺驚詫于她的變化,怔楞良久,終于回過神來了,怒道:“謝歡,你瘋了嗎?她可是你親媽!你說她不是東西,那你算什么?!” “我算謝家的小姐,算夫人的女兒,還有,”燕瑯兩手抱臂,淡淡說:“你是謝家的兒子,我是謝家的女兒,咱們家現在可不興男尊女卑那一套,你可以爭家督之位,我也可以,都是一條起跑線上的人,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謝臺被她噎住,惱羞成怒:“你放肆!” “我放肆?你當你是誰?你配對我說這句話嗎?”燕瑯一指不遠處的主樓:“父親就在那兒,我們去找他評評理?” 謝臺退縮了,臉色青白不定的站在那兒,惡狠狠的瞪著她。 燕瑯看得笑了:“陳女士,記住父親說的話,今天晚上回去清點出來,明天把屬于我的東西還回來,不然,我可是會去告狀的?!?/br> “就這些,再見,”她語氣輕快:“祝你們今晚好夢?!闭f完,就徑直往自己的住處去了。 …… 席航那個人渣死了,燕瑯心情還不壞,吹著口哨上樓,就看見使女擺放在茶幾上的那只黑色木盒了。 她打開盒子,把里邊那把沙漠/之鷹取了出來,用手帕慢慢擦拭著,問系統說:“我今晚帥不帥?” 系統說:“為秀兒瘋狂打call!” 燕瑯臉上笑意更深,正要跟系統打趣幾句,就聽門外守夜的使女在跟人說話,沒過多久,房門被人輕輕敲了三下。 門外人說:“小姐,我是冉襄。我可以進去嗎?” 哦,他就是謝樺說的那個幫手。 燕瑯說:“進來吧?!?/br> 有使女和門衛們在,謝家人的房門都是常年不關的,這也是怕事有意外,人堵在里邊出不來。 房門被人推開,從外邊走進來一個身形悍利的年輕男人,迷彩服,黑色軍靴,英氣勃發。 燕瑯看了一眼,心里就癢癢的,忽然間又想吹口哨了。 冉襄眉眼深邃,鼻梁很高,似乎不是黃種人,而是混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