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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喜歡蓮花,院子里的池子里移植了滿滿的蓮花,此時的蓮花已經謝了,接滿了蓮蓬,翟煦摘了一個,剝了一個蓮子塞入嘴中,清甜中帶著濃厚的苦味,就像是他此時的心情。在河深村的美好時光依舊盤旋在腦海,這里卻沒了他的蹤影。翟煦晃蕩著進了寢殿,一切如舊,當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不在了,他用過的東西,卻都還在,翟煦環顧寢殿內的一切,指尖落在桌案上,他用過的筆墨紙硯,練習的字帖都完整的收好。翟煦將里面的字帖拿出來,一張一張的看,從一開始的難看,像是雞爪子所寫出的,后續的剛勁有力,比起他的略微秀氣,但尾端總是習慣性地勾起,翟煦看著,忍不住翹起了唇。所有的字帖中,一張紙落在地上,翟煦撿起來,倏地愣住了。那是仿照漫畫的形式,一張紙上有許多個空格,描繪的是他和他的故事。翟煦將所有畫有漫畫的紙張抽出來,放在手上有厚厚的一疊,翟煦一張一張的看著。故事的開篇從他將他從圍場帶回來開始,最開始心情的放松,鉚足了勁不會傷害自己,然后漸漸失控,心情極壞的時候他甚至想到了死。翟煦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本來是半蹲在地上,現在直接癱在地上。他從來不知,他自以為是得的保護,瞞著他對他有多重的傷害,故事在他解了蠱毒后戛然而止,翟煦坐在地上,看著最后一張紙發著呆。背后寫著一句話,“阿煦,你當真以為瞞著我是為我好?!?/br>“既如此,我如你所愿?!?/br>想來,他是有所察覺的,身體的異狀,手上忽然出現的紅線,顏色愈來愈深,愈來愈深,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而他,自以為是的能瞞住他,打算在塵埃落定后盡數告訴他。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人心也是rou長的,會疼,很疼很疼的那種,一開始很難受,像是被刀剮,一刀一刀的剮掉,當那傷口痛的麻木的時候,人也就無所謂了,無所謂那份接觸最深的痛楚,開始反抗,開始遠離。第70章:確定翟煦迷瞪的將所有紙張收好塞入柜中,將他本想給阿池的木簪拿了出來,頂端還殘留著阿池遺留的血漬,無論他怎么洗也洗不掉,那股子血痕就像是浸入到了木頭里,刻下了永遠的痕跡。那時候的阿池該有多絕望,手上的傷口,那三天過的渾渾噩噩的,本該堆積希望的內心一點一點的被絕望所充斥,最后的希冀被人斷掉,他該有多難受。翟煦想著,只覺得指尖一通,木簪生生穿透了皮膚,留下了血漬,翟煦抽出木簪,拿出一張宣紙,混雜著筆墨,學者江池的模樣,畫了一整張紙的漫畫,六個格子,翟煦畫的很慢,認真的時候,手上的傷口也沒那般重要了。翟煦將畫好的塞入了柜里,如數家珍的藏好,然后躺在還殘留著江池氣息的床榻上,一夜未眠的翟煦,緩緩的,緩緩的閉上了眼。他想,他應該會夢到阿池,然后他就有機會跟阿池說,讓他等他,等他來尋他。翟煦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徐立就陪在翟煦身邊,幫翟煦擦著臉上的汗漬。“朕怎么了?!钡造阋婚_口,聲音很是粗糲暗啞,像是壞掉的吹鼓機,老舊而刺耳。翟煦狠狠皺了皺眉。“皇上身體發熱,感染力風寒,太醫已來看過,睡一覺便沒事?!毙炝⑿⌒囊硪淼乃藕蛑?,皇上手上的傷口包扎好,著實廢了他一番心思。處于睡眠中的皇上緊緊攥著那木簪子,木簪就落在那傷口處,還在留著血,睡著的人力氣不知為何那般大,徐立怎么也扯不出,最后只要將木簪移開,給皇上包扎傷口。“嗯,拿藥過來?!钡造銓⑺幰伙嫸M,睡了一天一夜,翟煦的腦袋清明許多,徐立伺候好翟煦穿好衣服,便動身出了偏殿。有些事他需要確定。專門關押犯人的地牢,蘇巖有翟煦的特殊照顧,自然一人一個窩,即使如此,里面的環境也是足夠的差,外端擺滿的帶血的刑具,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鐵銹味道,新的痕跡與舊的痕跡雜糅在一起,雜糅起來的味道令人作嘔。每日里總有需要審問的犯人,殘酷手段落在犯人身上,尖銳、痛苦、絕望的吼叫不絕于耳,蘇巖一開始還有所奢望,期盼翟煦能看在他們多年情分的面子上放過他。但是,他的渴求在一次次無視后,蘇巖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再提及,每日麻木的待在牢里,臉色冷漠的看著那些被審問用刑的犯人。他好像成了傀儡,兩月的時間,吃著他以前最不屑的食物,餓了幾頓后開始明白這牢里沒人會慣著他,蘇巖開始變得本分。直到幾日前聽說謀反的消息,蘇巖的心思重新開始活躍,他還是有機會可以離開西越這個是非之地,等著南祁大破西越。翟煦來的時候,蘇巖正在做他的春秋大夢。地牢的所有人摒退出去,徐立搬了干凈的椅子放下,然后離開了地牢。蘇巖半睡半醒間,似乎看見了翟煦的影子,記憶中硬朗的臉龐,蘇巖倏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立即從床上爬下來,手抓著攔截在他與翟煦面前的鐵棍。“阿煦,阿煦,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我?!?/br>蘇巖說著,眼淚刷的落了下來,若是在兩月以前,興許還能讓翟煦生出憐惜之情,但此時的蘇巖,頭發凌亂,臉上漆黑分明,隱隱傳遞一抹惡臭,濕潤的眼淚在臉上落下痕跡,只能用惡鬼來形容了。翟煦眉頭微皺,臉上滿是嫌棄之意,“距朕五尺遠?!?/br>蘇巖這才注意到翟煦眸底的濃厚嫌棄,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無聲的站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年前在山洞之人,是江家嫡子,江池?!钡造愕脑捵屘K巖的神經緊繃,整個人變得異常僵硬,指尖緊緊攥著囚衣。“阿池與你有何關系?!?/br>翟煦在等,等蘇巖的回答。“我若是全告訴你了,你能不能放過我?!碧K巖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呆滯的眼里有亮光閃過。“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與朕談條件?!钡造憷淅涞钠诚蛱K巖,起身便要離開。“不要走?!碧K巖吼了一聲,自顧自的笑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狈凑?,江池也活不了多長時間。“江池和我的相貌,有七分相似,你也看的出來,知道為什么嗎?”蘇巖