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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脊背瞬間涼了。 她眸中先是被憤怒填滿,而后是驚愕,最后平靜下來,演變成悲哀。 姜子牙的話雖是不怎么好聽,卻也句句在理。 “是啊……”她囁嚅著道,“我……我只想到了自己,從沒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過事情?!?/br> 姜子牙道:“鳳君啊,生命可貴,切勿輕言生死。何況你的身份尊貴,且特殊,若你出了事,鳳凰一族……” 扶緒轉頭看著姜子牙——他的身體老了,心理沒老;他的眼睛渾濁,頭腦不渾濁。他可以不計較身份與弟子師侄玩鬧,也可以如長輩一般諄諄教導。論年齡,扶緒長了姜子牙很多輩分;論閱歷,她見過的世面比他一個八十幾歲的老人多得多。 可她卻不如他活得通透,不如他看得懂世態。 還從來沒有誰,這般教導過她。女媧娘娘對她更多的是無條件的寵愛,元始天尊只教她術法。 她的手緩緩握緊。 姜子牙咳了兩聲,道:“老夫這把老骨頭撐不住了,時辰也不早了,再拖下去天都該亮了,回去休息吧?!?/br> 扶緒不知自己是怎么站起來,又怎么走回去的。她只知道走至楊戩房門前,屋子里已然看不到燭光。 不知他睡沒睡,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決定不進去了。剛轉過身,便聽見了房門拉開的聲音。 他牽過她的手,將她拉至身邊,溫和道:“怎么不進來……”話音未落,見她只是低著頭,神色頗有不對,他單手托起她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怎么了?” 扶緒勉強擠出一個笑:“我、我只是太累了,也很擔心丞相。方才還與丞相探討十絕陣,覺得破陣無望,所以、所以我有些難過?!?/br> 楊戩不疑有他,拉她進了門:“還有我呢,這些不是你應該擔心的?!?/br> 扶緒怕他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轉移話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先前那身衣服里帶著的石鈴與瓷瓶去了哪里?” 問完后,她感受到楊戩牽著她的手一滯。黑暗里她看不清面容,卻也覺著氣氛似是不太對。 “石鈴放在枕邊了。瓷瓶……瓷瓶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扶緒道:“從十三殿下寢殿里摸來的,有何古怪么?” “沒什么?!彼麥惤?,眼里帶著笑意,“日后這種東西別輕易觸碰,雖說傷不著你,也不是什么好的?!?/br> “味道那么好聞,卻是不好的東西么?”扶緒疑惑道,“究竟是什么?” “嘖,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啊?!彼篙p彈她的額頭,無奈道,“那是一種藥,一種……男人才需要的藥。但總之你記住,我是不需要那種東西的,以后別再好奇那個了?!?/br> 扶緒一知半解,卻也乖乖地不再多問了:“我累了?!?/br> “在這里睡吧?!?/br> 她點點頭,褪去外衣,跳進被子里,而他只是坐在了床邊。 想起姜子牙的話,扶緒眼眶酸熱??伤藭r什么也不想多考慮了,只想抱抱他。 床并不大,兩個人睡頗有些擠了,何況男女畢竟授受不親,他原本打算坐在一旁守著她一夜的,但架不住她近乎撒嬌的把他往被子里拉。他遲疑一瞬,不再抗拒。和衣躺在她身邊,便被她環著腰抱住了。 扶緒把自己整個人塞進他懷里,聽著他胸腔里強有力的心跳,生出一種幾乎決絕的心—— 什么都不管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知乎上有個問題,大概是問“最心疼的演員”,下邊有人回答韓棟,有人回答焦恩俊。 然后蠢作就想起了第一次看韓棟那版的封神……全劇沒記住幾個人,就記住楊戩和姬發了。還想起了看寶蓮燈的時候,二郎神一出場,噢驚為天人有木有??! 其實蠢作最開始寫文的時候,是只想以封神演義中的楊戩為原型的,那種捅破天的bug人物簡直太帶感了! 可是有一天在b站看了一個“虐心電視劇”cut,第一個是寶正二哥和哮天犬失去法力的片段,第二個是寶前二哥救母的片段,然后眼淚一發不可收拾……再然后,決定把這兩個形象揉到一起寫 ——一個略略有金手指,還不需要那么忍辱負重的楊戩。 其實說到底就是實在實在不忍心看二哥慘啊┑( ̄Д  ̄)┍他一難過我都跟著難過了。 第43章 愧疚 次日清晨, 一大早,赤jingzi就以摻了術法的大嗓門,在院子里吆喝眾人起來辦事。 “我已接到諸位師兄弟消息, 他們不時便會相繼趕來助子牙破這十絕陣。你們聽我吩咐……” 昨夜扶緒又乏又累, 卻懷著滿腹心思, 久久難以入睡。她剛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 就被他震耳欲聾的聲音吼醒。幾日來對赤jingzi的不滿在此時匯聚在一處,達到一個爆發的邊緣。 頭痛目痛傷口痛, 連日的委屈和怨憤瀕臨炸裂,她怒氣沖沖地猛然睜開眼睛。 結果在對上身側那人的一雙溫和的眼眸時,氣全都沒出息的漏出去了…… “我……”扶緒看著他,本想告訴他自己現在很氣憤,極其想出去找赤jingzi打一架??煽粗粗?, 她突然鬼使神差地來了這么一句,“我想吃東西?!?/br> 楊戩的眼球上有少許的血絲, 眼周泛著微微的青黑,這些無一不在提醒她,他一夜未睡。素日他即便是疲累著,也絕對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半分, 眸光卻總是寧靜而幽邃。今日許是距她太近的緣故, 她將他的疲憊盡收眼底。 他笑笑,抬手幫她把黏在臉頰的碎發捋順:“我去叫阿憶幫你煮些清淡的,乖乖等著?!狈硐麓?,整理好略有些褶皺的衣裳, 才走出兩步,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囑咐她, “你好好在這里休息養傷,其余的事毋須費神。尤其是——一定、一定,不要與師伯慪火?!?/br> 她的心思,他只一眼便瞧出來了。扶緒既無奈又甜蜜,只得應了聲:“放心吧?!?/br> 待他出門后,扶緒做賊般地鬼鬼祟祟下了床,偷偷把門拉開一個小縫,只露出半只眼睛朝外張望。這屋子頗為偏僻,再加上赤jingzi把人都吆喝去了前廳,此時除了赤jingzi的聲音再無別的,也沒有半點人影。 她松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床邊,一件一件解開衣裳。楊戩為她包扎傷口的白布已經透過了暗紅色的血液,血一干涸,將白布黏在了傷口上。她動作甚輕地解下白布,可即便如此,也仍是疼出一額頭冷汗。 我什么時候這么嬌弱了,這可不行。扶緒嗤笑自己,搖了搖頭,一咬牙,手指猛地一用力,將白布悉數扯下。 她總覺著身體里似乎有什么一樣,可她即便不夠警惕,也不會遭人如此明顯的暗算。思前想后,除了兇獸的獠牙,她再也想不到別的。 傷口表面的瘀血和爛rou被楊戩清理過了,可是散盡皮rou內的火毒仍有余存,痛痛癢癢,既無大礙,又說不清的難受。 她盯著傷口琢磨半天,最后眼睛花了脖子酸了,也沒瞧出個名堂。 扶緒長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