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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夜晚,將心心念念的那份柔情牽在手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欲望在腳下沉睡,心中只剩寧靜祥和。梅長蘇感覺到蕭景琰停了下來,側頭去看,只見他空著的那只手攀上了一旁的梅枝,修長的指尖從嬌嫩的花瓣上輕輕拂過,令梅長蘇想起了昨夜的那一場旖旎,蕭景琰的手也是這般溫柔地撫過他的身體。他側過頭去深吸口氣,要將這股突然而至的情欲驅散,誰知低下頭來,就看見了那枝被蕭景琰攀過的梅枝。“送我的?”蕭景琰只是笑,眼里盛著月光,將梅長蘇心中所有的陰霾驅散。他接過來正要道謝,卻有人一把將這梅枝搶去,狠狠塞回蕭景琰手里。飛流如鬼魅般出現,令蕭景琰一時呆立,只見氣鼓鼓的少年將一大捧火紅的梅花遞給了梅長蘇。梅長蘇努力讓自己不要笑出聲,抓著蕭景琰的那只手是從未有過的用力,他接了一懷的火紅,對飛流說:“謝謝,蘇哥哥很喜歡?!?/br>飛流立刻笑了,得意地瞥了蕭景琰一眼。另一個鬼魅的身影也飄了過來,一把揪住了飛流的耳朵,笑罵道:“傻飛流,怎么都不學學蕪茗的機靈,”說著拿那風流的眼角一掃對面兩人,聲音越發大了起來,“有的人送花可不像你是單純送花,醉翁之意不在酒,懂嗎?你這個小笨蛋!”飛流扯開他的手,大喊一聲“不管”就踩著輕功上了樹,在如海般滿盈的白梅上頭飛鳥般掠了過去,藺晨很快就追著走了。被這兩人一鬧,再溫情的夜游也只剩下一院子的恣意大笑,梅長蘇抱著紅梅,蕭景琰拿著那枝孤零零的白梅,重新回到了房里。門在身后合上,梅長蘇側身將梅花插入門邊的長瓶里,突覺耳邊一熱,是蕭景琰從背后貼了過來,鼻尖在他頸側輕輕嗅聞著,低聲道:“暗香殘留,美不勝收?!?/br>火熱的唇觸著泛涼的耳朵,令梅長蘇一個激靈,心跳一下子快得令他失神,沒聽清蕭景琰說了什么。等到回過神來,只覺耳朵連著脖頸皆是一片通紅。蕭景琰站在門邊,不解地望著快步離開的人:“長蘇,怎么不理我?”梅長蘇也不知心中什么滋味,他素來只知道蕭景琰有著水牛似的倔脾氣,直來直往,沒想到動起情來也這般不加掩飾,愣是將那些眼波流轉間的心知肚明,演繹成了開門見山的談情說愛,實在不夠風雅,令他如此羞赧。蕭景琰想說就說了,他的牛脾氣可不愛琢磨他家蘇先生這會兒又在煩惱什么,照舊跟在梅長蘇身后,直白地問:“身體吃得消嗎?今晚可否……”“春獵快結束了吧?”梅長蘇急急打斷他的話,“你何時回去?”蕭景琰望著倚窗而立,手指無意識磋磨著衣袖的梅長蘇,那些繃緊到泛白的指節令蕭景琰越發從容起來,用商量般的口吻說:“自是要回去的,不過也得等你補償了我今日的損失之后才行?!?/br>第十一章梅長蘇越發哭笑不得,他現在才知道,這水牛耍起無賴來,也是不依不饒,犟得很,只得溫言軟語地哄到:“剛才不是帶你夜游梅園了嗎?我看你很是喜歡?!?/br>“是很喜歡,”蕭景琰承認得爽快,可照舊固執,“但你剛才沒收我送的白梅,我很難過?!?/br>“這也能怪我?那可是被飛流塞回去的?!泵烽L蘇對著他這日新月異的牛脾氣也是沒轍了,忍不住笑罵,“你怎么這么霸道?”