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上，眼珠子呆滯的跟著走進衛生間的兩個人，久久回不了神。

彥垚木然自言自語：“這就約上了？”

姚衍懊惱的抹鼻子：“艸！被他們搶先了?！?/br>
包房衛生間是監獄風云的風格，他都考查了無數次了，尼瑪歐陽舸你個捷足先登的王八蛋！

衛生間空間很大，一腳踏進就感覺置身一座森嚴的重刑監獄，一片鐵灰色基調，廁間的門全采用防爆門，水磨石地板，光可鑒人。

梁昀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像是害怕，而是緊張，緊張中又好像升起某種壓抑至深的渴望，偷偷觀摩過的那些血腥暴力的禁片的鏡頭在腦中不停閃現，他渴望被……

歐陽舸突然轉身，迎合了他的渴望。

揪住梁昀的衣襟摜上衛生間的門，還沒合攏的大門被兩人的體重撞得轟然一響，歐陽舸欺近的這一瞬間，梁昀全身起滿了興奮的寒栗。

氣場完全被壓制，主動權盡失。

“喜歡嗎？”歐陽舸的嘴唇順著他形狀優美的耳廓來回摩挲，“我知道你喜歡，你、在、發、抖…”

跟著最后一個字的尾聲，梁昀身體一抖，全身的毛孔都叫囂著張開，氣力隨著張開的毛孔迅速流失，潛意識里就想放棄抵抗，敞開胸懷讓人粗暴的予取予求。

歐陽舸玩味的看著他褪去焦距的眼睛，小巧的鼻翼輕輕翕動，嘴唇緊抿，看上去柔軟的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可愛的喉結正在不自覺蠕動，他心想自己還真沒猜錯，右手掰住他的左肩猛然一翻，捉住兩只手反剪在背后，自己胯部往前一頂，色情的磨蹭梁昀挺翹的臀部，低頭在他脖子間用下巴的胡茬重重磨蹭。

火辣辣的疼痛讓梁昀輕哼出聲，卻沒有反抗，反而揚起了下巴，讓脖子盡數露出來，歐陽舸的右手在前胸來回捏搓，挑開中間兩顆扣子，伸進衣襟里，摸到一手滑膩肌膚。

梁昀猛的閉上眼睛，理智告訴他應該拒絕，可行動永遠是屈從于欲望，歐陽舸如果不是調情高手，就是讀心神探。

并不是所有零號都喜歡這種完全被動的性-愛方式，偏偏梁昀就是這個異類，他內心渴望的是火辣辣的纏綿，而不是溫情如水的那種，可他又不是絕對的抖m，他無法不接受性虐待和心理凌駕，而是這種臨界熱情和纏綿之間的完美結合。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和對方都興奮了，兩人轉戰衛生間的初衷或許只是挑釁和試探，然而真正到了提槍上陣的地步時，梁昀卻升了一種厭棄感，是對自己的厭棄。

他的經歷很簡單，從始到終都只有季肖程一個人，他以為自己非君不可，即便是性愛乏味，生活枯燥，他愛的、要的，從來就只有季肖程一個人。

然而剛才在包房里對歐陽舸的暗示，難道真的只是挑釁，目的只是看他對男人硬不硬的起來嗎？

事實擺在眼前，他在潛意識里就已經受到了誘惑，足以證明他和季肖程的結束并不是對方的錯誤，而是他自己本質上就是一個不安于現狀放蕩不堪的GAY！

歐陽舸的嘴唇碰到一片咸澀的水跡，瞬間什么捉弄的意味和欲望都驚散了，忙把人掉了個面，輕輕摟住，溫柔哄：“別哭了，別哭了……”

他沒有問直接問為什么哭，卻抱著他擦去眼淚，無論他是出于什么心態和目的，這樣的修養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達到的。

梁昀不自在的低頭抹去眼淚，眨巴眨巴等視線清晰才抬起頭，對歐陽舸抱歉的一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br>
梁昀給歐陽舸的感覺就是一個帶著面具的人，用冷淡掩飾他的自卑，以歐陽舸的審慎角度來看，梁昀這樣一個五官無可挑剔，工作也還正當的男人，“自卑”來的確實是讓人費解，但他此時擺正了態度道出的這聲抱歉，讓歐陽舸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人。

好感度不止飆升了一點點。

“去兜風吧！”

梁昀點頭。

兩人出來后，歐陽舸跟大家伙打了招呼，彥垚朝梁昀擠眉弄眼的表情滑稽的不得了，“怎么樣啊，是不是人生無處不風景？”

梁昀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淡淡說：“我把房卡給你，你等會直接去住吧，省的浪費錢住旅館?！?/br>
一直豎著耳朵偷聽的姚衍立即接話：“你倆住一塊？”

“干你屁事！”彥垚拔開他的臉。

“等會我送你?！币ρ茉谥缚p間掙扎。

“走吧?！睔W陽舸領著梁昀走出包房。

司機把車開到大門口下車，歐陽舸讓梁昀先坐上副駕駛，然后自己開車往西湖區駛去，車子開著空調也降下了車窗，晚風卷著潮濕的空氣飄進車廂，干燥的冷氣被中和開，吹得人神清氣爽。

“好些了嗎？”歐陽舸問。

“好多了，謝謝?！?/br>
歐陽舸不再言語，專心開車，這種沉默并不會顯得尷尬，相反的給了人一個放松的過程，車速不快不慢，平穩的滑過夜燈下的各條大道，半小時后來到西湖附近的酒樓。

“你請我看比賽，我請你吃飯吧?！弊叩綐峭鈽乔?，梁昀說。

歐陽舸大方的攤手，“行啊，下次換我請你?！?/br>
梁昀呵呵一笑，歐陽舸問：“笑什么？”

“我想起一個笑話，有兩個剛確定關系的戀人，約會結束后，男生送女生，女生又送男生，最后送來送去，只能在中途各自回家，你說是不是白忙活一場？”

說話間兩人已經被迎進酒樓二樓雅間，在復古的闌檻鉤窗邊就坐，歐陽舸示意梁昀點菜，自己拿起茶壺斟上兩杯茉莉花茶，遞了一杯給梁昀：“小心燙?！?/br>
“不涮杯子？”梁昀驚訝于歐陽舸看上去這么講究的人來平常酒樓吃飯竟然不擔心衛生問題。

歐陽舸喝了一口茶，含笑道：“活得太精細的人那是王孫貴族，所以他們跟不上時代的變遷，早已經銷聲匿跡，不要懷疑我們進化的程度，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百毒不侵?！?/br>
這說法雖然有東扯西拉的嫌疑，卻隱隱有他的道理，梁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并沒有想象中的惡心，這是第一次在外邊吃飯不涮餐具，而且這家酒樓的餐具還不是那種成套的消毒餐具。

“就像你剛才說的那個笑話，很多人會覺得那對戀人很傻，白忙活了一個晚上，可為什么不換個角度來想？他們多相處了一個晚上，也許可以改變很多事，比如說他們本來只是試著交往，卻在這一個晚上認定了對方?！?/br>
梁昀揶揄道：“你是樂天派啊?！?/br>
“不算是，我只是很喜歡跟普遍觀點較勁?！?/br>
梁昀哈哈笑道：“就是說你這人是典型的——”

“裝逼范”三字他咽了進去，他們還沒熟到能不顧分寸開玩笑的地步。

不想歐陽舸大大方方承認：“對，有點裝逼?！?/br>
梁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