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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去一次?這次你打算怎么進去?你總不能一直假冒新娘子吧?遲早會穿幫的??!”鐘玨苦惱道。蕭雪瀾不打算把孟疏塵的事告訴他,想到掉包新娘之后發生的一系列事,懨懨道:“這你就不必管了,我自然有我的法子進去。對了,還要請你幫我調查一個人?!?/br>鐘玨問:“誰?”蕭雪瀾:“孟征?!?/br>鐘玨奇道:“你和他有仇???”蕭雪瀾從牙縫里蹦出四個字:“不、共、戴、天!”-月上柳梢頭,花與燈依舊。蘭陵城外月光皎潔,傾灑在無邊的田野和山林中,幾只夜鶯在林間賣弄著婉轉的歌喉,晚風中夾雜著雨后初歇的青草混著野花的清新香氣,不知名的山腳下,錯落有致地排列著人家,燈火幽明,靜謐祥和。只是這么好的夜色,有些人卻無心欣賞,他坐在孟府山莊外最高的一棵大樹上,一把劍鞘銀白的寶劍被隨便掛在樹梢,腳下散亂地扔了兩個已經空了的酒壇。蕭雪瀾抱起最后一壇酒,拍開封泥,揭開蓋,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這酒名叫“醉浮生”,是蘭陵城中最醇最烈的酒,可他已經連續喝了兩壇,越喝越清醒,絲毫沒有醉意,又覺那些夜鶯吵的自己心緒不寧,隨手往旁邊揪了幾片樹葉,射向四周的樹上,那些可憐的夜鶯立即撲棱著翅膀飛離了這個煞星的地盤。夜鶯是飛走了,可遠遠又有熟悉的琴聲從孟府中飄了出來,如泣如訴,如怨如慕。【系統你在嗎系統?】【我在,宿主。有何指教?】【我問你,如果原書的男主死了,這個世界會怎么辦?】【如果主人公死去,本書的所有劇情將無法進行,世界自動崩塌,宿主您的意識也將會跟著銷毀?!?/br>【意識銷毀代表我就徹底不存在了對嗎?】【是的,意識不可逆轉,您的意識已經與本書綁定,所以請不要讓主角死去的事情發生?!?/br>蕭雪瀾面無表情【哦】了一聲,抱著酒壇,拎起霜寒,跳下了樹干。仰著脖子喝干了酒壇里的最后一滴酒,蕭雪瀾利落地把酒壇拋在身后,不等清脆的瓷片碎裂聲響起,已經如一陣風般御劍飛往琴聲來源處。孟府一處僻靜幽深的小院中,一燈如豆。孟疏塵沐浴過后,披散著墨發,坐在窗前撫琴,琴音裊裊,手邊香爐中的煙霧也裊裊。他側首望著夜色中的一片虛無,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煙霧氤氳下的表情恬淡,唇邊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安然笑意,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飛,傾瀉出一串串含著相思之情的音律。欲將心事付瑤琴,弦斷有誰聽?夜已深,今晚等之人還會赴約嗎?臨別前那一聲“等我回來”就算是戲謔之言,也足夠讓他懷著希冀赴死,不至于滿心孤寂地走向深淵。原來思念一個人,真的是蝕骨鉆心的滋味,可這種滋味偏偏又是這樣銷魂,這是否能稱之為“愛”?“砰”的一聲,房間的門忽然被人粗暴推開,孟疏塵手指一頓,琴聲戛然而止。燈火闌珊處驟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逆著光,輪廓有些模糊,孟疏塵以為這是自己心有所思,所以才出現了幻覺。“怎么不彈了?”蕭雪瀾反手關上門,喜房中還是昨日的陳設,紅綢、囍字,甚至那對燃了一半的龍鳳燭,竟然讓他生出一種熟悉之感。他真的來了,孟疏塵呼吸一窒,心漏跳兩拍,食指不受控地抽動了一下,在獨幽上撥出一個倉促的短音,蕭雪瀾背著手一步步走進孟疏塵,唇角微揚,道:“很意外?沒想到我會來?”“師兄……”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鼓噪著孟疏塵的耳膜,意料之外的狂喜,讓他嗓子發緊發干,沙啞地喊出這兩個字之后,竟像失聲一般,說不出其他話。蕭雪瀾為了方便潛入孟府,今夜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沒了寬松道袍遮掩下的體態,曲線流暢,窄腰長腿,墨發高高綁在腦后,身后垂下的發絲隨著走路的動作擺動,就像是黑夜里走出來的神秘精靈,又像是要將他從人間帶向萬劫不復之地的妖艷惡鬼。可哪怕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只要那一邊是蕭雪瀾,孟疏塵也會一頭栽進去,并且甘之如飴。蕭雪瀾剛才喝了那么多酒,都沒感到醉,現在到了這里,反而在這并不狹窄的房間里只有他和孟疏塵兩個人的時候,才覺得酒勁一股腦都涌了上來,頭腦發熱,伸手挑上孟疏塵的下巴,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展顏一笑,道:“怎么跟傻了一樣,見到我不開心?”“我沒……”孟疏塵聞到了蕭雪瀾滿身的酒氣,桃花眼中也是他沒見過的瀲滟波光,這種主動靠近讓他心臟處溢滿了喜悅,情不自禁伸手扶上了蕭雪瀾的腰,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開心?!?/br>“那你給我笑一個?!笔捬懙芍噪x醉眼,粗聲命令道,心想,哪怕待會兒我是被壓的,我也要做主導的那個,我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劍修,輸人不輸陣!美人在懷,哪里有不從的道理,孟疏塵聽話地拉大了微笑的弧度,左頰上便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媽的,笑的還是這么好看。蕭雪瀾的手從他的下巴上移開,戳了戳他的酒窩,軟軟的觸感讓他有些沉迷,反正等會都要做了,先調節一下氣氛,省得到真刀真槍上的時候尷尬。這么想著,蕭雪瀾收回了手,兩人同時沉默地對視數秒,眼底清晰地倒映著彼此,只有彼此。隨后,蕭雪瀾俯身,一個輕柔的似不存在一般的吻落在了孟疏塵臉上酒窩的位置。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輕輕一吻,瞬間點燃了孟疏塵壓抑了五日的欲念,虛虛扶在蕭雪瀾腰間的手一下收緊,貪婪地盯著蕭雪瀾飽滿潤澤的紅唇,眸中墨色翻涌,是想汲取更多的信號。蕭雪瀾被他眼中流露出的肆無忌憚的欲望看得有些心慌,推開孟疏塵的肩膀,兩人之間空出一段距離。蕭雪瀾喉結滾動,假裝鎮定道:“我是個講究人,辦事之前,得先沐浴?!?/br>作者有話要說: 蕭師兄:你們這些人,一天到晚想開車,想看我被嘿嘿嘿,能不能學我做個講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