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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看著很有老男人固執的味道。施尖鴻在這里面要熱情一些,在進門的時候,他回看了一眼,對著陸煙汀笑著道:“來啊,小宋,快進來,里面涼快?!?/br>陸煙汀也對著他笑了一下,施尖鴻這時對著郭凱說道:“我要攬著他嗎?”郭凱微微思考:“我看看效果?!?/br>于是施尖鴻極其自然地攬住了陸煙汀,指著屋內的擺設說:“家具都是九成新的,我們愛干凈,每換一撥租客我們就會大掃除一遍,這個沒的說?!?/br>施尖鴻的皮膚白得很,化妝師給他上了深一點的粉底,才把他的手臂遮蓋出小麥色的顏色。他的身體很涼,貼過來的時候,陸煙汀下意識想躲避,他忍住了,這或許是有利于他入戲的,他此時體現出來的局促和拘謹完全不是演出來的。郭凱在旁邊說道:“畫面還可以,加上吧?!?/br>宋卿饒在這段戲的存在感并不怎么強,他對待陌生人永遠拿出行商那一套禮儀,所以此時作為被服務的一方,表現則要冷淡些,這本就是他原來的面貌。所以他的臺詞很少,大多都是“嗯”、“好”之類無意義的話。這場走完,就開始正式開拍了,室內的空調也迅速調成了制冷狀態。郭凱對于細節的要求是極為苛刻的。為了演出大汗淋漓夏天的感覺,他們每個人都被要求去外面運動運動。陸煙汀和游景陽是年輕人,直接跑了幾圈回來。張煥拿了個跳繩跳了十分鐘,也是滿頭大汗,背后都濕透了。只有施尖鴻,他直接要求給他上水,只是潑水是很難體現出汗液效果的,化妝師又給他將臉畫的紅潤了些。片場沒有人說什么,陸煙汀猜測,可能是他的身體不太好,并不能做運動。他漸漸接納了自己對施尖鴻的好奇和探究,這些情緒無法避免,他便決心要對自己寬容一些。現在又是什么感覺呢?陸煙汀艱難地意識到,他實在不能算得上是豁達。事實上,他很在意,也很介意,他只是不打算再像過去那樣責備自己了,他允許自己擁有陰暗和小氣的一面。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的成長,包括他自己。而在此之前,他必須要沉得住氣。這場戲的主角并不是宋卿饒和侍南,而是這對中年夫夫。在看房子的過程中,兩個人發生了爭執。陸煙汀從心底感嘆,施尖鴻真的很會演戲。他細微的表情都做得很好,在挑張煥毛病的時候,他的語氣和神態拿捏得恰到好處。游景陽在屋子里轉悠著看,施尖鴻就跟在旁邊,張煥四處張望著,見施尖鴻走進一間房間了,才倒了杯水,背對著他們喝了幾口。施尖鴻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他這次是忍住了的,瑣碎的惱怒只短短一瞬便消了下去。轉過身,他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打著哈哈:“這屋有空調,那屋也有?!?/br>陸煙汀和游景陽走到臥室,施尖鴻立馬朝著張煥走過去。陸煙汀在屋里面,并不知道他們拍的怎么樣,但他聽到了一些吵架的動靜,按照劇本,他扭頭看過去一眼。施尖鴻在拉扯著張煥,急促地說:“你就不能管點事情?都是我在弄!誰不渴???我一直在說話都沒喝水,你喝什么水?”張煥“啊”了兩聲,甩不掉他:“松開點,看著呢!”“你現在知道丟人了?”施尖鴻用力掐了他一下,氣得眼尾都是紅的,“不成器!”……這天的戲拍到了晚上九點多。陸煙汀再三拒絕,還是耐不住曲如屏,他到角落里給曲如屏講話,對著手機說道:“你把車停在東邊那個口那里,人還少一點?!?/br>“這輛車平時不怎么開,不會被發現?!?/br>“知道,我五分鐘后過去?!标憻熗「嬖V他。與此同時,施尖鴻坐在車里閉目養神。他聽見司機在前面和助理說話:“那邊堵著人,從東邊過去吧?”助理說:“嗯,繞點沒關系?!?/br>不知怎么的,施尖鴻突然睜開了眼。他看到了街邊停著的一輛車。施尖鴻一眼就認出了那輛車,那是曲如屏的車。只是這次,他很明白,曲如屏不會再帶著他逃跑了。往事如歌*路過那輛車的時候,施尖鴻看見了曲如屏,他在駕駛座上,正投過來目光。短短一瞬的對視后,兩個人皆是移開了視線。早在第一次見陸煙汀,施尖鴻就嗅到了他身上的氣味。別人是難以發覺的,施尖鴻卻很清楚,那是曲如屏信息素的味道。他回去后,翻來粗粗看了看。曲如屏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施尖鴻都是知道的,那時他就可以基本斷定這兩個人是什么情況了。——“在想什么?”施尖鴻拉回神來:“沒什么?!?/br>“你臉色不好,”劉釗月擔憂道,“這幾天都是這樣,是不是不舒服?”“確實?!笔┘怿櫭嗣箢i,“今天拍戲,有刺痛感?!?/br>“我看還是別拖了吧,沒必要搞得這么辛苦?!?/br>施尖鴻沉默了會兒,說:“這樣,先請兩天假吧,我調整調整?!?/br>于是,在施尖鴻請假的這兩天,郭凱把宋卿饒和侍南分手的戲拍了。這段戲陸煙汀拍得很痛苦。劇本上是沒有什么大悲大喜的,所有的感情表達都相當含糊。甚至在侍南提出分手后,宋卿饒的反應很弱,他始終都像是根本沒有回過味來一樣,正常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在拍這場戲前,陸煙汀一句話也沒有說。郭凱跟著他囑咐了幾句,他只是點點頭,眼睛里什么都沒有,靜得仿佛失去了意識。游景陽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沉著一張臉,在屋內走來走去,拉著行李箱找感覺。就在上周,他們剛拍了這場戲前面銜接的一場戲,陸煙汀印象很深刻。那場是有次在上班前,宋卿饒去找侍南,那時的侍南已經決心要和他分手了,只是沒有告訴他,對他是冷淡的。宋卿饒心里不安,找他說話,侍南突然一反常態拉著他激烈地吻了上去。等到宋卿饒被吻到動情,侍南卻又放開了他,語氣平淡地提醒他該去上班了。臨走前侍南問宋卿饒何時有空,想和他再回一趟南鄉。宋卿饒說最近都沒有時間,要出門時,侍南怔怔地和他說,再見。宋卿饒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心思這么細,其實早就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他自己都在瞞著自己。陸煙汀知道自己演的這個角色是多么的不討喜,但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他在做一件多么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別說是觀眾,就是宋卿饒自己都不喜歡自己。不會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