“你不喜歡?”“都說你霸道了,我不喜歡難道你還肯讓我?”梅長蘇都快分不清他們這會兒是在吵架,還是在調情?“怎么沒有讓你?”蕭景琰幾步來到梅長蘇身前,他身量高大,背脊挺直,不笑時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如今這般嘴角微勾,又有種京城貴公子的風流優雅,只不過他此刻雅的比較內斂,風流的比較外放,“昨晚你說受不住了,我不是……”“蕭景琰!”梅長蘇一甩袖,面上的薄紅已蔓延到了脖頸處,“你閉嘴!”蕭景琰自覺自己說的是實話,奈何情人不愿聽,他滿臉無辜,卻當真閉嘴了。只是不能用說的,便只好用做的了。梅長蘇這會兒還沒從惱羞成怒中回過味兒來,心里琢磨著蕭景琰以前是這樣的性子嗎?先皇在世的時候,曾夸過蕭景琰的才學機敏不輸祁王和林殊,雖非奪目鬼才,但勝在勤勉好學、嚴謹踏實,可惜就是個不懂婉轉的直性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蕭景琰小時候雖替林殊背了不少黑鍋,可也沒少欺負他,兩人有來有往,斗文比武都互有輸贏。后來梅長蘇輔佐他上位時,既為他始終保有的本心而感動,也常常為他一點就透的敏銳而欣慰,盡管他犟起來也夠讓人頭疼的,但好歹敢放心讓他在成為七珠親王后和譽王在朝堂上分庭抗禮地斗著。只是沒想到,蕭景琰在情之一事上也看得通透就罷了,還這般橫沖直撞的,是不是自己把他寵壞了?梅長蘇正細細思量,蕭景琰可等不住了,他已經檢查過了門窗,放下了垂簾,點上了炭盆,見梅長蘇還站在窗邊發呆,索性過去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送到了床上。梅長蘇現在哪里是他的對手,陷在柔軟的被褥上只覺一口氣梗在喉嚨里,深刻體會到了甄平、黎綱二人看見藺晨胡鬧時的心情。蕭景琰與他相反,臉上的笑意似要滿出來。他坐在床邊,雙手撐在梅長蘇兩側,俯身細細打量他容顏:“以前看著你,從沒覺得你……這樣好看?!?/br>“你是說我以前丑咯?”梅長蘇安逸地躺著,任他打量。“不,”蕭景琰的身子越來越低,終于輕輕吻上了他的唇角,“是我心境變了?!?/br>這個吻起初是溫柔的,嘴唇與嘴唇互相摩擦,充滿耐心地尋找最契合的角度,直到嘴唇開始發燙,蕭景琰陡然發起進攻,靈巧的舌頭探進梅長蘇唇瓣里一一掃過齒列,強硬地逼他張開嘴,任由自己用舌尖刮過敏感的上顎,帶起身體最直接的戰栗,又纏住另一條舌頭纏繞,柔軟的舌尖一遍又一遍滑過舌側,蹭過舌面,又突然往回溜走,終于誘惑得梅長蘇也探出一點舌尖來,追著他在四片唇瓣間交纏,發出黏膩的聲響。空氣立刻就被這個吻點燃了。蕭景琰含住梅長蘇的舌尖重重一吸,聽得急促的喘息間夾雜了幾聲呻吟,才舍得放開他的舌頭,眼神卻還牢牢鎖住懷里人,看他眼角泛紅,嘴角濕潤,白凈的臉頰染上薄紅,似不堪雪重的盈盈梅花。梅長蘇于情欲之事上一片空白,有生以來這般難得的落入了蕭景琰的掌控之中。他的發髻已除,黑發如緞散落在枕被上。蕭景琰尋到他隱在發間的耳朵,含住了細細啃咬、舔舐,看它越發紅艷濕潤,仿佛綻放的情欲。他從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