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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自己也像是要瘋了,林筎陰現在也分不清什么是現實,哪個世界的自己才是真的。 她現在不是該和溫筠玉一起,看過初陽見過天上的明燈,還在山澗游過,一起騎過那欺霜傲雪的白馬。 然而這個世界的他們,關系落到了冰點,無論是恨還是愛都太過炙熱了,將人都燒灼到疼痛。 卻從另外一面看溫筠玉,他陌生而熟悉,她看懂了他陰冷面容下同樣痛苦的心,靠近卻被刺痛,哪怕尖刺扎進了他的rou里,他都沉默著接受。 反觀自己,好像從沒有如此用盡身心的深愛一個人。 時間兜轉,就在這個壓抑的屋子里,林筎陰的魂體竟然能掙脫束縛跑了出去,畫面也隨之一變。 ※※※※※※※※※※※※※※※※※※※※ 對,前世老傅領了盒飯,速度也是很快了。 大夢前生 入眼的景象是皇宮, 這種四方而富麗的格局是皇家才會有的, 然而她此時依舊被幽靜在宮苑里不得進出。 周圍靜悄悄的好似冷宮, 林茹陰努力分辨這到底是皇宮的哪一處位置,所得無果,畢竟她瞧不清楚外邊, 每每到了用膳的點,自有聾啞之人給她送飯,她無計可施之下, 挫敗的側身躺在床榻上負氣頹喪,漸漸了無生趣起來, 眼中的光亮黯淡, 唯一點星火在苦苦支撐著。 來時的林茹陰已經與這個世間的她漸漸融合,又漸漸影響,迷茫處誰也分不清誰,又似心神中兩種極端的念頭交融在了一起,瘋魔而又殘存理智, 灰敗又逢生機。 她在等, 在等溫筠玉回來給她解釋。 自從她轉眼移位換景到了皇宮,就一次也沒見到過他, 似忙的抽不開身, 整個寢宮也壓抑著氣氛,令人都不敢抽吸卻囁著喉嚨管子吸取細微的空氣, 這一呼一吸間緊繃的人已經用了全力去應對。 這風雨欲來的灰蒙感, 林茹陰確不覺得是她胡思亂想感覺岔路了, 她的警覺心一向重而精準。 這幾日,她無事可做被拘束在寢殿里,心神放空時就一個勁的在想溫筠玉他到底想做什么,把她帶進皇宮卻放之不理又是何故,少了與他的每日爭吵,人也清醒些了,雖似渾渾噩噩的度日,精神頭卻一日比一日見好。 她有種預感,溫筠玉想做的事情一定相悖于世,她不是沒有心,只是心不在那人身上自然也給不了什么好相與。 林茹陰扯了嘴笑,心知肚明這也許是溫筠玉將她庇護在羽翼下的手段,卻不敢茍同,她必須出去,而這精心的呵護恰恰給了她鉆營的機會。 人被逼瘋了,一股狠勁都能用在自己身上,別的又有何懼? 她等的時機終于來了。 畫面再一轉。 歌舞升平的大殿內,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叮,鳴鐘鼓磬,樂聲悠揚,抬眸間的一瞬清醒也將被這金碧輝煌的奢靡晃了眼,這紙醉金迷犬馬聲色將人漸漸迷醉在其中,是誰恍惚了眼,又是誰溺斃在其中。 那恢弘大氣的壁墻上幾條雕刻的利爪飛龍越發襯著氣氛逐漸高漲又隱喻著蓄勢待發的陰鷙,它們正虎視眈眈的望著殿中最中央的位置,那有一抹艷麗的絕色在徐徐綻放著光華。 往日里夢見的綾羅錦衣的纖瘦人兒在大殿中央翩然起舞,玉袖生風,素手輕舒似筆走游龍,行云流水間若鳳翱與天,腳尖輕步隨肅穆的鼓聲一聲聲踩在人心弦上。 那一聲聲的重擊是在敲打誰的心? 那幾欲彎折的細腰隨著輕紗羅裙下藏的玉足輕踩慢移而更加婀娜,溫順的如綢長發飄逸在風中。 她面紗半遮的臉越發朦朧飄忽,唯一雙清亮的眼眸越漸變得凄冷而絕美。 