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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玄溟在外征戰三年,能立下不世戰功,陳昱功不可沒,只是后來先帝沒有給玄溟身邊的一干文臣武將應有的封賞,在邊郡又呆了一兩年。如今也近四十了,擺在三公之位上,縱使部分朝臣頗有微詞,腦袋稍清楚點的也不是不能接受。自玄溟登基后,將原先被調任邊郡的陳昱、趙能幾人都調回了京城,安排在了要職之上。陳昱被任為司徒之后,便將王能任為了尚書令,又起任了一個年紀稍輕的從太學出來的任尚書左丞,一旁協助王能。這天,張小丘帶著球球又回家看他爹,如今已是初夏,暑氣初顯,天再熱些的時候,大概就不再愿出門了,成天見地應該就呆在迎春殿里,趁著現在天氣還好,盡量多出宮幾次看他爹。從宮里西南角的西明門出去,沿著巷陌里的小巷不過兩三里路便能到柳家院子。其實這院子也是原先張小丘他爹和柳芽初到京城時落腳的地方,后來經張小丘后來改頭換面,如今一晃竟也過了二十多年。小巷的入口出口,或是兩側的院子里伸出來的老槐樹枝葉,在初夏已是十分強烈的陽光下,撐著一片帶著老綠色的涼意。張小丘領著小家伙進院子時,他爹正在院子里坐著喝茶,當他看到陪他爹喝茶的另一人時,不禁目瞪口呆——那人卻是達貨里小醫館的怪老頭!張小丘指著怪老頭,話都有點說不利索地問道,“爹,為何這老先生竟和你一塊喝茶?!”怪老頭此時仍是一身黑袍子,只是沒帶斗笠,露出干瘦的面容,只見他兩頰凹陷,下巴尖尖,眼睛泛著賊光,泛著一種令人不太舒服的詭異感覺。在院子里老槐樹的樹蔭下的光斑中,一閃一爍照在他頭臉上,更是古怪。那怪老頭嗬嗬地笑起來,聲音聽起來像刮在砂紙上一樣,道,“皇后娘娘,別來無恙??!”那話里話外怎么聽著都帶著一股子奇怪的嘲諷味道。張小丘爹倒是帶著一絲意外之喜的笑了笑,“師叔,你竟然認識小丘?”張小丘跟噎了一個雞蛋似的,抻著眼睛指著怪老頭道,“師叔?!”這怪老頭竟然是他爹師叔,他感覺他有些不忍直視他爹了腫么破!張小丘他爹帶著些責怪地瞧了他一眼,“小丘,不能這么沒禮貌,要叫師叔祖!”怪老頭倒是沒有絲毫意外,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特坦然地受了張小丘那一聲“師叔祖!”轉眼瞧到球球小家伙時,眼睛瞬間又放起光來,拍著干瘦的手掌學著他見過的其他人樣子裝出一副哄小孩的模樣來,只是被人是慈眉善目,他那副模樣,真是大人看著都嫌瘆的慌,更別說小孩了。球球果然一骨碌就縮到了他爹后面。張小丘他爹看見小孫孫也是高興得很,連忙喚球球過去,這時候球球又像只聽話的小狗一樣,瞬間撲到了他爺爺懷里,還順便繞過了怪老頭,張小丘也跟著在一邊坐下了。張小丘身邊跟著的入云連忙尋了張軟塌子,讓他墊著坐下了。怪老頭眼神還黏在球球身上,對著張小丘他爹一股子哀怨道,“哎,這小子跟你當初一樣,咋都不愿意跟我當徒弟!”說著從黑袍子里一掏,掏出了一條類似蜥蜴壯的蜥蜴干,拿在球球眼前晃逗他玩。球球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珠子滴溜溜地跟著眼前的蜥蜴干轉。張小丘他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怎么有誠意道,“想給師叔當徒弟的人多去了,只是師叔你太挑了!”怪老頭氣哼哼地嗤了一聲,“想讓老頭我收為徒弟,肯定得我看著順眼啊,恁是啥瞎貓瞎狗,更或者目的不純的想給我當徒弟,那是當然不可能的?!边@話明顯是意有所指。怪老頭像是說到氣憤處,也不怎么再有心思逗弄小家伙,將蜥蜴干丟給球球,自己拍了拍黑袍子,轉身又施施然離開了。張小丘他爹倒也不以為忤,對張小丘笑道,“你師叔祖就是這樣古怪的性子,你不必放在心上?!?/br>張小丘自然知道這怪老頭是啥樣的,這么一來,這怪老頭為何對男子生子那么熟悉,倒也說得通了;而這怪老頭是他爹的師叔,不知他爹師父又是啥樣的,張小丘不禁很是好奇。“師叔祖向來輕易不肯離開他那在達貨里的小醫館的,今日怎么竟來這看爹,看來的確很喜歡爹?!?/br>張小丘爹笑了笑,頗有點覺得他師叔是個老小孩的模樣,“師叔就那樣的脾氣。原先他想我當他的徒弟,可是我被師父選中繼承他的衣缽了,后來他也不肯死心,到現在還一直耿耿于懷。不過他說想讓球球給他當徒弟是怎么回事?”張小丘便將原先的事一五一十與他爹說了,不料他爹道,“其實你這個在我們族里只是很尋常的體虛罷了,補補身子就沒啥大問題,只是這外面的世界沒見過男人生子,便都覺得稀奇神秘,一看你這樣便覺得沒法可治了。當然,那些尋常治婦人懷子的藥的確也對你沒啥用?!?/br>今日又再次提起,張小丘忍不住問了出來,“爹,你都說過好幾次了,男人生子在我們一族里不是神秘稀奇事,我們族人到底住在哪里,又有什么特別的???為什么男子也可以生子?我以前也都沒聽說過?!?/br>也不知今天是啥日子,他爹倒也愿意說幾句了,眼中帶著一絲悵惘懷念的神情,“這事如果追溯上去,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你以前有沒有聽說過,其實上古遺民,都是從古昆侖遷下來的?!?/br>張小丘稀里糊涂點了點頭,他記得以前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像黃帝蚩尤甚至更久以前,上古遺民從古昆侖山遷出來,到了中原,然后繁衍生息成了后來的華夏民族。而華夏有說法是女媧伏羲的母親,原來母系原始社會的首領,也有的說是一個氏族的名稱。“那時候古昆侖山脈氣候溫暖濕潤,森林廣袤,有藍色漂亮的湖泊,沒到夜晚,森林和湖泊里會有星星點點的藍色光芒。月光灑在森林和湖泊上,像是披上了銀紗一般,帶著一身星星點點光芒的馴鹿,會在森林里穿梭,來到湖邊飲水?!?/br>張小丘只覺云山霧罩,心想他所知道的昆侖上,植被稀少,山頂常年冰雪,他爹到底說的是哪啊,不由疑惑道,“爹,你講的是童話嗎?”張小丘“噗”地笑了出來,“你這孩子!童話?!真是個稀奇的詞,沒聽過,不過好像很貼切。這些都是在我們小的時候,大巫師給我們說的。大巫師會代代口口相傳,將古昆侖以往的樣子告訴孩子們?!?/br>“以往的樣子?!”張小丘他爹點了點頭,“嗯——后來氣候漸漸變冷,森林漸漸消失了,湖泊也干涸了,山頂常年被冰雪覆蓋,吃的食物也少了,動物也少了,不再適合人們生存。越來越多的人在新首領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