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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洗了頭,衛韞玉就會給她擦干頭發,為她梳理發髻。最開始的時候,衛韞玉只會梳粗粗的發辮,待到能梳漂亮的發髻時,在她十歲的那年,卻不肯替她梳了。 男女有別,哪怕他是她的先生,也不能再跟她接觸。 衛韞玉親眼看著白簌簌從一個女孩長成少女,白簌簌在書房里翻他的書畫,扯著他的袖子跟他說話,等到稍懂了一些事,就陪在他身邊,給他磨墨、沏茶。 她明白他是能夠依靠的,純然信賴他。 在衛韞玉心里,這一份感情逐漸發酵。他看著依賴自己的白簌簌,心里的念頭變化……只有他明白,獨自承擔。 衛韞玉給白簌簌盤好了雙環髻。 白簌簌摸了摸發髻。 她回頭看著衛韞玉,衛韞玉看她的眼里始終是慈愛,跟過去的十年沒有什么不同,又隱隱有什么變化。 一邊的蕭君山臉色越發陰冷可怖,若不是顧及白簌簌的心情,幾乎要命人將衛韞玉當場拿下。 他的占有欲越發熾烈,掃了一眼衛韞玉,目光如刀鋒。 白簌簌連頭發絲都是自己的,只有自己能碰,衛韞玉怎么能碰她? 他知道衛韞玉是白簌簌的先生,因為知道,才更不悅起來……衛韞玉在白簌簌心里占了太多分量,僅次于他了。 衛韞玉迎著蕭君山的目光,仍然是溫和,聲音微冷:“殿下不該吃我的醋,我與簌簌師徒十載,如親人一般。將簌簌送給殿下,無異于送別養女……人非草木,孰能無情?!?/br> 他的目光觸到白簌簌之際,驟然柔和下來。 “簌簌性子天真,還望殿下善待她?!?/br> 道別之后,衛韞玉看著他們離去,閉了房門。 白簌簌跟著蕭君山一起離去,問他:“我們,走了?” 她道:“留先生,一個人在這里?” “若是他想來見簌簌,還是能見到的?!笔捑酱鸬?。 身后的房門“咯吱”一聲閉合,白簌簌忽然回頭,久久看著房門:“先生……” 她忽然想起十年之前,衛韞玉把她從臟兮兮的地上抱起,目光溫暖:“怎么哭的這么兇?跟我回去之后,沒人會欺負你了?!?/br> …… 白簌簌的傷心比常人來的遲一些,等上了馬車之后,她才望著身后的竹林露出了茫然的臉色,眼淚滴答落下來。 蕭君山問:“難受了?” 與衛韞玉分別之后,白簌簌眼里溢了點點淚光。 衛韞玉光風霽月,而他自己陰沉暴戾,人都喜歡溫暖的事物,蕭君山想,誰能更得她的喜歡,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心里的醋壇子又打翻了,忍不住問:“他好一點,還是我好一點?” 這話說的不像樣,哪有夫君跟先生相提并論的呢?一者是余生的眷侶,一者是尊敬的長輩,截然不同的關系。 白簌簌搖了搖頭,道:“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他是先生,你是夫君,不一樣,不一樣的……” 她否定著他的問題,眼里的淚水忽然落下來。 “哪里是不一樣?” “先生,待我好,你也待我好。先生教我寫字,教我吹笛子,給我做竹蜻蜓……我想先生……” “那我呢?”蕭君山逼問白簌簌,想要她親口說出喜歡自己。 白簌簌回頭看向竹林的方向,眼圈都發紅了,她看著蕭君山:“我記得你的香囊,記得花燈,記得和你去過很多地方……想你的時候,心口疼,疼得要死掉了……” 她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胸口,里面就像扎了一根針,驟然疼痛起來:“害怕你喜歡別人,跟別人在一起,討厭你,不該再看到你的……” 蕭君山攥緊白簌簌的手腕,湊近她,像能將她的耳垂一口吞下去。 “你昨晚可不是這么說的?!?/br> 她哪里是不通情愛的呢? 她的心里明明只有他。 得到白簌簌肯定的答復,蕭君山的心里像炸開了一朵煙花。 他聲音低啞,低低的熱氣朝白簌簌遞過去:“簌簌說的是一刻也離不得我,等回去之后,我要把簌簌放進香囊,系在腰間,什么時候餓了,就拿出來吃一口……” 他按了按白簌簌的胸口,湊近她的唇,一口咬了上去。 良久,白簌簌淚眼朦朧,蕭君山卻露出明朗的笑,壓低了聲音道:“像現在,就可以多吃幾口……” 這樣欺負她的事,他做的越來越熟練。白簌簌感覺自己像他養在身邊的一只鳥兒,要被他拔掉羽毛,吞吃入腹。 她眼里露了懼意,退到角落里:“你,壞的?!?/br> 蕭君山朝她靠過來,她使勁往外推他:“不想看到你……” 這卻是由不得她了。 蕭君山的力氣比她大多了,推是推不走的。 蕭君山看著她,眼里露出迷醉的色彩,她口是心非的模樣,害怕的模樣,恃寵而驕的模樣都那么美,見到她的第一面,他的心便系在她身上,再也離不得她了。 自己是花了幾輩子的運氣,才能遇見她? 蕭君山看著白簌簌,低低嘆了口氣:“我卻是想看到你的?!?/br> 他看著白簌簌的眼里露出笑意,就像面對最美的珍寶。 光影將她圍繞,最溫暖的一刻,不過此時。 “簌簌以后就只有一個夫君了,等回去之后,我要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簌簌,讓簌簌成為大乾最幸運的女子?!?/br> ☆、第 58 章 等回到皇宮,宮人們看白簌簌的眼光更加尊敬, 一日不見娘娘, 太子殿下也跟著不見,聽說連拱衛皇室的虎賁軍都調動了…… 娘娘在殿下的眼里那么珍貴, 就跟眼珠子一般,連一根發絲都不能有失,叫他們怎么不敬畏呢! 而回宮之后,白簌簌的事情多起來。 她看見走進寢殿的女官, 微微蹙了眉頭, 這些日子她和蕭君山窩在一起, 總是累的, 每到晚上都很累…… 蕭君山總是抱著她, 像真把她放香囊里一樣,時刻都吃一口, 從不離身。 她太累,連那些女官都不想搭理了。 女官們拿著量尺,白簌簌木頭人一般,任由她們量著尺碼, 她偏頭看向一邊的萍姑,問:“又要做衣服?” 萍姑笑道:“登基大典便是在七日后, 娘娘生得這般纖弱,那鳳袍便要縫制得大氣一些,才能在那時撐住場面?!?/br> 什么是皇后。 他要做皇帝了,她也要做皇后嗎? 白簌簌道:“做皇后, 和他一起?” “這是殿下的旨意,有心要娘娘在那時封后……” 萍姑笑得眼睛都要瞇起來,她是看著白簌簌嫁給蕭君山的,如今兩人漸漸親密,出宮之后情感更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