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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籍愣愣地“啊”了一聲,然后點了點頭,但是人卻沒有動。夏榛看不過眼了,起身坐到了莊籍的身邊去,伸手攬了攬他的肩膀,道,“以前你有事情都會對我說的,既然我是你好朋友,你心里不爽快,有什么話,對別人不方便說,可以對我說。我不會講出去?!?/br>莊籍看了看他,抬手按了按太陽xue,說,“其實沒什么事。只是有人死了,不免物傷其類?!?/br>夏榛說,“死的是誰,和你關系很好嗎?!?/br>莊籍像是突然就卸下了之前那堅硬又帶著尖刺的外殼,將那誰都會有的脆弱柔軟暴露了出來。莊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什么樣子,所以不想夏榛在身邊,他推了夏榛一下,說,“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一陣,一會兒要去公司?!?/br>夏榛冷了臉,臉色難看地盯著他,說,“你是什么意思,心里其實沒把我當朋友了嗎。對我也有這么大戒心?”莊籍把他拒之門外,是讓夏榛難堪又傷心的。畢竟他自己對莊籍是推心置腹。莊籍對別人都是應酬,和誰關系都好,卻不交心,唯獨對夏榛不一樣。但是,他實在不想在夏榛面前變成個叨叨絮絮的脆弱的男人,只有失敗者才會那樣,樣子太難看了。但夏榛這話實在太重了,莊籍不得不重視,他嘆了口氣,甚至壓下了心里的過分傷心,收起了那種難受恍惚,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這種事,真沒什么好說的。死的是我的一個前輩,他以前還提攜過我?!?/br>夏榛道,“到底是誰?!?/br>莊籍說,“你肯定不認識,他叫紀和?!?/br>夏榛略微驚訝,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曾經聽過有人說他的笑話,還見過真人。夏榛知道這些,完全是拜易逍所賜,易逍曾經招待他玩,當時還有易逍的另外幾個朋友,還有一大堆娛樂圈里的男男女女,連夏奕博也在。當時的那個笑話自然是十分猥瑣難聽的,好像是說有人被cao得狠了,三天兩頭要上醫院里看肛腸科,都成圈子里的大笑話了,而且這人因為得罪了人,本來還是有些天分的演員,卻被雪藏了,日子過不下去,只能靠賣屁股過日子,已經淪為了男妓,有人問夏奕博,是不是也上過這個人,夏奕博當時說嫌臟,連手也不愿意碰,諸如此類。這個被笑話的人,就是紀和。那是夏榛剛回國不久,他在國外時,雖然那里風氣開放,但他是個完全的學術派,而且因為他媽的關系,他對男女關系相當保守,絕對不是私生活放縱的人,所以這種笑話,他真是第一次聽。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稍有些風度,也不至于將別人這種事當笑話說。所以他對當時那個被笑話的人記憶非常清楚。甚至在之后,當場還有一個人說紀和是隨叫隨到,為了證明他的話是當真的,還真打電話叫人去了。那人的確是很快就到了,當時光線不是特別明亮,夏榛所見是一個臉色蒼白到有點泛黃的男人,不是很高,大約175的樣子,瘦,穿粉色襯衫和緊身褲,五官是很帥氣的,雖然動作并不娘,但的確是全身上下散發一種比女人還媚的媚氣。雖然夏榛覺得出于禮貌,表現對一個陌生人的厭煩惡心是不對的,但夏榛當時的確厭惡惡心他,有人故意介紹紀和給夏榛看看,紀和伸手要和他握手,夏榛沒接,只是對他冷淡傲慢地點了一下頭,就把臉轉開了,之后幾乎沒有再坐,和易逍說了一聲就先走了。當時紀和應該是尷尬的,但夏榛沒注意。那時候他是在想什么?好像是在想莊籍是不是也會出現這種情況,被人言語侮辱嘲笑。夏榛覺得自己得了莊籍被害妄想癥,只要娛樂圈里不好的事,他都喜歡往莊籍身上加,然后開始心煩意亂,又什么都不能做。但現在想想,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不是每個人遭遇的苦難都會出現在他心愛的人身上,莊籍沒有那么糟糕和脆弱。夏榛沒說自己認識紀和,再說,也不能說他認識紀和,只是有過一面之緣,而且他當時還厭惡他得很。夏榛說,“他以前對你很好嗎?你們怎么認識的?!?/br>莊籍本來坐得很直的身體彎了下去,他將胳膊撐在大腿上,將臉埋在了手掌里,過了一會兒,才說,“說起來,我對不起他。當時我還在讀書,在一個現代輕喜劇的劇組里打雜,那部劇已經很老了,叫,當年還挺火的。紀和那時候是里面的男二號。劇組里有人想要潛我,紀和幫了我一把,為我解了危難。后來又有一次,我大三的時候,在一部戲里演一個小配角,被里面的幾個工作人員欺負,甚至把我腦袋撞了個大包,因為腦震蕩犯了好幾天惡心,當時也是紀和幫了我一把,還讓我去藥店里買了藥油擦了。之后的另一部戲里,也是他幫我說了好話,我演了個有些戲份的配角,才和陳導搭上關系,得了陳導很多指點。那時候,我性格太傲,吃了太多苦頭,之后才知道為人隨和的重要性。不過,從那時候開始,紀和就在走下坡路了,他一直就沒有大紅過,被人傳出是GAY后,基本上就接不到戲了,導演都不愿意用他,覺得他娘和gay氣,根本就演不了直男。其實他那時候根本就不娘,去看他那時候的作品就知道,但人的主觀判斷就是那么偏見,一旦對人有某種偏見后,就無論如何不愿意改觀。之后他因為得罪了人,在圈子里更是混不下去了,就完全被雪藏了,再沒演過戲。他根本沒有學歷,又沒積蓄,名聲已經被傳得不堪,活得很糟糕,不過他當年畢竟紅過,又是gay,聽說有人為他拉皮條,讓他陪人賺些外快?!?/br>說到這里,莊籍停了下來,臉也抬起來了,目光迷茫又痛苦地看著對面墻上的一副字畫,然后繼續說道,“其實我紅了之后,他來找過我幾次的,說還是想演戲,問我可不可以幫他搭一下導演。以幾個導演對我的偏愛,讓他進劇組去做小配角,其實是沒有問題的?!?/br>他轉頭看向了夏榛,眼神痛苦但是又決然,“我沒答應,給了他點錢,把他打發了,說他的形象已經差了,不可能再爬起來。而且要是他再回娛樂圈,媒體是沒有口德的,只要有新聞價值,別人的傷疤越痛,他們越要去揭,到時候他還有什么隱私,本來只有圈子里的人嘲笑他,之后恐怕他要遭所有人笑話嘲笑了。比起活成個笑話,還不如自己躲起來。為什么還要再復出演戲呢?!?/br>夏榛心里感覺很復雜,莊籍的那種痛苦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