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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還貼心?!?/br> 祝安被她說得耳尖泛紅,輕輕地拍了她一下。 林陸遠卻相當平靜。 拉開椅子,坐到祝安對面,“祝安不這么想?!?/br> 裴文晴:“為什么?” 林陸遠:“因為我以前脾氣很不好,一直嫌棄她。所以現在,她要嫌棄回來。這樣的青梅竹馬,追起來更難?!?/br> 裴文晴瞪大了眼睛。 祝安頭都要埋進桌子里去了。 低吼,“林陸遠!你干嘛??!” 林陸遠臉色沉了沉。 一字一句,開口:“被我追很丟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 ☆、Chapter 37 第37章 氣氛隨之一凝。 滿地月色。 不近不遠處, 流浪歌手站在岸邊, 低吟淺唱。 “我多么夠運/無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從沒再疑問/這個世界好得很……” 老舊音響帶著電流雜音,晃晃悠悠, 將海風與低沉聲線, 一起緩緩送到。 和著無盡煙火氣,組成一幅浪漫夜景。 林陸遠問完,沒再說話, 默默地抿了口啤酒。 冰冰涼涼,一直從喉嚨涼到心底。 早已沒了白日酷熱。 祝安卻覺得臉上燥熱不減。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林陸遠?!?/br> 林陸遠手里還握著酒杯,微微一頓。 抬眼,看向她。 祝安輕聲道:“其實, 我給你送過很多花, 你還記得嗎?” “……” “新鮮的、不新鮮的,包裝精美的、花園里摘的, 還有很小的時候, 我自己種的?!?/br> 林陸遠擰著眉,忍不住打斷她,“安安……” 翻起舊賬時。 兩人心中皆是說不盡刺痛。 祝安嘆氣, “你好好收下過、說過謝謝,也毫不在意地隨手扔掉過。那時候我真的很難過?!?/br> 甚至,連現在說起來,都能回憶起當時心痛。 老板上了爆炒花蛤和蒜香蟶子。 蒜香味撲鼻而來。 祝安捏著手指,垂著眼。 語氣平靜, “所以,在想要得到什么的道路上,受到點挫折就抱怨,那最終什么都得不到。這還是你教我的?!?/br> …… 正值暑假假期,小島雖小,游客卻不少。 林陸遠來得突然,沒有提前定房間。 祝安她們住得那家民宿已經沒有空房間了。 迫不得已,將兩個女生送回房間后,他只得再走一段,去更遠一些的民宿。 回到房間。 裴文晴先拿衣服去洗澡。 祝安頓了頓。 悄悄走到陽臺邊,把玻璃門拉開一小條縫。 擠出去,關上門,趴在陽臺護欄上。 護欄是鐵質,日曬風吹,隱隱約約有股銹味。 祝安恍若未覺。 視線向下。 夜深,外面路上已經沒什么游客了。 路燈將影子拉長。 斜斜地打在臺階上,起起伏伏,不甚平整。 祝安目光落到男人身上。 男人體態極漂亮,端正筆挺,一步一步,毫不拖泥帶水。 速度雖是不緊不慢,卻不會有一點點油腔滑調、拖泥帶水的感覺。 從上到下,都像是受過良好家教培養。 男人容貌在路燈光線下并不明朗,但無可否認,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散著致命吸引力。 祝安咬著唇,眼神如玉。 表情和每一次她趴在房間窗臺上、向下默默望著林陸遠時,一模一樣。 唯獨遺憾,林陸遠從沒有抬起過頭。 祝安回想到今晚,自己說得那些,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 站起身,準備回房間去。 猝然,她無意識地扭頭,又往下看了一眼。 如同心靈感應。 男人明明已經走得很遠、快要看不見了,卻倏地止住腳步。 轉過身,望向了祝安所在方向。 距離遠得幾乎需要望遠鏡,卻仿佛目光真的在半空交觸。 祝安心頭重重一跳。 用力甩上玻璃門,慌不擇路地邁步,回到房間內。 裴文晴已經洗好了。 頭上戴著干發帽,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祝安頓了下。 裴文晴抬起頭,笑著打趣她:“喲呵,還依依惜別呢?!?/br> 祝安:“……” 裴文晴見她整個人僵硬得要命,趕緊閉嘴。 揮手,催促她,“快先洗澡去,再晚頭發吹不干了?!?/br> …… 夜深人靜。 海浪聲陣陣,像是一支交響樂隊在耳邊演奏巴赫狂想曲。 祝安翻來覆去,睡不著。 另一張床上。 裴文晴驀地開口:“睡不著?” “……嗯,有點認床?!?/br> “那來聊天呀?!?/br> 祝安睜開眼,語調柔軟,“聊什么?” 裴文晴一貫大大咧咧,心里話憋了一晚上,總算有機會開口。 半坐起身,黑暗中,瞳孔映著光。 她說:“寶貝兒,你今天吃飯的時候說得那個話,唉,我覺得還挺不合時宜的?!?/br> 祝安咬著唇。 沉默。 裴文晴:“我知道你以前被林叔叔傷害過嘛,當然是無條件站在你這邊。但是我覺得吧,人家老遠跑過來給你個驚喜,又是買單又是開船出海的,至少今天的表現無可指摘,就……唉,其實我也覺得我有點圣母,反正,你聽聽就完了,別放在心上?!?/br> 祝安昏昏沉沉地“嗯”了聲,表示自己在聽。 事實上,裴文晴還是一個柔軟善良的姑娘。 要不,也不能和原先脾氣有些冷淡不理人的祝安玩到一塊兒。 祝安并不會對她這番話有什么怨懟。 本質來說,她并不是個刻薄的人。 因為常年寄人籬下,也不像有些女孩子那樣,性格有點作。 有點傲氣,也稍識時務。 祝安只是不甘心。 憑什么,憑什么她受了這么多委屈,就能這樣被輕易略過。 整整十四年。 從一開始如父如兄的依賴,一點點變味,變成了徹骨愛意。 不變的是漫長的感情。 從少女情竇初開起,她的眼里、世界里就只有那么一個林陸遠。 午夜夢回,想起來。 只覺得甜蜜又心酸。 就是這般糾結痛苦之下,祝安下定決心,要徹底擺脫人生噩夢。 結果這“噩夢”自己纏了上來。 百般糾纏,怎么都甩不脫。 這本身就不公平。 祝安低低地嘆了口氣。 今晚,她沒想說這種話的。 顯得她十分眥睚必報,作天作地。 只是滿腹委屈,找不到發泄口,一股腦都涌了出來。 像是在腦海深處記憶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