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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好解釋那件事。 一陣冷風吹來,裴易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要大步邁開,腦中忽然劃過江七要戳死他的模樣,立即放慢步伐,學著荊北太守夫人的姿態,慢悠悠,矜持又華貴的走著,目不斜視,絲毫不把身邊“妾室”當做玩意的開口:“嗯?怪什么?” 關淳聽著她淡淡又疏離聲音,心頭又難受了,跟上回她從青樓里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渾不在意,仿佛他們做什么都跟她無關的模樣,而且現在比之前更加的視她于無物。 “絮絮,你是不是生我氣?”關淳忽然停下,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很煩躁。 “嗯?”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搶走了阿芩?!标P淳眼眶含著淚。 裴易:“我不恨?!?/br> 關淳即將流出的眼淚刷的一下憋了回去,滿腹的話瞬間清空,她嘴巴張了張,半晌才重啟話題:“我真的沒有想搶走過他,他……他于我只是朋友?!?/br> 裴易:“我知道?!?/br> 關淳又卡了下,打好的草稿默默咽了回去:“上……上次我們一塊落水,他先救了我,也只是因為我離得最近而已?!?/br> 裴易:“的確,我離得遠?!?/br> 關淳噎住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嗯?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裴易緩緩轉頭,溫婉一笑,像個寬容大度的當家主母看到調皮的小輩,滿滿的包容。 關淳傻了會,嘴巴喃喃著吐出:“但上次阿芩吻了我,你可能不知道?!?/br> 她說完,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么,連忙慌神解釋:“那個其實是……是……” 她要哭了,她怎么就把這事說出來了? “絮絮,你別誤會,我……” “莊絮!淳兒,你們在做什么!”一道微怒男聲響起,兩人回頭,就見不遠處一男子一身禁衛軍守衛服,面容微冷的看著她們。 裴易認出來了,這是宮中南門侍衛長,莊湛,當初他們入駐皇宮,還是這位開的道,聽說是文武全才。 裴易學著關淳含淚福身的模樣:“見過兄長?!?/br> “淳兒,你怎么哭了?”莊湛問的是關淳,一雙眼帶著滿滿不悅的看向裴易,“絮絮,淳兒現在是為兄義妹,嚴格上來說也是莊家人?!?/br> 關淳連忙上前站到莊湛身后,一手拉著他的袖子:“莊哥哥,你……你別誤會,絮絮……絮絮她……她沒對我做什么?!甭曇魩е煅?,漸漸弱下去。 莊湛看著關淳一副惶恐模樣,眉頭皺的更緊,下意識的認為莊絮對她做了什么。 裴易直起身:“嗯。是淳兒在跟我解釋她跟梁王的關系?!?/br> 莊湛略微狐疑:“真的?” 這位堂妹,他從小從家里到外人聽到的夸贊數不勝數,但他總覺得她活得太假,像是在外披了層端莊溫婉的皮,而內里是什么,沒人知道,所以從來對她都是淡淡的,反而更后來借宿他們家的關淳關系更好。 裴易點了點頭:“剛剛淳兒說,梁王吻她了?!?/br> “什么!”莊湛震驚了下,后頭關淳連忙拉他的袖子,眼淚眼眶打轉,然后落下,“不,不是的,莊哥哥,你聽我解釋?!?/br> “那天……那天只是……”關淳越慌越不知道怎么講起,她突然埋怨“莊絮”怎么把這事告訴了莊湛,自己知道了不好嗎?弄得人盡皆知做什么? 莊湛見她一副急哭的模樣,立馬心軟了,剛要說他信她。 “沒關系,我看到了?!迸嵋捉涌诹?,對上關淳震驚眼眸,瞎說著,“那天阿芩只不過是摔倒了,恰好親到而已,不過是意外,也就淳兒把這當大事來跟我解釋?!?/br> 莊湛松了口氣,最近他聽到的流言蜚語也多了些,但他知道,關淳不同于別的女子,跟她交好的人向來很多,梁王只不過是來往最密切的那一個而已。 “你能這樣想就好,梁王雖有退婚意向,但目前你們還有婚約在身,為兄是絕對不信淳兒跟梁王會在這時候有茍且的?!?/br> 關淳徹底噎住了,想說那不是意外,卻又不知道怎么解釋。 “而且,剛剛兄長沒來前,淳兒也在跟我解釋,她跟梁王只是朋友。絮絮自然是信的?!?/br> “淳兒想解釋的應該解釋完了?!迸嵋邹D身回去,這具身體快凍死了。 “絮絮,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我……”關淳下意識的想拉住她,她肚子里還有一堆話沒說??!她怎么就走了? 裴易忍著不讓這身體打哆嗦,強行沖她笑著:“淳兒,謝謝,我原本還懷疑你們有什么的?!?/br> “沒,絮絮,你別誤會……”關淳眼淚正要接著流,聞言猛的抬頭,愣了下,“???你說什么?” “現在你這么說,我放心了,看樣子阿芩沒騙我,你們真的是清白的,下人說什么阿芩喜歡的人是你,我原本還要信了的,多虧淳兒來解釋?!?/br> 關淳滿肚子的話又憋了回去,聲音縹緲著她自己都覺得聽不真切:“那……那就好?!?/br> 莊湛松了口氣,十多年來,他頭一次對這個堂妹有了改觀,朝她拱手:“絮絮,兄長以前錯怪你了?!?/br> 關淳呆呆回頭,就見向來對莊絮僅保持普通兄妹距離的莊湛,眼底對她多了絲欣賞。 莊湛從小就知道大房跟二房其實有點嫌隙的,但今天他才發現家里其實還是可以和睦的。 比起莊絮因為嫉恨關淳變得面目全非,他更希望她們兩個能相處的好。 他從懷里掏出在外賣的零嘴:“德慶齋剛出的新糕點,我剛輪完班就去排隊買的,排了我一個多時辰。一個咸,一個甜,看絮絮的樣子應該不喜歡吃甜的,那這咸的給絮絮?!闭f完,他就把懷里另一包甜的塞給了關淳。 關淳拿著另一包甜的,心頭忽然不是滋味,莊湛之前回府帶的零嘴,向來都是給她的,現在分了一半給絮絮。 裴易拿了點心,道了謝就走,外面真的好冷,如果不是江七突然精明了,他也不至于出來,他現在才想起這身體燒還沒退完。 后頭,關淳還處于虛幻中:“莊哥哥,絮絮她真的信了嗎?” 怎么會這么簡單? 難道不是她說她們沒關系,她怎么也不信嗎?然后她再苦苦解釋嗎? 莊湛抬手摸了摸她頭頂:“你別自己嚇自己,絮絮向來明事理?!?/br> “但……但萬一她嫉妒我呢?”關淳心頭劃過絲恐慌,莊湛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莊絮好話的。 “你有什么好嫉妒的?你都說了,你跟梁王只是朋友?!鼻f湛笑了笑,“總不可能,你是故意去跟絮絮解釋,讓她吃醋,最后傳到別人耳朵,說絮絮善妒,然后惹梁王不喜吧?” 莊湛隨口說著他小時候看到祖父后宅爭斗的模樣,關淳卻慌了下,嘴巴張了張,又被噎了下,最后打道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