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勤,一邊去趙國公耳邊吹風,另一邊又去臥病的趙國公夫人跟前盡孝,希望能被記到她名下,順利承襲世子之位。 趙干在時,趙三郎便是這個大哥麾下的頭號馬仔,唯他馬首是瞻,趙國公夫人見了這庶子,倒也不甚冷臉,叫他服侍著吃了藥,便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只是有一個要求……” 趙三郎一顆心險些從喉嚨里跳出來:“敢請母親吩咐?!?/br> 趙國公夫人兩頰凹陷,眼下青黑,厲聲道:“我要你為大郎報仇,要沈胤之付出代價!” 趙三郎聽得一驚,下意識顯露出幾分退卻之色,趙國公夫人見狀冷笑道:“你素日不是最與大郎親近嗎?連為他報仇都不肯,也配坐上世子之位?” 趙三郎有些意動,卻不敢貿然許諾,只含糊道:“兒子與大哥是親兄弟,見他枉死,心中如何不恨?只請母親暫待,叫兒子想想法子?!?/br> 好容易將趙國公夫人安撫住,抽身離去,趙三郎臉上的笑容就掉下去了:“報仇?哪有這么容易?!?/br> 他身旁的小廝不知想起什么,忽的道:“少爺或許可以去問問旁人——博陸侯在岳州殺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親貴,大少爺隨從之人更有出身公侯之家的,他們死了兒子,哪里肯善罷甘休?” 趙三郎茅塞頓開,一拍腦門,喜道:“果真有你的!” 他想的固然是好,只是真正愿意參與其中的,卻沒有幾個人。 誰都看得出,沈家正如日中天,博陸侯本人更是銳不可當,沒有人愿意在此時招惹麻煩,連皇帝的外家東昌侯府,都不得不退避一射之地。 “趙三走了?”東昌侯府的小侯爺周瑾元臉上帶著些許輕蔑,懶洋洋的歪在椅上問道。 侍從道:“走了,看他神色,仿佛很是失望?!?/br> “他當然失望了,”周瑾元神情譏誚,不屑道:“趙國公府不敢與沈胤之為敵,陛下又無力處置,趙三巴不得有人主動站出來收拾沈胤之,他好把屁股挪到世子之位上去?!?/br> “爛泥扶不上墻,趙家人有此做派,也不奇怪,”侍從哂笑一聲,又皺眉道:“只是這些時日以來,沈家也太囂張了些,從榮安郡主到博陸侯,一個比一個膽大,連咱們家的人都敢招惹……” 隨同趙干南下賑災的人當中,有一個是東昌侯府的庶子,因為貪墨災款,又殺掉知情官員滅口,同樣被拉到菜市口腰斬,周瑾元向來不將那庶弟放在眼里,但東昌侯府的人就這么被殺了,終究是傷了周家人的臉面。 “且看他還能得意幾日,”周瑾元面露不滿,勉強忍下,冷哼道:“陛下決計不會坐視沈家坐大,多則三年,少則半載,軍中便要有動靜了?!?/br> 那侍從笑著附和幾聲,卻見自家小侯爺臉上忽的顯露出幾分擔憂來,不平道:“慕容晟娶了茜芳,卻不肯好好待她,竟還說茜芳與我有私,如此羞辱于她,實在可恨!” 侍從臉色微變,勸道:“楚王妃既然嫁入王府,便是皇家的人,少爺即便同情,該再與她私下往來了……” 周瑾元搖頭道:“清者自清,我拿茜芳當至交,現下她深陷于水深火熱之中,我怎么能不管她?” 侍從面有苦色,再度勸道:“此前相見時,我看楚王妃神色,似乎頗為歡暢,想來也與楚王鶼鰈情深,此次雖有誤會,解開也就是了,少爺若再插手其中,反倒會害了楚王妃啊?!?/br> “不,你不懂?!敝荑袂橛行┩纯?,嘆氣道:“慕容晟想要的是昌平侯府的支持,而他對茜芳好,卻是因為沉靜秋……” “???!”那侍從吃了一驚。 “你不曾見過沉靜秋,自然不會知道,”周瑾元哼道:“茜芳與那沉靜秋生的有六七分相像,慕容晟又對沉靜秋求而不得,自然會移情于茜芳,只是如此一來,他將茜芳當成什么了?茜芳的機敏可愛,又豈是沉靜秋所能比的,可笑慕容晟眼盲,視而不見!” 他臉上顯露出幾分怨色,顯然心中銜恨。 沈家正如日中天,侍從自然不敢攛掇著他與榮安郡主為難,好生勸慰良久,方才懨懨的將此事掀過去了。 …… 燕瑯還不知道原世界里挖沉靜秋墳的二號賤貨已經上線了,此時正與一眾將領謀士議事。 “柔然不滅,便如頭頂懸劍危險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她道:“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若是放縱下去,百姓憂懼不安,即便勉力耕作,心中怕也惶惶?!?/br> 燕瑯點了點地圖上的柔然區域,目光鋒銳逼人:“我已經決定,三年之內揮軍北上,徹底覆滅柔然!” 眾將精神為之一震,齊聲道:“謹遵君侯之令!” 會議結束之后,楊望之方才向蕭子昂道:“君侯決議覆滅柔然,似乎另有深意……” 蕭子昂對此心知肚明,了然道:“君侯既有意爭天下,平和演變自然最好,可若是起了刀戈,免不得便要有征戰,倘若柔然選在此時南下,豈不叫人首尾難以兼顧?屆時,受苦的終究是百姓。君侯如此為之,一來是想為后世子孫永除后患,二來,卻是不愿因內政而使得外敵肆虐邊境,趁火打劫?!?/br> 楊望之為之一嘆,道:“君侯素日行事雷厲風行,卻又不乏仁心,你我既得其時,又得其主,也是一大幸事?!?/br> 蕭子昂但笑不語。 楊望之與他一番感慨,倒也被觸動了情腸,見左右無人,又拉著他嘆道:“只是有一件,我實在掛心,君侯既說三年之內平定柔然,想必起事之期便在這三年之內,屆時也已出了孝期,必得選定一位能服人的主母出來……” 蕭子昂聽他說及此處,也禁不住心下微黯,較之爭奪天下,此事反倒更加棘手。 楊望之絮絮說了半日,卻見蕭子昂并不做聲,不禁道:“軍師,軍師?” 蕭子昂垂下眼,道:“順其自然吧?!?/br> …… 當日晚間,燕瑯過去時,便見蕭子昂坐在書桌前,對著不遠處那盞燈火出神,眉頭微蹙,少見的顯露出幾分擔憂。 他向來算無遺漏,人亦端方,如此情態,倒是少見。 燕瑯近前去扶住他肩,道:“怎么了?” 蕭子昂回過身去,握住她手,低聲道:“今日,望之又與我提起,叫你娶妻一事了……” 燕瑯道:“此事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蕭子昂目光溫柔的看著她,燭火輕搖,他面容更顯俊美,如同一尊有些憂慮的玉像:“君侯心胸氣度遠勝常人,素日行事亦是不拘小節,將來成事,你身邊……可還會有別人嗎?” 他靜靜的注視著她,唯有眉峰微蹙,顯現出些許不安,燕瑯伸手去幫他撫平,又附到他耳邊去,低笑著問道:“先生,沒影的事兒呢,你吃什么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