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邊緣，“要不是你的疑神疑鬼，你早就殺了她，坐上王位！還輪得到被你哥扔出來等死？”

“好了，我欠你的，但也別扯那么遠，”奧林抽出手來，“我有對抗莫伊拉的理由?！?/br>
“但是你沒殺了她?！?/br>
“我不想那么做，沒有說服莫伊拉是我的過錯。但是歐妮蘿就另當別論了，如果她傷害卡拉斯，”奧林頓了頓，“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來?！?/br>
“是啊，是啊，”雷甘不屑地擺擺手，“命運神寄宿于人類的信仰之中，所有的神都是。為了消滅命運神，你當年下令殺光所有的人類。對付所有的神都能這么做?！?/br>
“這次不行，我們需要人力來完成目的。一個國家的人力，我不能讓人死去，也要讓歐妮蘿有個交代?！?/br>
“別犯傻！我能理解你對命運神的愧疚。但是對夢境神？你不欠她什么?！?/br>
“指引迷途是君主的責任，我母親沒有安置好她，”奧林拔出因果之劍，“確定情況之后，我自有決斷?！?/br>
雷甘松了手。奧林念動久違的因果律法術咒文。一邊是母親的舊債，一邊是情人的安危，償還舊債意味著離故人越來越遠，情人又生死未卜。此刻奧林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慢到他平庸的頭腦想出兩全的辦法。

“‘追尋’?！?/br>
吟唱結束，奧林步入前所未見的空間之中。

☆、第章

卡拉斯坐在夢境的幕布中，津津有味地看著隨著周圍空間的千變萬化。他摟著惡魔幼崽，吸得不亦樂乎，仿佛資深導師看著學生純熟的演練。

“你在發什么呆？”奧林停到他身邊，“讓我好找?！?/br>
“你看，”卡拉斯把手里的幼崽舉起，“有些超越現實的存在，可以讓我體驗錯過你的時光?！?/br>
“哼，”奧林嗤之以鼻，“用你自己的權能?！?/br>
“這個世界是有規則的。我所創造的是現實，現實會有代價。而這個，是短暫的體驗和快樂?！?/br>
“嗯，把臟活扔給別人做，”奧林露出理解的表情，“我來收尾，我在這里解決她，然后我們回去?！?/br>
“不不，歐妮蘿還是很稱職的，你不想給她點獎勵嗎？”

“你把我想說的說了。不過她在外頭造成了麻煩，用血祭把賽特勒姆搞得一團糟，業余的儀式，時刻都在有人死去。我需要這個國家，留不得她?！?/br>
“你說什么呢，”卡拉斯轉向奧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br>
當他作為自己的時候可以溫和。為某些事負責的時候就不行了，必須做出愚蠢無情的決定。

奧林拔出因果之劍，說：“你先走吧，免得見笑?！?/br>
卡拉斯搖搖頭，嘴角蠕動著?？ɡ钩聊?，他一直把自己和俗世抽離，互無所求，然而此時，某種悲憫般的情愫注入他的心靈。

“我沒有關注你執政時期的情況，也沒有留意你成為了怎樣的君主。因為那時它是行進中的事情，是政治，政治是歷史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這是我的愚昧?！?/br>
奧林皺起眉頭看著他。

“長久以來，我觀察的是死物，為既定的事實感嘆?！?/br>
他停了下來，滿腔的話語堵在喉嚨口，難以言說。奧林垂下眉梢，嘆息一聲。

“這沒什么，你存在了很久。如果你的存在稱得上活著，那么改變必定是緩慢的?！?/br>
卡拉斯點點頭，他在上看過相同的觀點。

“但此刻我覺得是改變的機會?！?/br>
“為了什么呢，為了體現你的與眾不同嗎？”

“我不知道?！?/br>
“沒有世俗的目的，就別輕舉妄動，”奧林騰出空著的左手，捏了捏卡拉斯的肩膀，“你還不理解活著是怎么回事，活著意味著參合這些亂七八糟的爛攤子。我不希望你這么做，這種聯系意味著墮落和腐爛。以后會有更合適的時機告訴你，如何改變?！?/br>
“那會是怎么樣的？”

“與你切身相關的，”奧林松了手，“現在，你走遠一些?！?/br>
卡拉斯抱著惡魔幼崽后退兩步，看著奧林高舉因果之劍，進行詠唱。夢境中華光流動，咒語聽起來像詩歌也像法典。讓卡拉斯想起文明新創、語言初生的情景。然而人性的思索很快打斷了他的欣賞。

“交給我，”卡拉斯放下手中的惡魔幼崽，幼崽著地就消失不見。

“‘死亡’，”奧林比他更快。

夢境中的影子紋絲不動，卡拉斯握住那把劍，趕在奧林第二次發動法術之前把他送出夢境。對惡魔而言，夢境是無法接觸之物，強行干涉只會陷入瘋狂。

☆、第115章

先前的一擊激發的能量覆蓋了整個夢境，將空間撕成碎片。奧林保持著防御架勢，四起的迷霧模糊了他的視線，其中漂出惡臭，彌漫出怪異的氛圍。

“親王，你回來了？”

盧卡的聲音傳進耳朵，奧林轉轉手腕，迷霧下沉，他踩在雷甘斗室的地面，盧卡在他身后，雷甘勉強保持著坐姿，卡拉斯依然昏睡不醒。斗室的桌子上擺滿各種器具，黃金、罕見的香草、漆黑瓶子盛著成品藥劑，還有一枚干枯的眼球。

奧林收了劍，除了那影子，他怎么都看不見她，血霧依然在漂浮。臭氣越發濃重，他的頭瞬間痛了起來。

“你怎么回來的？”奧林轉向盧卡。

“和卡拉斯先生閑聊了兩句，就被他送回來了，”盧卡說，“他睡得真快活?！?/br>
奧林皺起眉頭，按了按眉心，對方的逃避令他的攻擊落空，這是可以理解的，然而這逃脫是空間的分離，讓他難以追蹤。

“你怎么樣，雷甘？”

“別管我，血祭還沒停止，”雷甘提醒他。

奧林勉強倚靠在卡拉斯身邊，虛汗布滿全身。先前兩個神級法術消耗了他不少力量，卻無濟于事。奧林揉揉左肩，既然不能從根源解決，就先處理現實的問題。他勉強站起來，雷甘使了個眼色，盧卡從旁過來扶住奧林的手臂。

“別拿你那端屎尿的手碰我，”奧林擦了擦額頭，抽回手。

盧卡撅了撅嘴，這表情在他兇暴的臉龐上展露出來，更為怪異。

奧林坐回卡拉斯身邊，掀起卡拉斯的衣袖擦拭臉和脖子。這一輪接觸下來，他只是發現進出夢境空間都需要極大的力量，獲得的信息卻少得可憐。他被狠狠消耗了。

“盧卡回來解析了這個法術，”雷甘關上窗戶，“說說你的觀點?！?/br>
“解析？這是神的領域，你們怎么可能做得到……”

“五天了，”雷甘指了指生出紅銹的掛鐘，“初見端倪?！?/br>
夢境的瞬間竟然掠過了經久的現實。奧林搖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他坐到雷甘對面，交疊雙腿聽著盧卡的敘述，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