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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母親鄭言秋正與白云觀的長老莫華池相談,周遭是其余幾家的宿老們,父親柳茂實也正含笑坐在一邊。 “真不愧是近千年才會誕生一個的先天根骨啊,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便成就金丹,”莫華池業已成就化神,稍一打量,便看出鄭菀根底牢固,修為精深,不禁感嘆道:“我成就金丹,已經五十有一,元嬰就更不必說了?!?/br> “老徐,”他問萬劍宗的長老徐經業:“你是哪一年成就金丹的?” 徐經業連連搖頭,道:“我三十四歲成就金丹,那時候師傅便已經很高興,說我是不世出的天才,現在見了少府主,這才知道自己當年不過爾爾?!?/br> 眾人思及舊事,免不得一番感慨,燕瑯領受了他們的贊譽,言辭倒很謙虛,只是說的話少,看起來有些生人勿近。 幾位來客皆是長輩,反倒是從門派里帶出來的后輩,年歲與她相當,鄭言秋見女兒坐在一側不言語,笑了一下,吩咐道:“天下能材輩出,可不到能自滿的時候,去會一會各方的青年才俊吧,對你有好處的?!?/br> 燕瑯正覺手癢,又在此處呆的無聊,聽完便應聲道:“是?!迸e步走了出去。 鷹揚府景致最好的地方,無疑便是前任府主夫人留下的霓彩花海,連綿近數十里,花朵常開不敗,絢爛如霞,鄭言秋在此處建了演武場,以供眾人使用。 燕瑯出門往此處去,沿路仆婢見了,皆屈膝見禮,另有人往演武場去知會在那兒的客人。 鄭菀未及二十歲便成就金丹,自是一等天資,眾人聽聞之后,面色皆是一動,紛紛停下比試動作,舉目去瞧來人。 正在此時,卻聽遠處天際有悠揚樂聲傳來,有人鳴笛,有人奏琴,花瓣自天空中徐徐灑落,素練輕浮,恍若仙人臨世。 系統皺眉道:“是誰在裝逼?好刺眼!” “想知道是誰,豈不簡單?!毖喱樀恍?,拔劍出鞘,順勢橫掃。 一道冷厲劍氣將那幾條隨風浮動的素練斬斷,一截一截,落雪似的掉到地上,而那道劍光卻瞬間分散成千萬道,向來人橫掃而去。 燕瑯提三尺劍,凜然道:“鷹揚府鄭菀,愿與道友切磋一二!”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宗的掌門首徒陳志新,他原本是想著cos葉孤城,給攻略對象來一個驚艷出場的,不想迎接自己的卻是一道凜冽至極的劍光。 對于這場游戲的參與者而言,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換言之,如果在這個世界里被人殺死,那就是真的死了,無從轉圜。 陳志新心頭一跳,對著鷹揚府少府主的那柄劍,不禁有些膽怯。 “系統,”他說:“查一下鄭菀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br> 系統冷漠的顯示出一個零。 陳志新臉皮一抽,卻也無計可施,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兒,右手捏訣,迎了上去。 鄭菀雖是女子,秉性卻剛正,劍法并不陰柔,反倒偏于剛猛,正好對了燕瑯的脾氣。 畢竟是逍遙宗的掌門首徒,即便陳志新只是匆忙捏訣,轉瞬之間,腳下便浮起一層濃重云霧,其中自有山石樹木流水潺潺,仿佛自成一方天地,然而此間世界的一石一水,卻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帶著殺氣,襲向來攻之人。 他畢竟是金丹末期的修為,而鄭菀總共也才結丹沒多久,等級上就差著呢。 陳志新心下微松,暗地里思忖著該如何應對這場挑戰才好——今日畢竟是鄭菀的結丹大典,若是在眾人面前將她擊敗,叫她顏面掃地,此后就別指望再將人攻略下來了,但若是輸了,又怕她此后看不起自己。 還是來個平手為佳,讓她一讓,借機將人抱住,到了底下演武臺,再說是平手,既給了她顏面,又完美的撩了妹。 對,就這么干。 陳志新心里敲定主意,便催動陣法變幻,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還沒能催動完,便見一道劍光裹挾著萬千劍氣,向自己直殺而來。 陳志新心頭微突,卻不慌張,口中念起法決變幻陣勢,卻見那劍光絲毫未曾受阻,勢如驚雷,直沖自己門面而來。 陳志新臉色大變,側身意欲閃躲,卻也晚了,那劍光快如閃電,切斷了他鬢邊發絲,擦過他耳廓,在那雪白劍刃上染了一行血色。 他聽到了一聲冷笑,下一個瞬間,心口已然中了一掌,而他所構建出這這方陣法世界也隨之劇烈顫抖,與遭受重擊的主人一樣,陷入崩潰狀態。 眾人眼見兩個天之驕子戰到一起,禁不住道:“誰會贏呢?” “自然是志新師兄了,”逍遙宗的一個女修抬著下巴,有些傲慢的道:“師兄早就是金丹末期修為,甚至準備沖擊元嬰之境,少府主再天資出眾,也不可能與他匹敵?!?/br> “那可不一定,”徐鳳臨不知何時到了此處,英俊張揚如鳳凰的面龐顯露出幾分譏誚:“不能越級對戰的天才,那還叫天才嗎?” 話音未落,天空中便有血色滴落,眾人面色大變,有人道:“是誰受傷了?” “自然是少府主,”之前說話的女修得意洋洋道:“志新師兄怎么會輸?” 像是為了回應她這句話一樣,“啪”的一聲,陳志新從天上掉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 眾人知道這場比試必然會有人落敗,卻沒想到輸的是陳志新,更沒想到他會輸的這么慘,一時間看著場內,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師兄!”那女修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怔楞了幾瞬,便飛快跑過去,從懷里取了一顆藥丸喂給他:“你怎么了?傷的嚴重嗎?” “鄭菀,你這是什么意思?!”她對燕瑯怒目而視:“比試而已,你竟要害人性命?我師兄若有個好歹,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不與我善罷甘休? 你算哪塊小餅干。 “你誤會了?!毖喱樀贿?,卻不與她糾纏,自儲物戒中取出一張帕子,閑閑的擦拭劍刃,只向陳志新道:“陳師兄只是看起來傷的嚴重,實際上并無大礙,不是嗎?” 陳志新原本都做好借機指責她,好謀取幾分同情,甚至留在鷹揚府養傷的打算了,現下聽她這般言說,險些再吐出一口血來。 “放心吧,我沒事兒,”他忍著心口的悶痛,擠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來,深情款款的看著燕瑯,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我之前修習陣法,受了暗傷,體內有淤血積存罷了?!?/br> 小師妹聽他如此分辨,臉上氣惱之色一閃而逝:“師兄,她把你打成這樣,你怎么反倒幫著她說話?!” 陳志新知道女人最介意男人那些meimei們,如何肯叫鄭菀誤會,當即便板起臉來,嚴厲道:“師妹,我不許你這么說少府主!” 小師妹怔住了,委屈的看著他,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