纖細的脖頸白嫩而不堪彎折,她垂眸的一瞬脆弱的使人心顫,那雙含著水汽而倔強的眼將你鎖在清樂中,溫筠玉高坐在上首,遙遙的望著,深深的凝視,卻見那女人嘴邊勾起嘲弄的笑意,眼里的挑釁幾乎化為實質,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收緊袖中修長的手。 林茹陰笑著與他對視著,眼里似笑非笑,長袖再舞,身姿飄逸若仙若靈幾欲扶搖入九天,她漫不經心的眼輕勾,誰都不入她眼,似喜似悲,若即若離,是骨血的融入又是靈魂的剝離。 一舞仙子曲,豈料仙子再無心。 她輕旋身姿,眼眸里走馬觀花,一晃而過的是那人清顏錦衣,青色墨發,微抿的薄唇和眉宇間的淡然,林茹陰笑著濕了眼眶,舞姿徐徐,腳尖點點再挽一朵蓮。 世間最好笑的便是,本該無心的人,生了情障,而她,也褪去了最初的青澀,走向陰暗覆滅。 林茹陰站直身子,聽著最后一絲余音悠遠漸消沉,最后銷聲匿跡,她從容緩步向殿外走去,最后一回眸,她輕笑著斜睨高坐的那人,紅唇微啟,卻若嘆息無聲,只余下勾唇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悔嗎? 命運總是這般戲耍,把弄人心。 溫筠玉看的仔細,那一聲悔讓他一身涼到透,經不住顫栗起來,他面色蒼白的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重重疊疊的隨侍將她襯得如山巔之遠,通明的華燈下卻照不亮她的面容,朦朧使人心禁不住疼起來。 高殿秋砧響夜闌,霜深猶憶御衣寒。 萬國笙歌醉太平,倚天樓殿月分明。 林茹陰走出大殿,月色照著天地黯然,夜色寒涼拘著她繃緊背脊,神色冷淡的徐徐向前,身后是數十人的儀仗隊,華衣錦服出行豪奢而莊重尊貴,是權力賦予的無懼無畏,一往無前。 身后悄無聲息的,她漫步在月色里,唯她一抹影子孤獨而決絕。 長廊曲深悠長,檐牙高啄,瘦骨嶙峋的假山石群峰里長著濕冷的青苔,似有無數陰霾,連月華的光輝灑下都無法照亮其深處的溝壑,投下陰影一邊寂寞一邊倔強著。 兩側的宮人手里提著宮燈打著,微黃的光一息跳爍忽明忽暗,一瞬又徹底熄滅了,林茹陰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嚇得惶恐一退,腳下趔趄,纖細的腰身被人結實的臂膀攔腰一截,一股力貫著她被狠狠抵在漆紅的柱子上與堅硬的胸膛緊貼。 林茹陰呼吸一窒,黑暗中下意識的掙扎起來,腰間不容忽視的力道越收越緊,不斷有熟悉的清冷氣息傳來,驀然抬眸對上溫筠玉黑沉的眼。 如黑宙里的星辰,漆黑又泛著冷清的微光,引著人不由自主的細看其中的奧義。 纖細的腰被用力抵著彎折成不可思議的角度,附在其上的是溫筠玉漸涼的身軀,緊密的相貼中,林茹陰能明顯感受到身上的人消瘦了,他身上的氣息越發寒涼,透過衣襟的溫度傳來使她都禁不住微顫起來,然而溫筠玉卻似毫無所覺。 漆黑的長廊獨自靜默著,再無半點亮光,檐牙擋著最后一絲月華的垂青,黑暗中針鋒相對的兩人一下失了言語。 這好像是兩人這么久來第一次安靜的相處,林茹陰心中有倉皇又難以適從,就好似一個瘋子他突然冷靜下來,用銳利的眼將你釘在原地,你的所作所為都無處遁形,這會讓她覺得一直以來的抗爭都是不知所謂的笑話。 她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