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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惹出這么一檔子事來!” 他恨聲道:“如此老jian巨猾之輩,著實可恨!” 裴紹心里恨,裴夫人只會更恨,她重重將手中茶盞擱下,焦急道:“那嫁妝一事呢,五娘出嫁,她可說要陪送些什么?要是給的少了,叫五娘在高家怎么抬得起頭!” 錢錢錢,又是錢! 裴紹有些煩躁的道:“她說了,前邊幾位嫂嫂給多少,她便給多少,此外一個子都沒有!” “這如何使得!”裴夫人勃然變色:“你那幾個嫂嫂,無非是象征性的給一點,撐死了就是一副頭面,五娘出嫁,怎么帶的出去?” 她有些氣惱的道:“這個沈蘅,居然這樣吝嗇!” “她就是這么說的,我有什么辦法?” 裴紹在燕瑯那兒受了一肚子氣,這會兒再聽裴夫人滿嘴埋怨,皺眉道:“母親若是不快,只管去同她說,不要跟我抱怨!”說完,便舉步離開,出府去了。 裴夫人錢沒要到,反倒被迫寫了借條,這會兒兒子出馬也沒能成功,卻叫自己做了出氣筒,再想到女兒不日便要出嫁,真是又急又氣,又惱又恨,連帶著腦仁兒也開始作痛了。 裴紹滿心不快的出了門,想起沈蘅盛氣凌人的面孔,心里實在惱火,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善解人意的表妹夏清嵐來。 早在年前,他們二人便有了首尾,時常暗通款曲,只是礙于身份,不得不一直隱瞞著彼此家人。 裴紹已經娶妻,須得仰仗沈家的財力,又有兩個兒子在,當然不可能休妻,而夏家的女兒,自己的嫡親表妹,更不可能嫁入裴家做妾,如此一來,這二人便僵持住了。 裴紹不能給夏清嵐一個名分,甚至沒辦法在她孤單時陪伴在側,總覺得自己委屈了表妹,現下在沈蘅那兒受了氣,更加懷念起夏清嵐的嬌俏可人來。 男女有別,裴紹與夏清嵐雖然是嫡親的表哥表妹,但有男女大防擋著,總也是要避諱的,偶然去燒香拜佛巧遇一回也就罷了,總是聚在一起,免不得會被人看出端倪。 如此一來,夏清嵐便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假稱要去城外莊子里為臥病在床的祖母祈福,時常一住便是大半個月,表面上抄經念佛,實際上卻是與裴紹勾搭成jian,既得了孝順的美名,又可以與情郎暗通款曲,可謂是一舉兩得。 裴紹一想起夏清嵐,心就不由自主的飛過去了,他吩咐人牽了馬,翻身上去,催馬往城外別莊而去,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自己的心上人。 因為走得太急,他甚至沒有發現,幾個精壯漢子悄悄守在裴家門外,見他催馬出門,同樣牽了馬來,遠遠的跟了上去。 …… 裴紹抵達夏家別莊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暮色灰蒙蒙的落了下來,遮蔽了人的視線。 這二人既是私通,當然不會攪擾的滿莊子人都知道,裴家在這莊園旁邊同樣有一座莊園,裴紹在自己房間底下偷偷挖了地道,正好通向夏清嵐所在的院落,既隱蔽,又不會被人發覺。 他叫幾個心腹隨從守在外邊兒,自己則走進內室,打開地道的門,點上蠟燭,順著那條小道,迅速的走了過去。 這么個時辰,夏清嵐正在用晚膳,剛將嘴里邊兒的食物咽下去,就聽見地道出口處有動靜。 她心頭一動,遞了個眼色給身邊女婢,后者便會意的將其余人遣散,不多時,地道入口一開,裴紹緩帶輕裘,玉樹臨風的出現在她面前。 “六郎怎么這時候來了,可曾用過晚膳?” 夏清嵐又驚又喜,近前去摟住他手臂,依依道:“你幾日不曾來,我心里實在是惦念?!?/br> “今日府上出了些事,我實在是煩悶,”裴紹挽住她的手,輕嘆道:“也唯有在你這兒,才能得到片刻安寧了?!?/br> 夏清嵐聽得心頭微動,關切道:“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可有我能幫上忙的?” “還不是那個沈蘅,”裴紹略微說了一句,便有些不悅的搖頭:“這個時候,提她做什么,掃興!” 夏清嵐聽得暗笑,嘴上卻還是溫柔的寬慰了幾句,聽說他不曾用膳,又拉著到飯桌前落座。 燈火輕搖,更顯得夏清嵐面孔柔美鮮活,裴紹心頭暖熱,搭著她的手,由衷道:“有清嵐這樣的解語花,真是我三世修來的福氣?!?/br> 夏清嵐羞怯一笑,嬌嗔著推了他一下,就聽門外有人冷冷道:“你三世修來的福氣,不娶回家,沒個正經名分,跟個外室似的在這兒鬼混?!” 夏清嵐險些被嚇掉了魂兒,裴紹也好不到哪兒去,因為他們都聽出來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夏清嵐之母夏夫人。 門扉從外打開,夏夫人滿面風霜,緩步入內,她目光在這雙野鴛鴦身上一掃,冷聲道:“好個孝敬祖母的孫女,好個風光霽月的郎君,你們真是叫我大開眼界!” 身后的仆婢知道這事不可鬧大,悄悄將門掩上,叫這三人說話,裴紹與夏清嵐滿心驚懼,已然跪倒在地。 “裴紹!”夏夫人對他怒目而視:“夏家人待你如何?你外祖母待你如何,舅舅待你如何,我又待你如何?現下你便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裴紹忙叩首道:“舅母恕罪,實在是我愛極了清嵐,這才……” “你的愛極了,就是叫她打著為祖母祈福的名義,在這兒與你私通,沒名沒分的做一個外室?你真是打得好主意!” 夏夫人三言兩語將他罵的說不出話來,又轉向女兒,恨聲道:“好個不知羞恥的浪蕩女,未婚茍且,做出這種事來!”說完,舉手一掌扇在夏清嵐臉上。 裴紹忙護住她,又央求道:“千錯萬錯,總是我的錯,舅母只管罰我,不要見怪于清嵐?!?/br> 夏夫人冷笑一聲,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你以為你逃得了?清嵐年少,不懂事也就罷了,你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你也不懂事?!” 裴紹臉上一痛,既羞且愧,不敢應聲。 夏夫人又是一記耳光,泄憤似的扇了過去:“你可知道,清嵐已經有了身孕?!” 裴紹聞言大驚,喜憂摻半,立時轉頭去看夏清嵐,關切道:“可是真的?你怎么不曾同我講?” 夏清嵐衣袖掩面,羞道:“你才來多久,我想稍后再告訴你的?!?/br> 裴紹見她如此,心中頗喜,卻聽夏夫人冷冷道:“一個沒名沒姓的野種,生下來做什么?丟夏家的臉嗎?叫老夫人知道,立時把你這不知廉恥的混賬東西陳塘!” “還有你,”她轉向裴紹,目光鋒銳如刀:“清嵐死了,你也別想落到好,我豁出臉面不要,把她送到你們裴家門口,看你如何分辨!” 裴紹聽得冷汗涔涔,護住夏清嵐,不住道:“舅母放心,我自會給你,給夏家,也給清嵐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